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美好的不像话,像是一个最温柔的笑,既没有刚入春时的料峭之寒,也没有盛夏时的炎炎浮躁与慵懒,天空沉静,草木欣然。
对于大黎和南玉,在这温和而不疏淡,热烈但不拘束的季节里,一条惊天秘闻搅翻了看似天下太平,实则暗潮不断的平静局势,八年前随大黎皇帝殉情的大黎皇后-兰蕊奕,死而复生,安然归来。
这一年,不论是大黎还是南玉,无疑都是一个多事之秋,而对于南玉或者大黎的臣民来说,这一年他们听到的消息足用余生来消化。
先是失踪多年的南玉太子突然归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南玉朝廷进行大换血,霸权多年的陈家势力也被清除的七七八八,然这太子除了第一天露过真容之外,随后都以面具示人,可谓神秘至极。
索性太子仁慈,体恤百姓,不过才几个月,就已经宣布了几道皇命,减免税负,重新审讯冤假错案,更是重新开启选拔寒士优秀人才,不论出身,光这几项就足以百姓歌功颂德,不过太子为人低调,除了当日的朝臣,再也没人能见得太子一面。
这倒显得南玉太子越加神秘起来,本以为这应该就是本年最大的饭后谈资,却不想,昨日更为惊世的一条异闻,平地拔起,惊起巨大风浪。
大黎都城某处酒楼
“没想到咱们的兰皇后没有死?”
一处饭桌,几个八卦的男人正在神秘的互相讨论着。
“是啊,也不知是真是假?”
“怎么可能是假,皇上都已经昭告天下了,这还能有假?”
“可是,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好好的人活着就活着,突然诈死是为了什么?”
“我告诉你啊,这皇室的事情啊说不清楚,就像前不久南玉太子失踪十年,突然回来一样,谁知道这太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不过听说这太子勤政爱民,管他是真的假的,只要他不是个昏君,对咱们老百姓好不就成了。”
“你说的可简单,老百姓是喜欢他,可他也得罪了不少朝中权贵。”
“你们说的是南玉的,跟咱们没有多少关系,倒是咱们的皇后回来了,咱们的皇上怕是要高兴坏了。”
“瞧你们这些拎不清的,这应该是太后了,皇上已经昭告天下,封了自己的母后为仁德太后。”
“是,是,还是你消息精准,我们啊都是……”
这一天,不论黎国还是南玉恐怕早已将此事传疯,因此事而引起的波澜究竟有多大,怕是谁也不清楚。
“主子。”
在酒楼二层的靠近角落最不起眼的一桌旁,站着一名衣着朴素,面容普通的男子,而他旁边坐着一个深色锦衣,面容依然普通的男子,瞧着他周身打扮,布料简单,花色更是似有若无,低调至极,而他举手投足之间所显露的气质,却与此刻面容瞧着有几分不实,怕都是乔装而来。
两人显然也是听见了刚刚的那些八卦,身旁的灰衣男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被深衣男子抬手止住,灰衣男子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神情方才有了些许松懈。
随后,深衣男子丢下几两银子,带着灰衣男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楼。
两人一路行至一处偏僻地方,谨慎地四处打量,随后才进了一处旧宅。
“主子。”灰衣男子终是忍不住出声。
“说吧。”深衣男子率先走进屋里,灰衣男子随后进屋,又打量了一下外面,才关上了房门。
“主子,好不容易逃出来,为何要来这大黎国?”
按照计划,他们不应该去找许牧,共商大计才对。
“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赫连云城会那么简单的放过本王,这沿路都设有关卡,通往江城方向的更是加了双重关卡,恐怕我们还没到江城,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深衣男子眼眸沉凝,嘴角紧抿,此刻他的内心也似乎有一股邪火在乱窜,没想到他就这样败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手中,而且还是被阴的,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那该怎么办?不若属下独自一人前去江城送信,主子在此等属下消息。”
“不可!”赫连云城可不简单,他现在身边就他这一个亲信,不可再冒险,而眼下他似乎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着急,没我的吩咐,不可乱动。”深衣男子挥退了灰衣男子,独自一人在房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