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是在今天_作者:绯色分析(52)

2025-05-15 评论

  其实他没什么好忙的,但面对母亲这种角色的时候,总是嘴笨。

  电话接通很快,林惊昼深呼吸一下,生硬地先喊了句“妈”,然后说:“公司放假了,要不要我带点什么回来?”

  谢兰笑了:“啥也不用带,你放假了没事就早点回家,现在车票不好买,我让你爸去车站接你。”

  “没事啦,我自己打车回来。”林惊昼说。

  “怕你爸说你啊。”谢兰压低了声音,“老许还偷偷看你的比赛呢。”

  林惊昼想笑,但一笑就咳嗽,赶紧拿远了手机,闷着嗓子咳了好几声。

  谢兰还是听到了:“你是不是感冒了?吃过药没有?”

  林惊昼感到一阵心虚:“我吃过了。”

  “肯定又是不穿秋裤。”谢兰开始数落他,“着凉了知道保暖了,生病了知道后悔了………”

  林惊昼微微把手机拿远一点,等谢兰说完了,他才去卖乖:“知道了妈,我错了,我现在就去买车票,明天当面接受你的批评。”

  听他说明天就回家,谢兰相当高兴,注意力立马转移:“那明天想吃什么?我让老许去买菜。”

  挂了电话,林惊昼才意识到他的嘴角一直是往上提的。

  谢兰和邓衍云拥有同样的,能让人放松下来的魔力。

  林惊昼确实也不怎么想待在北京了,张裕舒说得没错,他这个人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跑得远远的,这样可以当做问题不存在。

  林惊昼飞快订了票,又点了外卖买了特产,最后给自己定上了一整排的闹钟。

  他太久没有独自坐过车,提前好久就来车站等待。春运已经开始,高铁站仿佛成了北京的景点,熙熙攘攘全是人。

  服务台附近还安排了好几张桌子,有几个看上去已经退休的大爷站在那里,正在用毛笔现场写“福”字。

  林惊昼时间充裕,也过去凑热闹,看了半天,美滋滋地挑了张最喜欢的“福”带走。

  林惊昼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红纸卷起来,找了个检票口的位置坐下,他看着忙碌的返乡人从他眼前不停走过,心里诸多感慨。

  以前过年,他总是回重庆。名气响了以后,就可以任性一点,推掉一整个春节假期的工作,用来陪林兰。

  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他总带着林兰去江津,四牌坊小学附近有他最爱吃的豆花饭,老板从不当他是什么名人,总是小林小林地喊他,还嘲笑他吃不了特辣。

  后来江津没有了亲人,林惊昼就没再去过,过年常带着林兰去爱兰中心,陪那些没有亲人的孩子一起玩。

  邓衍云总跟他讲,这么恋家,又这么爱照顾孩子,早点成家才好。

  林惊昼每次都是摇头,开个玩笑应付过去。

  他性向的事没跟邓衍云讲过,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他明明知道邓衍云一定能够给他包容和理解,却不敢把挣扎和苦闷倾诉给她。

  林惊昼到了太原之后,打了个车,司机把他放在小区门口,林惊昼张望一番,直接问门卫大爷:“师傅,8幢往哪走啊?”

  门卫大爷看他好几眼,来了一句:“老不回家,把家都忘了。”

  林惊昼感觉额头上出现硕大一滴汗,他干笑两声:“我不认路。”

  大爷给他指了方向,林惊昼拖着行李箱上了四楼,谢兰正在家里等他呢,听到动静就打开门,笑容满面地说:“儿子回来啦。”

  林惊昼正要脱鞋,谢兰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

  林惊昼叹了口气,“妈”都喊得顺畅了起来:“妈,我穿秋裤了。”

  谢兰把他的行李箱往家里一拉,说:“你爸遛狗去了,等他回来就开饭。”

  林惊昼知道许来家里有条狗,是只杂毛的小土狗,叫贝贝。

  谢兰锅上还烧着菜,赶紧又进了厨房,她一边挥舞锅铲一边对林惊昼说:“被子给你晒过了,自己去铺床!”

