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徐亦辰抬手敲了敲车窗:“戚栩,蒋子慕让你上去接他,多大人了还要人上去接。方倩腿脚不好,我就不上去,麻烦你了。”
声响打破了这份怪异,戚栩低头解开安全带:“多大点事,几楼?”
徐亦辰说:“6楼,寻觅画室。”
戚栩下车,驾驶座的人也跟着下车。
徐亦辰见状问:“干嘛呢?”
“无聊,上去看看。”谢淮关上车门。
徐亦辰奇怪地看着他:“你不会是酒吧后巷PTSD,不放心他一个人吧。”
谢淮无语地说:“我自费给你请个语文老师,麻烦你提升一下你的语文理解能力。”
已经两次被理科状元提出中文差,徐亦辰开始怀疑自我:“我高考语文125,应该算是平均以上吧,有这么差吗?”
谢淮没多说什么,看着仿佛徐亦辰无药可救,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走进大楼,在电梯关门那一瞬走进了进去。
电梯里的戚栩扫了谢淮一眼没说话,面无表情倚着电梯。
蒋子慕在电梯门口等着人,一看到戚栩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栩哥,淮哥。”
从戚栩在酒吧后巷保护方倩那天起,蒋子慕对戚栩的称呼变成栩哥,五人里,蒋子慕的年龄最小,叫谁都是哥。
“耽误你一点点时间,能跟我进画室露个脸吗,他们都不信我找到了完美的人体模特。”
戚栩听蒋子慕说过好几次,甚至初见的时候就在说要画他,他以前没接触过艺术,不太理解地问:“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画我。”
蒋子慕脱口而出:“因为你天生就是被画的。”
他顿了下,察觉到身后的两束目光,特别是最后那一束,盯着他有那么一点刺挠,让他非常有压迫感。
“当然,不经过你的允许我是不会画你的,我就是想让他们欣赏你。”
不知是不是蒋子慕提前通知画室的人,一群人候在门口,戚栩一出现,感受到无数炽热的眼神盯着他看,像蒋子慕第一次看到他一样。
戚栩没再走近,虽然这些眼神没恶意,但过于热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受欢迎。
“哇,他这形体适合当裸体模特。”
“油画也可以,眼睛好漂亮。”
“子慕,你的朋友介意我拍一张他的照片吗,他脸上的五官比例绝了,用来练习头像素描堪称完美。”
“如果我大学的人体课的模特是他,我肯定每天都认真上。”
蒋子慕替戚栩一一拒绝:“我就是想让你们看一眼,谁让你们不信我,我朋友不当模特,我都不让画,还轮到得你们?”
有人笑着说:“那你比我们惨,我们只是见了一面,他是你的朋友,每天光看着也不能动手,手痒痒吧。”
蒋子慕承认:“手确实有点痒,想画。”
完美人体模特给画室的人看过一眼后,蒋子慕跟着戚栩他们离开。
下楼后,谢淮对徐亦辰说:“你们先上山,我们有点事。”
徐亦辰不解地看向两人:“你们?”
同一时间,戚栩开口:“我们?”
第22章
谢淮和戚栩上车后,徐亦辰还依依不舍地看着两人:“就不能带上我们三个吗?你们两个弄得这么神秘去干什么,该不会是想撇下我们去过二人世界吧。”
谢淮面无表情关上副驾驶的车窗,明天就给这人扔去语文补习班。
“哎哎哎。”徐亦辰一边拍车窗一边说着,“真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只见跑车嗡了一声,甩了徐亦辰一嘴巴的车尾气。
车上的戚栩倒也淡定,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还有心情摆弄车载音响。
谢淮开车间隙扫了一眼凑到车载屏幕捣鼓的后脑勺:“想拆了这辆车?”
“没,想看一看紧急报警按钮在哪里。”戚栩说得坦荡。
谢淮失笑,前方是红灯停了下来,乐于助人指了指天窗的位置:“在这。”
戚栩倚着靠背看着前方的红灯倒计时,懒懒道:“所以你要带我去哪里?”
谢淮转弯加速超过了前方的车辆:“怕我把你卖了?”
戚栩不在意地说:“到时候看看是谁把谁卖了。”
15分钟后,戚栩看到了个眼熟的招牌——古玩街。
谢淮带着戚栩走进秦越的店里,门铃叮当响,秦越正在泡茶,闻言抬头:“欢迎光临来到小店……”
看到来人,话锋一转:“呦,怎么这么有空来我店里,不是快要开学了么。”
谢淮侧身拉住了玻璃门,戚栩从门外进来。
秦越见状起身,挑了挑眉:“新朋友?”
他这个外甥身边拢共就那么几个人,徐亦辰,方倩,蒋子慕,再多的都是泛泛之交,带着家族利益去结交,哪曾像今天这样带着新朋友到他店里来。
他上前走去:“你好,我是秦越,谢淮的小舅。”
戚栩终于见到了十年前的老秦,没有留胡渣,但扎头发的发型是怎么一回事,从奸诈商人摇身一变文艺范。
“你好。”戚栩问好,“我是戚栩。”
秦越笑得可蔼可亲:“你可以跟着阿淮叫我小舅。”
每个家族都有一个叛逆不服管教的,秦越就是秦家那个不听话的人。
秦越独立于秦家的任何产业之外,也不和谢家有任何利益牵连,戚栩见过秦靖,谢淮的父母,唯独没见过他的小舅,以至于前世他并没有将古玩店的老板和金字塔顶的秦家联系在一起。
结合沈卓海对他万般不满,唯独对他常来这家古玩店赞不绝口,那时对方恐怕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戚栩并没有跟着叫:“秦先生,打扰了。”
秦越闻言似笑非笑和谢淮对视,随后带着两人在茶桌落座。
谢淮看了眼腕表:“小舅,我来拿之前拜托你留的东西。”
秦越到里间捧着一个盒子出来,他这个外甥手腕上常年只有腕表:“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留手串,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戴手串的习惯。”
谢淮把盒子放在戚栩面前:“打开看看。”
戚栩听到了关键词知道里面是手串,但没想到是沉香木手串,看品色比他之前扔掉的一串好不知道多少。
他却没有拿起来:“什么意思?”
秦越翘起二郎腿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位年轻人,并且他还挺期待他外甥的回答,这是给人送惊喜礼物?
真稀奇。
谢淮看过去:“前阵子你到店里买的香炉我看错了价钱,标价5000,收多了你的钱,这是我作为当时的店员给予你相应的补偿。”
秦越:“……”
他放下了二郎腿。
戚栩:“……”
“5000看成10000?”
谢淮理直气壮地说:“我对数字不太敏感。”
理科状元说这句话?
戚栩怀疑他在嘲讽什么。
他把手串拿起来认真地看,在心里估值:“手串的价值应该不止多收的4500吧。”
“做生意讲究诚信经营,这是该赔偿给你这位客人的损失。”谢淮转头看向秦越,“小舅,你说呢。”
诚信经营好大的四个字,秦越作为狡诈商人有点接不住。
他干笑了一声,咬牙切齿:“是的,本店讲一个诚信经营,当时是他出错了,我也有责任。”
简直就是全责,当时就不该放任这臭小子在店里。
戚栩有点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谢淮出于什么目的:“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才想起来吗?”
秦越算是看出谢淮今天来店里是坑他这个小舅的,不赔也要赔,已成定局。
他说:“前几天对账发现对不上找他问过,他才想起来这件事,他认识你,索性就让他负责赔偿的物品,经过深思熟虑找到你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