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北考科举_作者:不就山(6)

2025-04-30 评论

  “诸位好啊。”沈清和礼貌地打招呼,看他们面色有异早有预料,“新学初办,教学环境诸如此类,授书先生目前只我一人,愿意尝试的可以留下,信不过的即可走了。”

  几人看沈清和衣衫落拓,似是个乌衣纨绔,又年纪轻轻,甚至比他们当众有些人小得多,心下都以为是个世家公子在耍着人玩,遛人来回地跑,有人自持气节心中愤愤,当即拂袖而去,还道“竖子不足与谋”,浪费这好些时间,还不如想想办法如何得真正钟鼎饱学之家青眼!

  有一就有二,大批的布衣书生成群结队的走了,最后只剩下七个人,衣服补丁的补丁,鞋子破的破,看来也是这批寒门学子里的寒门了。

  沈清和即不说话也不留人,看这几人定了心留在这里,启唇一笑:“众皆轻我,殊不知凡自负其能者,必自以为是,自以为是者,必百无一能。”

  沈清和大摇大摆地摇了摇扇子,对那七人道:

  “跟我来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的好日子在后头。”

 

 

第4章

  众人面面相觑,犹疑地跟着走。

  他们也并非全然信这籍籍无名的‘清北书院’,只是科举屡试不中,实在走投无路。见这公子虽然年轻,却也气度不凡,比起挤挤插插在勋爵门户递文章,倒不如看看能否另有机缘。

  走进内院倒是柳暗花明,庭院收拾得平阔,引水为池,畜养了几尾锦鲤,围植碧草,阶柳庭花,现在才倒真有几分读书的样子。

  他们七人里,有人年岁虚长,巴头探脑跟在后边,也不敢随意探看,只顾低头看自己的破布衣服鞋子,从未进过这样的院子,更心有戚戚恍觉天生便有云泥别。也有人昂首挺胸,双目有神四下打量,要将这里的每一寸都瞧个清楚。

  只沈清和优哉游哉,想着到了夏天,这又是水池子又是草的反而招蚊虫。思忖要把工匠精心雕琢的山水小品都夷平了作空地,让学生们跑跑步多运动,才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终于到了教室,推开门的一刹那,七人惊讶地睁大了眼。

  大雍朝平民百姓间崇尚安坐盘坐,而高门名士间则造了几席,凭几而谈甚是清雅,引得万千学子争相效仿。可眼前一排排坐席甚是奇怪,高脚的桌子和椅子摆放规整,一把把几乎有半人高,从未见过什么地方有这种制式的坐器。更古怪的是最前头先生授课的地方还摆了座矮柜,也不知意欲何为。

  不过七人里终究也没几个正经上过学堂的,他们都当这是高门大户间流通的器具,不敢冒尖提问露了怯,殊不知就是王孙公子来了,也没见过这些玩意儿。

  “随便找位置做吧。”沈清和看着这批课桌课椅甚是满意,南红拿着自己画的灵魂图纸,能还原到这份上也是不容易。

  “对了,都往前坐,不准往后占。”他看了眼几人,顺嘴补充。

  几人在那高脚桌椅上坐得别扭,沈清和站在酷似放大版鞋柜的讲台前,将白垩特制的粉笔在指尖捻了捻,墨水喷涂的黑板简陋但也勉强可用,他信手写了几个大字——

  “贵无论”

  “摸底考试,以此为题写一篇策论,限时二刻。书院师资有限,合格者留下。”沈清和将粉笔一丢,顺着摇椅坐下。

  有人问什么是合格,沈清和将扇面一展,“简单,合我心意,就是合格。”

  几人顿觉荒唐,“那要是所有人都不合你心意呢?”

  沈清和以扇掩面:“那诸位只能另奔前程了。”

  众人心中有气,但看了眼黑板上的文章,题倒也不难。所谓贵无论,是越氏清谈的主要内容,原话是“天地万物生为无”。

  大雍盛行清学,饱学之士也多是清学学究,他们钻研最长久深厚的学问真是此,攻书数年,援笔成章还是不成问题的。

  两刻钟很快过去,绿松一份份收好呈给公子。

  七张白宣迹未干,这里的措辞和书写方式与沈清和生活的时代所有差异,他仍是很快点了三张出来。

  被点到的三人面色一喜,便听到沈清和道:“这几张卷,不合格,请回吧。”

  三人顿时变色,拍案而起!