  林惊昼乖乖应了,尽量表现得很熟练地往家里走,他眼睛像个探照灯一样到处看,好在房门都是敞开的,他看准尽头的那间房间应该是许来的,就提着行李,跟小偷似的,赶紧钻进去了。

  许来的房间很整洁,书柜里没有多少书,一半都被汽车模型占了。房间里还有台DVD播放机,在它附近有一筐碟片。林惊昼翻了翻,几乎全是韩国男团女团的专辑。也有一些没有包装的光盘,看起来是国内翻录的。

  林惊昼一下子觉得有点难过,他坐在卧室的转椅上望天,实际上许来才是因为热爱走进这个行业的人,可惜这里辜负了他的期待。

  没隔多久,林惊昼听到了外面门打开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密集的小碎步和两声狗叫,然后是许玉成的声音响起来:“臭小子回家了?”

  林惊昼赶紧从椅子上弹射起来,走到外面,十分乖巧地喊了声:“爸。”

  许玉成皱着眉,刚要说什么,贝贝却先他一步发作,小狗冲着林惊昼呲牙,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声。

  许玉成赶忙拉住牵引绳,对着贝贝说:“哎哟哟,这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你忘啦?”

  谢兰也转出来,问:“贝贝怎么了?”

  贝贝看到妈妈,声音就低了下去,尾巴也重新摇了起来。谢兰伸手揉了把贝贝的头,笑着说:“你哥太久没回家,你都把他忘了啊。”

  林惊昼站在一旁很尴尬,他想,动物果然有灵性,一看到他就知道他是个鸠占鹊巢的坏人。

  在谢兰的安慰下,贝贝总算不冲林惊昼叫了,但它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绝不踏入林惊昼为中心的三米之内。

  吃晚饭的时候,谢兰依旧觉得奇怪:“以前你难得回家,贝贝也没冲你叫过啊。”

  许玉成在一旁阴阳怪气:“那是因为以前他不是红头发就是黄头发,贝贝拿他当动物同类呢。”

  林惊昼摸摸自己的黑头发,说:“我现在改邪归正了。”

  许玉成瞪他一眼:“耍什么贫嘴?”

  林惊昼吐了下舌头,把碗里的菜全扒拉进嘴里,心满意足地说:“好吃好吃。”

  谢兰看着他直笑,特别高兴地给他夹菜。

  林惊昼就这么在太原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日子。

  年三十那天,许玉成开车,带着一家人去乡下爷爷奶奶家吃饭,林惊昼一个亲戚也不认识,只好跟在谢兰身边,假装腼腆内向。

  吃完饭,小孩都出去放烟花,林惊昼坐着没动,低头在那里扣手机。

  谢兰问他:“怎么不一起去玩?”

  林惊昼撇撇嘴,说:“我嫌吵。”

  许玉成端着酒杯,挤兑他:“你就是胆子小。”

  林惊昼凑过去,眼疾手快地从许玉成口袋里扒拉出好几根烟。

  “我举报,这人偷偷藏烟。”林惊昼跟谢兰说。

  谢兰瞪了许玉成一眼,许玉成心虚转头,说:“这是别人给我的,我就顺手拿着。”

  林惊昼把烟塞进自己口袋,笑嘻嘻地说:“全部没收。”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跟两位说:“我出去转转。”

  谢兰冲他摆手:“去玩吧。”

  林惊昼走到外面,他没加入放烟花的队伍,反而是走到没人的地方,他把烟叼在嘴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打火机和一双一次性筷子。

  他怕手上的烟味会被谢兰闻到,所以用筷子夹住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

  林惊昼仰起脸,把烟吐出去。

  深蓝色的夜空中,不断升起绚烂的花火。孩子们的笑闹声混在噼啪作响的烟花之中,贝贝在和奶奶家的小狗打闹,扑了一身的灰,它们的背后,是透出暖光的玻璃窗户,大人们还在喝茶聊天,一切都显得那么热闹而圆满。

  林惊昼却像个局外人那样,沉默不语地抽光了两根烟。

  再抽下去烟味就没法遮掩,林惊昼放弃了抽第三根的想法。他吸了吸鼻子,吐出一口白气。

  许来的父母很好,今天的年夜饭也很好,但越是其乐融融,林惊昼就越是清楚,这是别人的身体,别人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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