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只蝴蝶他们是不是就会错过,就算两家老人交好, 也不及他们自然相遇。
那时的戚栩对他戒备心很强,而他自己呢,单纯地对戚栩这个人感兴趣, 其实还是有看戏的因素。
狗血戏码在豪门常见,私生子争权, 把整个家族变成乌烟瘴气, 更何况调换变成抱错, 但是戚栩确实视而不见, 从来都没有说要争些什么。
更没有说知道他的身份接近他,而是坦荡地头也不回走向与沈家反方向的道路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刚成年的戚栩有这份通透和不争不抢, 先前的18年到底经历过什么。
戚栩身上似乎有很多他看不透的东西,他想解开那团迷雾,不自觉地靠近,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偏航的时候,他已经被这个人所吸引,产生这辈子的第一份情愫。
秦缓思说他18岁以前只对铁皮人感兴趣,但他没有报到自己喜欢的志愿。
18岁时,他喜欢上了一个人,机器人他护不住,如今不想重蹈覆辙,他想护着他,想他一起走未来的路。
谢淮把手上的弹力球递给李叔:“起床气而已,他平时没有这么大的脾气,我去哄哄。”
李叔笑了起来:“那感情好,我听他们说少爷中午的胃口也不好,竟然没吃完那份蔓越莓蛋糕。”
那很严重了,连蛋糕都没吃完。
谢淮加快了步伐走进里屋。
戚栩躺在沙发上一边抛着球一边和李恺兴打电话:“宴会的事你和苏珂浩去吧,我去不了,为什么去不了,期末周啊,挂科你替我补考?”
另一边沈梓炀拿着个球跑过来,戚栩又把手里的球扔出去,下一秒沈梓炀又屁颠屁颠地跑出去捡球。
一款全自动的消耗孩子精力的机器。
李恺兴在电话那头听到踢踏的声音,问道:“戚少,你家养宠物了?”
戚栩回:“没养宠物,养了个卷毛,需要消耗他的精力。”
不然这孩子就爬上来压着他,眨着卡姿兰大眼睛问能不能教他扔球。
戚栩别无他法只能说想要学扔球先学捡球,就这样扔球训练开始了。
李恺兴不明所以:“卷毛不就是泰迪?比熊?我还是喜欢高大威武的狗,牵出去多威风啊。”
戚栩明明在和李恺兴打电话,另一份注意力放在沈梓炀身上,明明开门的声音相比于李恺兴的大嗓门不值一提,约等于无。
但他还是听到了,立即从沙发上起身看向门口,谢淮正推门而入。
戚栩说:“我有点事先挂了。”
李恺兴连忙问:“不是,项目的事说到一半呢,急着干嘛去啊。”
戚栩说:“急着谈恋爱。”
李恺兴:“……”
“祝你和老板娘百年好合。”
戚栩挂了电话,谢淮脱下大衣朝戚栩走去,然后稳稳地接住了朝他跳上来的人。
戚栩这会儿才注意到谢淮的状态,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下,眼里不乏心疼,轻皱眉头:“一晚上没睡?没有请护工吗?”
他应该是累了,戚栩打算下去,不过大腿被人紧紧地托着不放手。
谢淮抱着人的时候心才落下,有实感:“睡了一会儿,不累,听说蛋糕没吃完,那些人惹你生气了?”
戚栩的眼神颇为无语,一定是李叔告状:“四寸的蛋糕怎么吃完,当喂猪呢,还有,我有气当场讨回来了,自己生闷气只会憋坏自己。”
谢淮抱着人,嘴唇蹭过他的额头,扬起嘴角:“我知道,有仇当场报,给我踢下床了。”
戚栩:“……”
这是能混为一谈的事吗。
沈梓炀捡球回来,这个球被戚栩扔到书房,滚进了书柜底下,费了好大力气才拿出来。
不巧看见他哥被大哥抱着:“哥哥,你这么大个人也要人抱吗?”