  “岂有此理!”

  “我们虽是一介庶民,但也有傲骨,公子若想戏耍,我们也不是任人欺辱之辈!”

  若面前是真正的绩学之士,他们自然心甘情愿做文章让人评点,只是让一个籍籍无名之辈指着鼻子批评,传出去哪里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沈清和摸了摸鼻子,他真没想羞辱啊。

  两边僵持不下,南红适时上前,三片灿金色的叶子从他袖子里摸了出来,原本忿然作色的三人瞬间噤声,看沈清和的眼神都变了。

  竟随随便便就能拿出金子打发人!这得是何等的身家!

  沈清和挥了挥手,“走吧走吧,若我在外边听到有人造谣,败坏我们书院的名声……”他拿扇柄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三人连连表示明白,接了金叶子麻溜的走了,心下却想这草台班子的书院能开多久?有这样的纨绔膏粱坐镇,就是金屋银屋也没用!

  系统也好奇地扫描了那三人的文章,虽算不上惊才绝艳,但也是言之有物,它好心提醒:“在这个时代的寒门子弟里,他们已经算不错了。”

  沈清和:“系统,你又错啦。解题第一步是什么?”

  系统:“……理解出题人的意思。”

  “对咯。”沈清和在心里给它鼓掌,“我以‘贵无论’为题,难道是要听他们变着法的赞美歌颂吗?带学生,当然要找研究方向一致的,难不成我要领回一群野马?我既没有驯马的爱好,也没有孔子的博爱。他们不是文章写的不好,只是不合我的意。”

  贵无论是越氏清学的核心指导思想之一没错,最先提出他的那位越氏先祖也没错,但后人却既要又要又当又立,一面说着虚无恬淡之言,一面又行党同伐异之实。眼见着要成了党锢之祸,是昭桓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为了保住自己项上人头,舒舒服服当个二代,当然要顺应圣意。

  留下的几人看起来年岁都不大,沈清和意外,还都是小帅哥呢。

  几人向他作揖,年岁最长的名叫单伯文,在留下的策论中对贵无论有褒有贬,算是言辞最温和的,人看上去也老成稳重,沈清和点点头,这就是大师兄了。

  第二位胥乐生,宽袍大袖,衣着算几人里最光鲜,他朝沈清和嬉笑开口:“公子,可不可以叫我走人,也打发我片金叶子。”沈清和笑眯眯婉拒。

  老三是枝冷冷的高岭之花,文风也孤高凌厉,只矜持地报了名字,叫高容。

  最小的娃娃脸少年是游洛,自称是被街上的传单吸引来,沈清和对他的文章印象最深,措辞犀利刻薄,批判贵无论是‘蛙鸣蝉噪,聒耳而已’,逗得他哈哈大笑,对系统说:“你看,我要的就是这样不拘一格的人才。”

  大致了解完学生,沈清和拍手:“南红,把录取通知书发一下吧。”

  四张洒金印笺及契书交到几人手上,沈清和清了清嗓子:“我姓沈,以后大家叫我沈老师就好。恭喜各位成为我清北书院第一届学生,以下我有几点要说。”

  “诸位通过笔试,走的是院长特招名额,算是降分录取,学籍定在清北书院后五年内不准转出,违者要支付巨额违约金,详情见契书条款。”

  “其次我们的目标是走中央选调,培养方向和一般书院不一样,对学院的教学计划要贯彻到底,不能有异议。书院暂时只有我一个导师,对侧的屋子就是图书馆和自习室,我们这边还是比较崇尚自学的。另外设有奖学金,家庭困难的同学可以申请一下,不过评定结果看成绩。”

  “书院内部资料不能外传,在校期间如果有造假剽窃等学术不端行为要吃处分,处分留档影响你们考公……科举。入学会发一本学生手册,最好多读几遍,书院还在资质申请阶段,我的目标是三年双一流五年top,希望大家努力做出成绩,助力我们学院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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