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是时间的掌控者,歪理变成真理,窗帘一拉,布偶被扔出了房间,夜幕提前降临。
他无法抑制住那场暴风雨,而戚栩无所顾忌地闯进了雨里,不惧怕乌云压顶,在那片雨里肆意地撒欢。
睡衣被丢落在地上,一颗纽扣也滚落床底,睡衣上的最后一颗,也预示着某个人亦然失去了耐心,本性暴露。
谢淮解开了戚栩脚踝的锁链,重新系在他的手腕上。
戚栩浑身潮红,眯着眼睛去看眼前的正人君子般的谢淮,白衬衫完整地束在腰上,似乎正在签署一项上亿的项目。
谢淮留意到戚栩的眼神,将人抱起来,舔舐轻咬着:“帮我脱。”
明明只是脱了一件衣服,戚栩已经轻喘,忍耐着解开谢淮的衬衫纽扣。
锁链撞上皮带扣子的瞬间发出清脆的一声,在戚栩耳里震耳欲聋。
戚栩抓住了他敞开的白衬衫,闭了闭眼:“要不要帮你戴?”
谢淮好有礼貌,也很绅士:“荣幸之至。”
只是他温柔的语气和动作截然相反,凶悍至极地让戚栩心惊。
凶相毕露不为过。
戚栩的脚趾蜷缩,紧绷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松下来,得以喘息。
他戴着锁链的手脱力地耷拉着,另一只手腕空空如也。
谢淮倏然又凶起来,想到了梦里那串再也没机会送出去的手串。
“宝宝,你的手串呢?”
戚栩几乎晕厥,手指无力抬起:“桌上。”
上一秒还躺在床上,下一秒就被抱起来,戚栩仰着修长的脖子失声,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滴落在谢淮的身上。
手串被谢淮重新戴在手腕,完整的,不可缺的。
“不要再摘下来了。”
戴一辈子。
戚栩没了回答的心思,也说不出一句话。
从床上到沙发,再到浴室,黏腻的皮肤在浴缸里得到了温热的抚慰。
戚栩靠在谢淮的怀里,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低头吻在了他的手心,像前世谢淮在病床前对他一样,不带任何欲望,纯洁的。
时隔一世的回应,对谢淮来说应该是太迟了,但对戚栩来说是刚开始。
然而谢淮不知道发什么疯,把戚栩按在了浴缸上,很快戚栩清爽的身体杂夹着汗水,沐浴露种种。
放满水的浴缸里不到一会儿全然洒了出来,慢慢地又被填满,来来去去多次。
在这个白天当黑夜的一晚,戚栩昏了又醒,偶然恍惚又换了一个地方,谢淮在他耳边一句又一句的宝宝,锁链被松开又被系上。
叮叮当当了一整晚,在戚栩眼前颠倒着,他的那一脚最终踹上了谢淮的身上:“你特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戚栩的力气已然被耗尽,这一脚没有一点威慑力。
谢淮埋在了戚栩的颈窝,听到他的承诺:“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谢淮最后一次是温柔的,不安和后怕在得到的承诺中消失殆尽。
戚栩不知道自己这个承诺对谢淮有没有作用,应该是有的,当天晚上谢淮没有再被噩梦惊醒。
其实他也不确定谢淮有没有惊醒,他已经累得不省人事,全身上下被炙热贴着,还没有等到结束就陷入了昏睡中。
晕过去的前一秒他只知道他差一点就被。干死。
第89章
戚栩感觉到被人掐着下巴渡入一口冰凉的水, 他浑身无力睁不开眼睛,糖分慢慢起了作用,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晕了过去。
他睁开眼, 谢淮继续低头喂他葡萄糖。
昨天下午四点到现在, 戚栩扫了一眼床头柜的闹钟,已经早上十点,足足十八个小时未进食,中途他被喂了几管葡萄糖,而谢淮几乎滴水未进, 精力充沛抱着他从沙发到落地玻璃窗。
18岁的男大,惹不起,也躲不了。
戚栩连手指根都在发颤, 下半身更不用说了,稍微动一下一股酸软从骨子里透出来。
锁链已经被昨晚得到满足的谢淮摘下,戚栩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睡衣, 他好不容易抬起手,指尖勾着谢淮的衣领, 有那么一点生气:“你特么真想把我干死啊。”
谢淮受着这份气,实话实说:“不会让你死,以后还想继续。”
戚栩还没来得及骂人, 又听到某个人执着于第一次的体验,问他:“昨晚爽吗?”