戚栩脸皮有些薄,挣扎着从谢淮身上下来,谢淮轻轻地把人放在沙发上。
谢淮回答他的话:“因为他是我的宝贝。”
宝贝多么珍重的两个字,戚栩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叫宝贝。
以前他被多方嫌弃,勉强把他当成人的,没把他当人的,说一句万人嫌不为过。
叫他宝贝的人还是谢淮,他喜欢的人。
戚栩心里万般感慨,无以言表,尤其喜欢这个称呼,被人珍重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谢淮发现戚栩看他时眼里的雀跃,低落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戚栩得知谢淮还没有吃饭,亲自看着人吃完午饭,再把人送进了浴室洗漱,接下来得好好休息。
谢淮穿着戚栩的睡衣,但没穿好,扣子没扣,就这样从浴室走了出来,并且一上床就抱住了戚栩。
戚栩正在回复工作群的消息,一下子被人扑倒,手机飞了出去。
他算是发现了,一旦有什么事手机先替他挡灾,好在落在了床尾。
戚栩不管手机了,顺势躺在床上捏着谢淮的后颈:“我陪你睡会儿?”
这个回笼觉隔了顿午饭,戚栩也有点困了。
不过某个人缺觉的人不想睡,在他的颈侧作乱,戚栩习以为常,现在是冬天,可以穿高领毛衣,戴围巾遮住那些暧昧的痕迹。
戚栩睡衣扣子又被解开了,他被蹭得忍不住笑,这会儿在自个房间用不着克制。
“谢小狗。”
戚栩张着嘴和谢淮接吻,这张床成了他们欢愉的一方天地。
谢淮的占有欲极其吓人,只对戚栩,何尝不是戚栩乐意纵容。
谢淮又咬住了戚栩的锁骨,占为己有,手一路往下,指尖擦过单薄的腰腹,却没有过多的停留,最后探入了睡裤的边沿。
戚栩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不对,这根本不是小狗,而是一匹狼。
他按住了谢淮的手,看起来坐怀不乱,实则呼吸已经重了几分:“不是说睡觉吗?”
谢淮眼眸黑了下来:“不耽误睡觉。”
戚栩还是没有放开手,谢淮舔过他的喉结:“不想吗?”
戚栩闭了闭眼,呼吸继续加重了,反应有些大,谢淮清楚知道他的敏感点在哪里。
他鬼迷心窍地松开了手,任由谢淮的动作。
这个时候时刻他就该意识到引狼入室,只因他的思绪像浆糊般和成一团来不及思考。
他的手被谢淮带到了腰腹,谢淮在他耳边轻语:“管管它。”
除了自己从来没有人碰过他那里,他也从来没有碰过别人。
戚栩头昏脑涨的,只凭着下意识的动作,并没有取悦的意思,谢淮不断的轻喘,脸上的潮红都告诉戚栩一个讯息,他在兴奋。
戚栩知道谢淮不对劲,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只对谢淮有这种直觉。
可能关于他们的感情,谢淮在不安,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他身上,谢淮本应该永远的自信,永远的意气风发。
戚栩一想到谢淮的不安和他有关心里不由得酸胀,这个人的心装的好像都是他。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们在做什么,在沈家的第一个元旦。
哦,他回沈家了,被那一群人批判,最后他在饭桌上直接把饭碗给摔了,把家庭聚会弄得鸡飞狗跳,不公和不甘围绕着他,他需要宣泄口,所以他发作了。
今时今日,他却在和前世如陌生人一样的谢淮做着无比亲密的事,毫无保留地坦诚相见。
舍去那一家人无所谓的亲情,他得到了一份无比珍贵的感情。
一个人足以填满他心中的缺口。
外面青天白日,冰天雪地,房间里昏暗,温度不断攀升,热得人脸不禁浮上红晕。
谢淮轻轻地,缓慢地,认真地,对着戚栩说:“宝贝。”
戚栩仰着修长的脖子,脸上滴下汗水,血液依旧在沸腾。
戚栩手上的动作随着脑子空白那一瞬停了下来,谢淮攥着他的手腕开始半自助。
谢淮明显比戚栩用时长,戚栩已经回过神来了,累得不愿意动弹一根手指。
在戚栩的抱怨下终于结束了。
谢淮起来收拾残局,戚栩脱力地躺在床上只有眼珠子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