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被一把带了起来,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腿根就被托了起来,被稳稳地抱住了。
“去床上走。”
祈景下巴尖都磕到了下,懵懵的。
床上?
*
大开大合的撞击下,糍粑都能做成了。
更何况那种事。
泥泞的状态本身就是太过了。
少年看不到而已。
薄承彦还是照旧抱着人去浴室,等到彻底洗好之后,少年整个脸都白白的。
他坐在床边。
“我为什么还不能走路?”
“你掐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身上这么多印记,镜子里的好吓人。”
“你不能——”
语气都是闷闷的,像是幼稚园孩童的控诉。
“不能什么?”
祈景的小腿还在对方掌心里,温热的触感带起来阵阵烫意,他耳朵尖都红了。
“我还要上学……”
薄承彦起身揽起来人,自然而然地放到自己怀里,很淡然地道:“又不是天天做。”
[天天做……我会坏掉的。]
[那比片里的还要可怕。]
祈景安安静静地想着,看着自己的小腿在薄承彦的手里,试图往外抽。
但被原封不动地拉了回去。
耳边响起很平淡的嗓音。
“都看了什么片?”
祈景抬眸看过去,心想这是要考试吗?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为什么要质疑这个。
面颊很是红。
“有玩具啊,还有各种各样的姿势。”
“这很正常,我觉得成年人都会。”
祈景仰头看了过去,透彻的眼睛中坦坦荡荡的。
又单纯,又色|情。
仿佛是后知后觉。
少年磕磕巴巴地道:“不行……我不行。”
理论和实践是完全不一样的。
生理卫生片还算可以参考,可是黄片多少还是有些夸张。
祈景耳垂红透了,最后宛若鸵鸟一样,把脸颊贴在对方肩头,呼吸的热气几乎要传到男人的喉结。
小腿被握得很紧。
“嗯。”
大约过了几秒钟。
湿漉漉的眼神望了过来。
像是某种小动物,犹犹豫豫地道:
“我表现得好吗?”
唇齿磕碰的声音响起,感官大于一切。
亲吻是最简单的性|交。
*
京大军训一般要持续几周,祈景其实还有几天空闲的时间,不过他躺归躺,还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了。
他是不是去查了?
少年翻了个面,手肘撑着枕头,很是郁闷地回想自己当时和沈南知说的话。
他好像是说了自己不打算结婚的意愿。
对面是怎么反应的?
记忆仿佛一下回溯了起来。
“你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女人仿佛很是不可置信,随即闷声笑了起来。
一开始声音还比较低。
后面就越来越大,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沈南知最后眉眼弯弯地问,“阿彦知道么?”
仿佛是觉得荒唐。
上位者动了心。
但却不被考虑……
祈景是那个时候觉得不太好的。
他不想让薄承彦知道。
少年郁闷地把脸颊埋在枕头里,陷入了一些困惑,结婚……一定要结婚吗?
他又翻了个身,锁骨上的痕迹还有些没消。
一辈子。
实在是个恐怖的词。
社交媒体上都说婚姻不好,祈景水润的眼睛倒映出来天花板,很茫然。
直到一抹蓝色史莱姆突然出现。
豆豆眼眨巴眨巴。
【小景——】
很是幽怨。
996足足有两天无法靠近,整个统都萎靡不振,有种孩子离开了娘的感觉。
它绕着少年飞了几圈。
【我怎么感觉你血条都掉了两格?】
少年歪了下头,直接坐了起来,很是不解道:【什么意思?】
【你很虚的样子。】
【……】
祈景顿时有些不自在,好半天说不出话,手指勾了勾被子。
现在天气已经逐步转凉了,盖着薄被。
卧室里还有香薰,很安稳的环境。
【也不是什么体能,我怎么感觉你的数据条……】
【像是断了一截?】
996出于安全问题,问了问,【你有感觉哪里不对劲么?】
少年摇了摇头。
这是一场无用的排查活动。
一人一统,都没有往心声那里想。
最后还是说到了正题上。
【青时让我跟你说,港城那部分资产需要你提前考虑一下,你毕业他要交给你。】
【他的意思是,你或许可以向……主角攻学一学。】
【同时想想以后的打算。】
这实在是个比较遥远的问题。
至少在中学的时候,祈景是没有想过这些事的。
他当时给自己的规划是,考上本科,攒够钱,租房子,考个公务员。
过上朝九晚五的生活。
简简单单的。
可是现在的生活轨迹完全变了,并不是他最初的安排,“过好当下”是祈景找出来的解法。
但生活是长期考核。
还会有新的挑战。
祈景这才发现,他好像确实没有怎么想过未来,很是迷茫。
【小景?】
少年仿佛如梦初醒,清亮的眸子看着虚空,认认真真道:【我会好好想想的。】
*
生活不止有当下,还有怀念的过去,有想象的未来。
是有三部分构成的,缺一不可。
祈景在卧室里待了一会,有些犹犹豫豫的,他是不是应该直接问薄承彦?
这是天然的选择。
他充当着他的家长,很多时候监管着他的生活,有温情,也有权威。
祈景已经打开了手机通讯录,但还是切回去了,他面色红红的。
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生出了点微妙的叛逆心理,像是遇到了难题,并不想去问老师,而是选择去问同学。
薄承彦会不会觉得他很麻烦?
觉得太费劲了。
怎么什么都要教?
祈景咬了咬唇,可是他真的不会打理资产,那看着就……很难。
以后的打算?
他要找什么工作?
996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了他一个提议:【每个人的个人经历都不一样,你找个样本问问先?】
【如果你不敢问……主角攻的话。】
仿佛是一下子刺激到了。
祈景直起腰板,很有理有据地道:“没有,他、他今天要去上班,早上走得本来就很晚了,我……我也可以改天再问。”
“嗯嗯。”
仿佛是自我肯定。
*
但说实话,心里有事很难再拖到明天。
仿佛有个小石子,不上不下的。
更何况祈景从未养出过积压心事的习惯,他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不过对象是阿姨。
——职业?因为我很喜欢做饭,早年在厨艺比赛里拿过几个奖杯,可是那很无趣,小景,我觉得那像是炫技,对于食材是一种浪费。
——我后来又去高级餐厅工作过,但那里水实在深,甚至有性别歧视,不过我还是挤走了那个技艺不精的男主厨。
祈景很认真地听着,有些入神,好精彩的人生。
——但餐厅也很一般,我最初喜欢做饭,是因为美食可以让人感到愉悦,但那里几乎太安静了,大多是商业生意,真正吃饭的也没几个。
——更何况后厨的食材也不够新鲜,虽然是昂贵的价格,但用的东西成本很低。所以,小景,不要乱吃外面的食物。
少年愣了下,然后认认真真地点头。
——还问啊?后面我抽空结婚生子了,或许是遇见了合适的人一时兴起,也或许是想验证这个事究竟有没有别人说得那么“好”和那么“糟糕”,所以我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