戚栩给了他一个白眼, 没回答他的话, 不服输似的反问:“昨晚夹得你舒服吗?”
谢淮:“……”
戚栩冷笑了一声, 谁怕谁, 干不过,还说不过吗。
其实这两个问题都白问, 如果两方都不爽,那一盒T也不会空了一半。
最后谢淮抱着戚栩到浴室洗漱,又抱着人到楼下用餐。
戚栩嫌谢淮的大腿硌得慌,在椅子上放了个软垫子才安心吃饭。
桌上都是些易消化的清淡食物,空腹太长时间不宜吃荤腥。
戚栩喝了两口粥,放下勺子,舌头疼,应该是被咬破了。
谢淮见状给他倒了杯豆浆,戚栩没好气地说:“以后能别咬舌头吗,吃不了东西。”
谢淮看着他:“抱歉,没忍住。”
戚栩也没听出来他有忏悔的语气,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牛奶:“对了,李恺兴和我说创智宣布破产,外资撤资,创智撑不住,如今人去楼空。”
创智的首席执行官Jackson虽然不是直接参与这次的绑架案,但有两次的通风报信,也算是参与者。
谢淮云淡风轻地说:“创智因偷税漏税被查,投资者见风使舵不再提供资金链,旧产业不创新继续随波逐流,注定会被时代淘汰。”
李恺兴说Jackson也把自己的私产投入进去,创智破产血本无归,同时因涉及刑事事件被遣返回国,一分没赚还亏完,也算是报应。
戚栩想起一件事:“秦家那边是不是因为我的事让秦老为难了。”
谢淮安慰他:“没事,官场那边的事我舅舅会解决,我们的事也只是其中一条导火线,他们牵连的事永比我们想象得多。”
秦家是戚栩从未接触过的家族,之前在病房前看守的人应该也是秦家的人。
虽然他从未见过秦家两老,可听过谢淮和秦老打电话,老人的威严从手机传到他耳边,让人肃然起敬。
戚栩被一杯豆浆给填饱,胃口有点差没再吃什么,被谢淮抱到了沙发上。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谢淮敲电脑,他浑身懒散懒得动弹,手机再次推送他同城的新闻,有关沈氏集团因换子之事闹得轰烈。
“戚国辉的视频背景我看着有些眼熟,是在爷爷的私人钓鱼庄园?”
戚栩不在乎视频里戚国辉所说的内容,对他来说也只是心知肚明没有戳破的事,前世这个真相在他死之前被沈家藏得严严实实,过了这么多年他失去了当年被认回来想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的执着。
是否调换已经变得无所谓,亲情于他而言无关紧要。
但现在真相被曝光的手笔有沈老爷子的参与,让他不免想起老人在病床上最后一刻看着他愧疚的眼神。
戚栩知道,老人后悔为了家族的存亡而委屈了他十年。
沈氏是沈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亲手建立栋栋高楼,其中的辛苦无法用言语叙述。
可如今沈老爷子亲手把大楼推倒,心血轰然倒塌。
谢淮看了一眼戚栩的手机,抬手拉起他腿上的毛毯:“爷爷知道我没有把戚国辉交给警察亲自找到我,向我说明让戚国辉将当年的真相录下来发布。”
戚栩心情复杂,老爷子这是为了他和沈家站在对立面,他不知道老人当时的心态是怎样,他宁愿老人和前世一样,护着他的心血长眠。
他的表情沉重了几分,老宅只剩下老人一个人。
谢淮似乎看穿了戚栩在想些什么,说道:“家里的两位老人今早去度假了,假期错峰出行,过年才回来。”
戚栩“啊”了一声,全然没想到两位老人这么洒脱,说走就走。
也是,糟心的事太多,把这些事留给后辈处理何妨不是一个完美解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