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会回来的。”
那是那天出谷,他一个12岁的小娃娃,坚持要出谷,临走前,他只低低说了这样一句,他会回来,是回来看他这个老头子,还是处理完自己的事,然后选择与他避世隐居呢?药仙至今也没有想明白,这孩子身世复杂,身上背负的太多,恐怕世事非他所想那般简单。
秦柯听得也有几分糊涂,不是说他会回来吗?在这谷中一年也没见到师兄一面。
唉,真是一个很神秘有很可悲的人,感觉这样的人,背后一般都会牵扯出一堆的阴谋复仇吧。
“义父,你且放心,我会好好陪在您身边的,想必师兄心里也是有您的。你就别伤心了!”秦柯站起身,对着月光伸了伸懒腰,坐了许久,身上都麻了。
“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上伤心了,老头儿好的很,你啊,一个年华正好的丫头,死磕在我老头儿这而,也不是一回事,你们啊,我知道,都是俗事未了的人,哎,趁早走吧,省的老头儿看的心烦。”药仙摆摆手,神色间似乎很是嫌弃秦柯一直在谷中挑他麻烦。
“义父,得得得,你呐,慢慢心烦,夜深了,我啊去睡觉咯。”秦柯无赖的转身,身影嗖的一声就进了房间,片刻屋子里的灯变黑了,徒留下药仙一人对着月色,赏月饮恨。
“不对,那丫头似乎把话扯开了……老头儿问的话,还没答呢?也罢,剩下的事,老头儿也就不过问了。”许久之后,药仙似乎才清醒过来,今晚本就是过来找秦柯聊聊天,想了解一下这丫头的身世,却被这丫头撇开话题,套了一大堆话。
终是无奈叹气,回了竹屋,只余院中的长椅沐浴着月色,轻轻摇动……
翌日,秦柯早上起来,将竹屋里里外外查看了好几遍,就连药仙平日里爱去的后山都看了遍,也不见人影。
盯着手中留下的书信,秦柯心思复杂,没想打药仙还给她来一出离家出走,这事做的。
她就知道,突然莫名其妙的找自己聊天,说什么谈心全是骗人的,这,这,这,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帮助嘛。
一想到这儿,秦柯突然莫名的哭笑不得,你说药仙一大步年纪了,还玩失踪,想让出谷去找那个素未蒙面的师兄,早说嘛,唉,定是昨夜被自己戳破,面子上过不去,唉,幼稚。
就算找人,也得知道他是谁,长得什么样,现在在哪里,做什么的,这些信息越详细,找起人来,才最方便,这义父只留下一个名字,真是太高看她了。
“连-勋?”
秦柯面上苦笑,就单单一个名字,真的很为难啊。
唉,其实,她确实也应该走了,毕竟她生命有限,还要去找理查德,希望能在那日来之前,找到这两人吧,至于报仇什么的,还是能躲则躲吧,毕竟她势单力薄,在这个金钱权利说话的时代,她只是一个人。
也罢,那义父柯儿可走了,秦柯站在谷中,很是不舍。
这一年,也不知外面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义父,柯儿会回来看您的!”
也不管药仙有没有听到,秦柯吼完,将药仙特地留给她的药丸以及一封要带给师兄的信件收件怀里,骑上马,走了。
第14章 公子赠笛,得遇益友
这日,艳阳高照,树阴纵横间,透出点点星光,耳边鸟鸣声声。
绿荫青葱的林中,飞奔着一匹快马,只见马上的人一身深色布衣,肤色较之前更加的黑,还有几点性感的麻子显在那里。
在药仙的帮助下,秦柯改进了自己的妆容,一年多前,自己被人追杀,已经不能再顶着那副妆容出现在京城了。
秦柯对这次的改装很是满意,虽然没有传说中的易容术那么厉害,她只是在自己原有的面容上稍稍改装一下,这样已经很好了。
秦柯骑着马,飞奔在炎炎的烈日下,迎着徐徐夏风,说不出的快意。
虽然在谷中没有潜心学习药仙的岐黄之术,但还是可以自行解决一些小病小灾。
在路上已经行了有十几日,离京城还有一段路程,秦柯在夜晚时分,终于抵达一个小城镇,蔚县,暂时歇在了一家客栈。
在谷中待了一年多,除了偶尔帮老头买点酒,出谷的范围也不过是附近的小镇。
如今身陷繁华的地方,秦柯再也按捺不住,收拾妥当,便自行出了客栈。
夏夜的月色与那冬日,秋日的月是有很大不同的,皎皎月光如水,映着这红灯高挂的万家灯火,倒是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