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仙背对着秦柯,眼珠子转了转,暗道:臭小子,这次老夫就先帮你一回,难得的一个人情啊。
“恩?哦,你是老头儿在林中采药捡到的,见你一身是血,就带了回来。”
哼,当初那小子抱了个人来,他还以为难得这小子好心,给他送药人来,没想到却是吃力不讨好的的累赘。
不过嘛,难得那小子来一回,便顺手治了,不知道这姑娘好不好玩呢!反正,这谷中,他一个人待得够久了,难得臭小子送个人来陪他解闷。
“哎呀,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好好养伤吧,等伤养好了,想问什么都可以!”
药仙不等秦柯再问,几步就奔出了门,他把臭小子交待的话,忘了不少,还是赶紧走吧,不知道这丫头还要再问些什么,怕言多必失,圆不回来。
不行,他要再去看看臭小子留下的字条,再好好记一记对策。
药仙一出小竹门,便急匆匆的去了旁边的小屋,从床底拖出一坛酒,急不可耐的揭了封口就喝了起来。
酒足之后,终是惬意地打了个酒嗝,嘴里嘟囔着,臭小子没白救,这么多年也没白养,知道自己的心头好。
说完,又猛地多喝了几口,直到后来醉的走不动路,只好席地睡了过去。
这边秦柯喝了药,睡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精神好了很多,一个人靠在床边想事情。
今天来的那老头,瞧着可真是奇怪,不过看着倒也像个小说常写的那种世外高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只是好心,可是那人的态度……不像,还有,那些黑衣人不可能是放过她的,这个老前辈是如何救得自己呢?
难道……?
秦柯一激动牵扯了伤口,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人从刀下救了自己,然后被药老遇上?
想到这些,秦柯心里有点乱糟糟的,到底又是谁救了她呢?目的又是什么?她身无分文,有孑然一身,有什么可图?
嘶,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看来这一切必须等伤好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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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洁,已经入冬的夜,连着夜半静谧的王城,带着丝丝寒意。街上没有一丝灯火,只有一声接着一声的打更声。
那敲着更梆的更夫,走到一处门前停了下来,就地坐到一旁的石阶上,掏出一壶酒喝了几口,稍稍休息了会,便又收拾妥当继续往前行,浑然不知,东边的屋檐上,已经跃过一个黑衣人。
此人步伐轻快,落地无声,快速的从一处屋顶跃上另一处,只是此人身法有些奇怪,不似轻功。
如果仔细看的话,在皎洁的月光下,有一条泛着丝丝白光的银线,银线的一头系在那人的手腕,另一头则在黑衣人不停的甩动过程中,冲向黑衣人要去的一个个目的地。
不一会,那黑衣人在一处府院停下,环视了一下四周,便悄无声息的跃进了院中,轻车熟路的寻到一处屋落,见窗纸上映出一个身影,两眼微微闪动,便跃上屋顶,掀开一块瓦片,饶有趣味的望着屋内正紧皱眉头的男子。
屋中男子,一身黑色暗纹,金丝勾边的华服,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眼微皱,眼底的神色,远远望去,在灯光的晃动下忽明忽暗,如夜里蒙尘的明珠。两道英挺的剑眉仿佛飞挂在那如玉的脸庞上。
此刻男子紧抿着薄唇,看着手中的书本出神。
黑衣人正看的有趣,不想“吱呀”一声,底下书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位锦衣华服的女子。
女子手中端着一碗羹汤,看到坐在书桌旁的男子,正紧皱着眉头瞥了她一眼,不自觉的瑟缩了下,低头看了手中羹汤一眼,顿了一会,似乎想到什么,故作镇定的抬头,对已经回过头看书的男子微笑道:“王爷,这,这是妾身嘱咐厨房为您特意熬得参汤,您……”
“拿走。”不等女子说完,男子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就不再理会女子,女子眼眸立马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男子。
“王爷……妾身,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您怎么惩罚妾身都可以,就是,就是不要,不要不理会妾身啊 !”
想到自己的夫君最近不知为何,性情有点变了,对自己很是冷落,今晚特意熬得参汤,也被拒之门外,不禁潸然泪下。
男子眼神微暗,眼中带着一丝不耐,继而又无奈的松动了,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女子跟前,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