夏侯英端出一坛子白酒,倒了一大碗一仰脖灌进了嘴里,接着又倒了两碗都是一口喝下。夏侯英是杀场的一员骁将酒量自然不在话下,可今日却是不同,三碗酒下肚便感到头晕眼花,一屁股瘫在地上酣睡起来。
日上三竿,夏侯英才从醉酒中醒了过来。他茫然地看着四周,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在墨儿闺房里见到那个蒙面人后与墨儿争吵起来的事情。
自己清楚地知道蒙面人喜欢墨儿,墨儿从来没有向自己说过她已有了心上人,而且还在几天前的夜里亲自到夏侯府请求自己娶了她。她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又喜欢上那个蒙面人呢……她绝没有喜欢那个蒙面人!如果没有喜欢,为什么那个蒙面人会在她的闺房里?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是关系到一个女人的贞节。
哪个才是事情的真相呢?夏侯英百思不得其解,弄得脑仁生疼。他揉了揉前额和两边的太阳穴,好让自己的疼痛减轻一点。蓦然,墨儿清秀、梨花带雨的模样闪现在他的面前,美眸里隐含着无尽的泪珠,眼巴巴地看着他,像似在诉说她的痛苦、她的难处、她的无奈。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误会?墨儿昨晚也一直在说,要自己听她解释。当时自己在气头上,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还甩袖而去。自己这么做万一冤枉了墨儿、湮灭了墨儿谨守妇道的美德、侮辱了墨儿最珍惜的名声、伤了墨儿的心,自己再怎么后悔已晚矣!
不行?一定要向她问清楚,否则自己过不去这道坎,墨儿也因此会怨恨自己一生。向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发火、不给她任何的解释机会,这绝不是大丈夫所为。
在余下等待的时间里,夏侯英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不得不在房间里来回来去度步消磨时间,望眼欲穿地盼着天色尽快黑下来。
天穹终于拉上墨色的帷幕,夏侯英就像归心似箭的情郎,口中念念有词、足下轻轻一点地面身子轻飘飘地在空中飞翔,没有一会儿便到了公孙国公府惜墨阁附近。他向下俯瞰,见公孙羽箐躲在惜墨阁院里离房门不远的假山后面直勾勾地盯着房门;公孙羽荷藏在惜墨阁院外靠近院墙的黑暗处,通过用青瓦雕饰的四叶花瓣墙体装饰窗的镂空处直盯着公孙羽箐。
夏侯英从空中落下,一个点穴让公孙羽荷定在那里,接着又来到公孙羽箐的身后,又是一个点穴。这个穴位可以让被点穴之人半个时辰内没有任何知觉。一切办妥后,夏侯英这才大大方方地推开房门而入。
看着夏侯英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公孙羽墨不由得恐慌起来。他不会因为认定自己是一个浪*荡女人要杀自己来了吧?夏侯英每走一步、公孙羽墨便向后退一步。而且,明显可以看的出她的双腿在瑟瑟发抖,好像随时都要摔倒在地上。
“墨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见到本世子如此害怕?你原来不是这样啊?”
公孙羽墨没有心思答复夏侯英的问话,她现在关心的是他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目的是什么?
“夏侯世子,你怎么又来了?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昨晚你将墨儿骂得一钱不值,可以说你就差点将墨儿骂成青楼里的女人了!你是不是觉得还没有解气、还没有骂够,今天到这里要接着出气?没有关系!你可以接着随便谩骂、甚至动手殴打,墨儿绝不会还一句嘴、躲闪一点!”
“墨儿,你不要害怕!本世子怎么会打自己喜爱的女人呢?今天本世子是向你致歉来的!都怪本世子昨晚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理智,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伤了你的心,还请你不要向心里去、同时也要原谅本世子。另外,本世子想听一下你的解释。”
夏侯英几句安慰的话,让公孙羽墨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到肚子里,双腿也恢复了正常。
她不解地问道,“你还要听我解释?我昨天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而且解释的非常清楚,为什么还要解释一遍?”
“墨儿,昨晚我正在气头上,你说什么我一点也没有听进去,所以,今日特地过来还想再听一下你的解释。”
“什么?昨晚我解释半天儿,你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却蛮不讲理向我发脾气。哪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人?”
“墨儿,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知道错就好!好啦,既然知道错了,世子可以回去了。”
“喂!墨儿,你还没有向我解释清楚,就轰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