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把将他抱起来,“今儿又调皮了?”
福儿小肉手抱着太子脖子,摇头道,“福儿没有,福儿写字呢,娘亲说等爹爹回来给爹爹看。”
太子妃在一旁道,“写了几个字,满手都是墨,刚逮住他让洗,你就回来了。”说着一指太子原本干净的领子,此时赫然有了黑手印儿,“你瞧瞧,这不是就擦干净了。”
太子垂眸扫了一眼,重新看向福儿,“明儿的零嘴不给了。”见福儿撇着小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一掌拍了拍他屁股,“你叔母说你太胖了,正好减减。”
福儿鼻子抽了抽,小肉手绞了绞,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却是忧心道,“叔母是不是不喜欢福儿了?”
太子道,“待你叔母回来时你自己去问她吧。”
福儿皱着小脸陷入了沉思,随即转脸下了重大决定似的道,“娘亲,今日的零嘴福儿也不要了。”
太子妃心道叔母的喜欢竟抵得过最爱的零嘴也是不易,点头,“好。”
太子又逗儿子玩了一阵子,才让婆子将福儿带走,然后带着太子妃到房里细细交代了一阵。
是夜夜半,太子府中驶出马车,悄无声息带着马车上的人离了京城。
待过了十来日,宁王府上,背着手的宁王转身一脚将地上跪着的人踹翻,“废物!本王让你们盯着东宫,你们就是这样盯的!女人孩子都跑了几日了,你们今日才回!”
那人手忙脚乱重新跪好,“王爷恕罪!”
宁王气急,伸腿又是两记窝心脚,“恕罪?坏了本王的大事还要本王恕罪?本王这就剐了你!来人!”
一旁向来很受礼遇的谋士冷静制止道,“王爷,事已至此,逃了也便逃了,并不妨事,这恰恰说明,东宫自知大势已去,垂死挣扎罢了。”
宁王脸色难看,“太子妃和孩子一起逃了,东宫便无后顾之忧,本王拿什么来牵制太子?”
谋士道,“如今瑞王已被王爷设计引去边关,短时间内绝无可能回转,而宫中又有娘娘坐镇,只凭东宫一个不受陛下信任的太子,翻不出多大的浪来。王爷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尽快控制禁军,届时同娘娘里应外合,宫城门开,迎王爷坐居上位,这全天下人的生死也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儿,何况一个废太子?”
宁王闻言不由露出笑容,温声道,“先生说的极是,倒是本王想岔了。逃了便逃了,待本王君临天下,这天下便再无他们的容身之地!”
随即又有些阴沉道,“京中禁军虽不是太子一派的人,但统领王天齐是个老古董,油盐不进,一时半会儿竟拿他不下,先生可有好的计策?”
谋士笑道,“拦路的石头,敲碎也就没了。王爷既不喜欢那王统领,何不换个统领?”
宁王扯开一抹微笑,“先生所言有理。”
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因此他心情急转,又笑着踢了地上战战兢兢的人一脚,“狗东西,下去吧,本王且饶了你这回。下去做好本王的差事,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宁王如何布置不提,另一边的太子在书房静静听完禀告后,伸手将手中纸张顺手扔进了炉中烧了,“按照计划行事。”
一人退下后,又一人静默站到了旁边,太子问,“四弟那边如何?”
答道,“瑞王殿下已在返回途中,明日午时定能入京。”
太子点头表示了解,“下去准备吧。”
宫中陛下近些年来身体本就不比年青时康健,先前因荆南赈灾引起的民怨之事大为光火,随即又被安庆侯劫盗军饷牵出旧案狠狠气了一回,加之这两年宫里新封了两个鲜嫩的美人得宠费了不少精力,不久前就龙体欠安,近段时间一直在吃药调理。
宫中太后在天气暖和了以后便惦记着离京礼佛去了,宫中皇贵妃虽因安庆侯之事被牵连,但陛下并未褫夺她的封号位分,虽下旨在宫中思过,但没了太后在宫中她仍是后宫第一人,陛下病了后,皇贵妃不眠不休地伺候在御前,陛下也并不责怪。
蛮扶和夷戎联合逼进七都,虎视眈眈,让陛下近些天的神经也是紧绷的,虽有善战的瑞王紧急前往,但这些日子还未传来好消息,不知境况如何,陛下忧心忡忡,一天天的脑仁儿跳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