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景认认真真地解对方的扣子。
但又嫌弃累。
不由自主就抬眸看过来了。
薄承彦喉结微滚了下,匆匆撇开了视线,温和地道,“好,我解。”
一手拢着腰,一手解领口。
祈景盯得很认真,像个监工。
等到最后一个扣子解开的时候,温软的手指拂过腹肌……
借了下力。
祈景要下椅子。
薄承彦手臂没松开,沉声道:“怎么要下去?”
“我要给你换一件。”
少年言之凿凿,没有任何情|色意味,全是不满。
祈景最后被抱着去了床上,睡衣很顺滑,白皙的小腿露了出来。
薄承彦掌心能完全包住人的腿,轻巧地松开了。
定制的衣服是专人来送的,有不少盒子,少年在床上挑挑拣拣,最后拿过来一件新的白衬衫。
仰头道:“换这个。”
祈景还是很喜欢木质香,闻了闻,递了过去。
但兴许还是生气。
没有动作,只是仰头看过去。
薄承彦有时候觉得他实在是年纪小,有些动作和言语过于直白,他抬手盖住了人的眼睛。
“不要这么看人。”
祈景脖子很细,盖住眼睛,皮肤还是晃眼。
怎么都是勾引。
手掌其实很大,稍微一往下滑,整张脸都盖住了。
有湿漉漉的感觉,少年在呼吸。
祈景隐约感觉有衣服摩挲的动静,他唇瓣磨过对方的手指,抬手拉开薄承彦的手臂。
很具有美感的上身。
肌肉分布的匀称而又有力量感。
“还不满意?”
祈景被拦腰抱了起来,膝盖被按开,拉着小腿面对面坐在了人怀里。
薄承彦长得确实出众,但不是那种娱乐行业里的偶像模样,而是更直观、更具有压迫感的相貌。
眉骨下甚至形成了天然的阴影,眸色有暗色涌动。
祈景的审美从被带回锦江别苑的时候就养成了,当时林瑟摆照片的时候,他就很困惑。
为什么没有薄承彦。
他喜欢这样子的。
“不能有香水味。”
“好。”
祈景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腰被禁锢着,也暂时动不了,又硌得慌。
他觉得体温有点微微升高。
“我想接吻。”
祈景微微仰头,很认真地道。
阴沉的天气,外面还有些风,唇瓣微贴,在一点点地深入。
舌尖戳弄。
有细密的水声。
祈景被养得很好,他没有任何不自在,甚至被伺候习惯了,手指都懒得动。
只是闭着眼睛,微微发出点气音。
亲吻确实是很好的体验。
有种被吃掉的感觉。
祈景把对方的衬衫扯皱了,被放开的时候一直喘气,唇瓣湿漉漉的。
“怎么不会呼吸?”
“你为什么会亲?”
仿佛是开窍了一般,少年人频频询问。
“这不是什么难事,我只亲过你一个。”
祈景其实不太相信,或许是他已经完全融入这个世界了,导致对于系统提供的信息产生了怀疑。
因为面前的是人。
不是个角色。
薄承彦真的快三十了也没有谈过恋爱?
这还正常吗?
“为什么不正常?”微沉的嗓音响起,像是在人的耳膜打鼓。
祈景肩胛骨被轻微按着,往上一贴。
“我有洁癖。”
少年恍惚了一阵。
什么……
“唔……嗯。”
祈景眼尾一下子红了,躲又躲不掉,后颈被吻了下。
很湿。
有点痛。
薄承彦肩膀骤然被一推,力道不大,像是猫科动物的本能防御。
祈景鼻尖红红的,手指按在人的衬衫上,闷闷地道:“你咬我。”
“嗯。”
“很痛的。”
没有教过他这个。
估计看的片也是那种纯爽的,一方叫,一方卖力。
在祈景的想象中,亲密的事和疼痛是不沾边的,只有舒服。
他不理解。
“很痛?”
男人不知道为何也不想解释,抬手将人强硬拉过来,“让我看看。”
后颈本来是雪白一片,现在有个小红痕,冒出来点血点。
他皱了皱眉。
“对不起。”
祈景不知道这是“草莓”,只是觉得委屈,怎么这样。
“我也要咬你。”
薄承彦没有任何挣扎,平和地道:“好。”
但从哪里下口是个问题。
祈景想了想,去咬喉结了,离得最近
但也就用牙齿磨了一会。
就被捏着脖子提起来了,密不透风的吻落了下来。
下午三点钟左右。
祈景整个人都很虚浮,裹着毯子看了下留着的纸条,薄承彦出门了。
大约五点钟会回来。
少年唇瓣肿肿的,在房间里挑了挑衣服,给自己套上个舒服的T恤,然后又去1408了。
他需要询问一些事。
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按照要求在门外守着,祈景从善如流地进去了。
江修远似乎状态好了很多。
“怎么了?”
他今年二十二岁,比祈景要大三岁,自然而然代入了照顾人的一方。
再者,江修远本来就是个哥哥。
“我想来找你说说话。”
祈景把中午收到转账消息的事和人说了,青年顿时一愣,面色很白,“他有病是不是!”
“你不要收,我会自己还给你。”
“退回去了。”
少年坐在沙发上,手放在膝盖上,很安静地看过来。
江修远其实不知道怎么面对祈景的造访,但他确实没有什么时间胡思乱想了,因为要和现实的人说话。
仿佛从高空落到了地面。
脚腕好似被石头拴住了,但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稳住他的方式。
“我们聊什么呢?”江修远问了下。
祈景很认真地道:“他咬我。”
“啊……”
“薄总?”
祈景毫不设防地给人看后脖子,面色很是困惑,“很疼的,他讨厌我?”
江修远一时间面色五颜六色的,他想起原来在会所祈景询问的样子了。
他知道的真的很少。
“你……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江修远有时候不太明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有些时候保护得太好……出去容易受到伤害吧。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不是他考虑的范围。
毕竟在几个月前,那些小道消息的新闻几乎消失得干干净净,那位完全可以控制祈景所生长的环境。
不足为奇。
“我……知道呀。”
祈景觉得自己已经很懂了,语气干巴巴的。
“我的同学也是这样的,他们也只是看过片的,我……我已经很懂了。”
江修远沉默了一会,随即没忍住笑了下,撑着下巴去看人:“你确定?你的同学们又不会告诉你他们做什么了。”
“京市的学生初中都很会玩的。”
祈景眼神有些迷茫,可是他只认识一个有过性经验的人,那就是面前的人。
他想要问问。
同性恋是小径,薄承彦说过。
那应该比较麻烦。
过了几分钟。
“欸……这没什么,就吻重了。”
江修远给人普及了一下,又提了先前“侵占欲”的那个词,表示在床上弄痛是很常有的事。
“做|爱又不一定是爽的,会痛的。”
祈景愣住了,“真的?”
阮珩说过一次,他当时不太信,因为片里呈现得明明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