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咸鱼[快穿]_作者:寒星孤月(159)

2025-05-18 评论

  好不容易才聚起来的士气,万不能散。

  钟北尧送走了来传旨的钦差,领着一堆奖赏进了军帐。

  沈明烛坐在桌案前看书。

  大抵是今天没有作战计划,他没穿盔甲,只简简单单一身白色长袍。刚开春不久,还有些微凉的冷意,肩上披了一件缀着狐裘的披风。

  这当然不合适,战备情况下,士兵将领除了睡觉都得穿着盔甲。

  沈明烛偏偏可以光明正大地当个例外。

  且他分明用了特殊待遇,却还能让全军上下皆信服无比。

  钟北尧将东西随意找了个角落放下,欲言又止。

  沈明烛头也不抬:“有话就说,支支吾吾做什么?”

  也不知道他分明一眼都没看向钟北尧,怎么就能精准发现他的为难。

  “陛下,臣有一事不解。”钟北尧小心翼翼:“盛京传闻陛下受惊静养,特许晋王殿下代理朝政,可是陛下您分明在此处……您是和他们商量好了以抱病为借口,还是一个人偷溜……呃……独自做的决定?”

  沈明烛放下书卷,笑意盈盈地看了他一眼:“你猜?”

  钟北尧:“……”

  看来是后者。

  他就说,要是郑国公他们知道陛下在这里,至少不会一点表示都没有。

  钟北尧谨慎地问:“那这传旨官前来,该不会得了暗中嘱咐,来寻陛下吧?”

  钟北尧代入一下自己是某天一大早发现陛下失踪的晋王殿下,就觉得一阵心梗,就如同作战时他看到陛下嚣张地冲在最前面一样。

  没想到他年纪轻轻,身上也得常备救心丸了。

  钟北尧心有戚戚然。

  沈明烛不以为意:“不可能,他们只觉得朕死了,不会派人来找朕的,放轻松,以及,都说了要称‘公子’!”

  钟北尧:“???”

  什么叫只觉得沈明烛死了?

  所以小皇帝在晋王的眼里,不是失踪状态,是死亡状态吗?

  钟北尧手抖了抖,“公、公子,您知不知道,若晋王殿下将您的……您的死讯传了出去,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登临帝位,待一切尘埃落定,您就算回去也于事无补了。”

  所谓皇帝,就是他说一个人死了,就算那个人活着也是死了。

  “我知道啊。”沈明烛奇怪地看着他:“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钟北尧张了张嘴。

  钟北尧闭上嘴。

  钟北尧无话可说。

  公子,有没有可能,我现在的反应才是正常表现,不正常的是你?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大不了就打回去。

  不是他看不起自己人,他充其量只是觉得盛京城里端坐高堂的都是一群垃圾——如今正在盛京养伤的秦铮将军例外。

  再者而言,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对沈明烛有一百二十分的信心。

  陛下无所不能!战无不胜!

  而在他眼中无比靠谱无比英明的陛下目光不经意扫过舆图,于是问他:“开春了,是时候把清、淮二州收回来了,你觉得呢?”

  钟北尧:“?”

  陛下,敢问这二者之间的联系是?

 

 

第127章

  “你先前不是说邻县冬日遭了灾, 百姓衣单食缺、饔飧不继吗?开春也该春耕了,我寻思可能是地盘不够大,可种的地不够多, 你觉得把清淮二州拿回来会不会好一点?”

  沈明烛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居然还很虚心。

  钟北尧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公子,朝中补给未至,这就要进攻吗?”

  战时粮草消耗为平日数倍, 朝廷还没做好开战的准备,送来的军备只够守城, 放在行军上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沈明烛眨了眨眼:“不够吗?我看过军中账目,一场仗还是打得起的, 等拿回了清淮再休养生息也不迟, 实在不行我们还能去契胡那儿抢。”

  钟北尧:“……陛下,您是天子,别一口一个抢, 不文明。”

  “哦, ”沈明烛从善如流地改口:“是拿。”

  钟北尧满意了, 他提醒沈明烛:“公子,您忘了?您说要先将军备取出交由百姓赈灾,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将这部分军备送出之后,军中将士便也得缩衣节食了。”

  这其实不该是突骑军该考虑的事情,赈灾是朝廷的责任,军队擅自做主, 非但不能为朝廷分忧,还得叫人疑心突骑军是否有收买人心之嫌。

  军中不是没有将领反对过,他们说若钟北尧实在放心不下大不了便多写几个折子上呈朝廷,何至于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本就已经功高震主,他们要是皇帝,都得怀疑钟北尧是否有造反之心。

  钟北尧心里苦。

  皇帝在哪里,哪里就是朝廷。

  所以这件事虽然很难以理解,但赈灾真的是他们军营的责任。

  ——退一万步说,这命令又不是他下的,为什么都找他慷慨激昂进献忠言啊!

  沈明烛没忘,他无辜问:“怎么会不够呢?我们不是俘虏了很多契胡士兵吗?”

  钟北尧震惊地顿了顿,他支支吾吾:“吃人……不太好吧?”

  话刚脱口便看到沈明烛无语的神情,他尴尬地笑了笑:“您不是这个意思吗?”

  “我当然不是。”沈明烛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把他们卖掉。”

  “卖回给契胡吗?会不会不太好,感觉像资敌……”

  沈明烛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以前没觉得你这么蠢。”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展开舆图挂在墙上:“适逢春耕,正是用人之时,大雍近年来战火迭起,百姓或死于充军,或死于流亡,使空有地而无民。”

  沈明烛吩咐道:“你安排人去周围几个城池走走,去寻当地知府、郡守,就说我们可以给人帮他们春耕,突骑军也会守住防线,至少今年的收成他们不必忧心。作为汇报,给一些米粮充作军饷,助我们收复失地,我想,他们都会同意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钟北尧眼睛一亮。

  其实如果他们是为收复清、淮二州出兵,想来仓内稍有余粮的城池、略微殷实一些的人家也愿尽其所能,但百姓已然多疾苦,能给些回报总是好的。

  倘若担心这些俘虏动乱,那就打散多分几个城池,有专人看守,自然惹不出事。

  如此一来,大雍今年能多开垦些良田,周遭百姓也能轻松几分。

  突骑军能多一些军备,还能清理掉这群白吃不干的垃圾。

  一举四得!

  唯一的坏处可能是诸如什么僭越啊意图割据引起君王疑心之类的,但沈明烛在这里,算什么坏处?

  钟北尧兴冲冲地就要离开军帐:“我这就去办。”

  “等等,”沈明烛叫住他:“那个二皇子就别卖了,你给契胡递信,告诉他们如果想让他们的二皇子活命,就拿出点诚意来。”

  钟北尧诚实道:“如果是清淮二州的话,他们可能不会愿意。”

  赫连拓还没值钱到这份上。

  没有一个国家会满意一个被俘虏过的储君,不说孛烈现在对赫连拓的看重还剩下几分,即便他已经成了太子,契胡也不会为了他放弃好不容易从雍朝身上剐下来的膏腴之地。

  沈明烛轻哼一声,无所谓道:“你告诉他们,要么把清淮二州还回来,我把二皇子送回去。要么,我杀了二皇子,亲自打过去。”

  很猖狂,钟北尧很喜欢。

  他抱拳行了一个板正的军礼,大声应道:“是。”

  钟北尧满面春风地出去,叫来将领将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地吩咐下去,敦促道:“好好干,务必尽善尽美,知道吗?”

  将领们:“……”

  主意倒都是好主意,但是将军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他干的全都是朝廷的活啊。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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