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不知田玉有没有听懂,其实这是自己这半月以来最想说的一句话,不想他这么小就被这迂腐的教条束缚住了手脚。
她是真心喜欢这个田玉,想要给予他亲人般的温暖一如她渴望的亲情。
秦柯知道这些话对于他这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冲击力很大,也许传出去会被世人认为都是大逆不道的胡言。
不过没关系,有句话不是叫什么潜移默化嘛!慢慢来便是。
见田玉还是低垂着头,索性摊手,边往房间走,边说道,“你慢慢领会吧,我只不过是想把你当弟弟而已,你若不愿那就算,只是以后别再叫我秦大人便好。”
田玉直到秦柯回到房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站在院子中,任凭冷风刮过。他一直都不明白眼前的秦无名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他的一言一行又与自己曾经的秦大哥很像,他又何尝不想叫一声秦大哥,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这辈子自己不想再叫别人秦大哥。
今晚秦柯的一席话却让田玉原本平静的心湖,掀起一番波澜,再也平静不了。
这一年多,他所受的冷眼与斥责,早已让他对于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认命的过着任人打骂,受尽白眼的生活,终日漫无目的,浑浑噩噩地得过且过。
但是,那个人,那个人却说,人生来是平等的,没有尊卑。
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自己更是不敢这么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原本想要安分守己认命过活的心,却在剧烈的跳动着,仿佛活了一般。
田玉紧紧的揪紧自己心口的衣襟,神情难以自制。
秦柯在窗口默默的看了一会儿院中的情景,就转身进了内房。一见此刻正坐在桌边抓着点心吃的人,无奈的笑了。
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喜欢半夜上门,还都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这个房主人的。
“偷听很久了?”秦柯本来想问他什么时候来的,想到他本来就无聊,就改了口。
“不短不长,正好听到那段,”姜蒙义直挠脑袋,似乎在极力思考自己要说的话,“啊!”只见他猛地一拍脑门,满脸高兴的说道,“说什么人人都是一样的那段。”说完还一直奇怪的盯着秦柯看。
她大致猜到他此举的含义,不理会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抬头疑惑道,“伯牙兄,无名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姜蒙义一边摆手一边嘿嘿笑道,“嘿嘿,之前看成玉那小子那般在意你,我在旁边瞅了半天,也没见你有什么独特之处。如今看来,成玉那小子识人的本领还是不赖的。”
说完又哀怨的看着秦柯,撇嘴道,“无名,你真是太不够意思,自从伤好后,进了宫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了,真是太没良心了。”
秦柯想要解释,却又被姜蒙义打断,“你就算不看我,也好歹去看看成玉那家伙啊,那家伙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整天愁眉苦脸的,也不知在愁些什么。”
恩?成玉他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秦柯一听,赶紧问道,自己这一个月都在宫中当值,这次算起来也就才回来四五次吧,每次回来休息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又匆匆进宫了,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也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成玉那小子会告诉你呢?”
姜蒙义眼中闪过一丝安慰,似乎这样心中才回平衡。
又回头偷偷瞟向秦柯,生怕自己的小思绪被秦柯看透似的。
她也不揭穿,只是想到自己的确有一个月没去看齐煜了,这又听说他最近闷闷不乐,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其实齐煜这个人,平时也就是一副温和如玉的翩翩公子风范,脸上很少有什么太大变动的情绪,不像那只狐狸,整个人就跟精神分裂症似的,一会儿一个性子。
这次情绪都泄了出来,估计是真的遇见什么事了。
恩?难道是,那件事?秦柯微微一思量,便一把拉起还坐在桌子旁喝茶水的姜蒙义往外走。
院中的田玉估计是已经回了房间,秦柯在院中没有看到他,也没有担忧,这孩子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就头也不回的拉着姜蒙义直奔落香园去了。
“唉唉,我说,你慢点可行,你这样去找齐煜,他也不在啊!”
姜蒙义一路上被秦柯拽着,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直到认出是去沁春园的路,才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