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
当日夜里,万籁俱静的时分,一只样貌可爱的小女孩哭丧着脸从一名玩家堆放在脏衣篓的外套里钻出来。卧室中美味的人肉气息让她心痒不已,正想着要不要工作之余满足一下口舌之欲,一根白羽倏然在她眼角余光处悠悠飘落,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压下来,重睛微笑着俯身:“你该不会想顺便吃两个人吧?”
“……”
迫害完女孩鬼,付邀今拿起识相鬼这些时日帮他查到的信息,悠哉悠哉从十楼一跃而下,又振动翅膀腾飞而起,在夜空中翱翔,很快便落在了一幢熟悉的大楼屋顶。
他曾经住在这里。
一百多年过去了,得益于世界管理员的身份,他经历过无数的小世界,原本以为已经将在这里的回忆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但直至今日故地重游,才发现他连这里风的气息都还记得。
付邀今收拢了羽翼,将它们化为云朵纹样的图案,眨眼间天使白袍也变成了寻常可见的人类常服,他戴上一顶黑色棒球帽,缓缓从天台走下,去向他最陌生也是最熟悉的那扇门。
当初他独自一人来到空间高层,与世界意志的化身博弈。
赌注是他身为重明鸟一万年的寿命。
世界意志无所不知,他输得血本无归,但莫名其妙在意念中激活的道具,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百年寿命,让世界意志都惊讶了一瞬。
付邀今当时已经绝望了,精神崩溃,意志全无,认为他没有一丝一毫获胜的可能,是这突如其来的一百年和世界意志诧异的神情让他陡然发现——
原来你也不是全知全能。
你也有意料之外……
回忆到此结束,付邀今在房门前站定,缓缓地深呼吸。
因一切都还是曾经的模样,白墙黑门,为他没有死亡,理论上存在着再次回到空间的可能,所以即使主神已经永久禁止他入内,他的房间也并没有被空间回收。
困扰他百年的疑问即将得到答案,付邀今不免有些紧张。虽然存放在这里的道具只是重生复刻版,但他并没有完美主义,能够收藏复刻版他也已经心满意足。
这样想着,付邀今努力压抑着内心激动的情绪,伸出手,轻轻推门——
没推开。
再用力推一下,房门提示他输入密码。
“……”
差点忘了,还要输入密码。
……密码是多少来着?
付邀今苦苦思索无果,决定采取暴力突破的方式强行进入,结果刚挥出去三枚白羽,无形的房间结界就将白羽全部反弹回来,差点扎付邀今眼睛里。
这好像还是他当初设立的结界,因为后期他太拉仇恨,屡屡有鬼不顾玩家社区规则强行偷渡进来就为了找他报仇,他不堪其扰,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得到相关道具卡,就给他的房间设立了结界。
没想到多年前扔出去的飞镖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今日的自己,付邀今愤怒地飞回卡池工位,质问识相鬼和找死鬼他的房间密码是多少。
两只恶鬼差点哭出来:“我们怎么可能知道玩家房间密码?知道了我们不就闯进去吃人了吗?”
说的也有道理。
“那怎么办?”付邀今将问题抛回去,“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到吗?”
有个屁办法“要不您再好好回忆回忆……?”
一百多年过去了,付邀今哪还当初设定了什么密码。他焦躁地靠在椅背上,突然想到一个馊主意:实在不行等世界意志出现的时候,问问它密码到底是多少。
眼见着困扰他多年的疑问即将解开,临了又出现了阻碍,付邀今心情不快,像有鸟爪子在喉咙口挠一般,怎么都不舒服。
于是他决定去找点事情做,缓解内心的烦闷。
半个小时后,陆离倏然听到房门被敲响,他刚从浴室出来,匆匆裹了件浴袍打开门:“谁……”
付邀今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嗨。”
陆离猛地关门,上锁,再把鞋柜也抵在门后。
结果等他回过头,就看到金发天使好整以暇地坐在他的沙发上,喝他刚倒好的冰气泡水。
“有没有茶?”付邀今嫌弃地抿了一口,“要热的。”
“你来做什么?”陆离警惕地后退半步,倏然发现他原本用来防御天使进入的锁和鞋柜反而阻碍了他逃生的通道。
“我来……”其实付邀今没什么事,但看着陆离提防的目光,再察觉到此情此景有些过分熟悉,只是二人立场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倏然有了新的主意。
付邀今笑了起来:“我来给你立规矩。”
陆离疑惑:“规矩?”
付邀今点了点头:“以后我也住在这里,只要在这个房间,你就只能坐在我腿上,坐别的地方要征得我的同意。”
陆离:“……”
“早晨醒来,要给我早安吻,晚上睡前,要给我晚安吻。”
“接吻的时候,随便你什么姿势,我都还行。”
“不要总是我主动,你也要主动地来亲我,抱我,想尽办法取悦我,让我高兴。”
“你不管去哪里,要见什么人都要事先告诉我,并且约定回来的时间,不允许超时,我同意之后才可以去,一旦违背我会生气,会惩罚你。”
“这些规矩我想到什么制定什么,上不封顶。”
“现在,把裤子脱了,坐我腿上来。”
第85章
说实话,陆离此刻根本就没穿裤子,他刚洗完澡身上就套了件浴袍,头发还是湿的。
他憋了半天,脸都憋青了,就憋出一句:“……你是变态吧?”
付邀今听到这话就更想笑了,陆离要是知道这些规矩的原作者是哪位,就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变态了。
“快点,”他故作生气地催促道,“别惹我不高兴。”
“天使大人。”陆离微微眯起眼睛,“你很喜欢我吧?”
付邀今没有否认:“所以呢?”
陆离沉下嗓音:“既然喜欢我就要尊重我,不要总是强人所难提出一些变态且无礼的要求,不然你永远不可能让我也喜欢上你。”
付邀今完全没想到陆离这种变态失忆以后还能有这么正确的恋爱观,但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将强制爱进行到底,就算有机会变成纯爱也要硬生生扭转回去:“我不需要你也喜欢我,你拒绝不了我就行了。”
“……”
“还要我再重复第二遍吗?”他微笑着问。
其实陆离并不介意坐重睛腿上,自从前几天他在赌船上对重睛有了别样的心思,打算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报仇之后,他对这些亲密接触的抵触心理就弱了下去。但问题是重睛这个变态不喜欢顺从听话的,他就喜欢看猎物不情不愿但又不得不主动踏入陷阱的样子,变态至极。
为了满足他的扭曲心理,陆离刻意冷着张脸装出宁死不屈的模样,直到重睛伸手去拽他的手腕,陆离这才别别扭扭地走上前,咬着下唇单膝跪在重睛腿侧,攀住他的肩膀前倾身体,另一条腿跟着抬起,以双腿分开的跪姿坐在重睛的大腿上。
爽坏了吧你!死怪物。
付邀今的目光顺着一滴透明的水珠从陆离的喉咙滑至锁骨的凹陷处,倏然,他一把掀开陆离的浴袍,让陆离咬住衣角,然后在对方‘不是吧,这么快就直奔主题?’的错愕目光中,嫌弃地小幅度摇了摇头:“黑色四角内裤……”
“……”陆离看出了鸟人的话外音——好土,一点也不性感,让人兴致全无。他忍不住将浴袍盖了回去,怒道:“难道我一个人在家睡觉还穿红色绑带丁字裤吗?”
“啊,”重睛露出被提醒到了的表情,“那就加一条规矩……”
“闭嘴,我不穿。”
付邀今正方主张的辩题是:以后你穿什么不穿什么,都由不得你,我就算只给你一根绳你也得系屁股上;而陆离反方主张的论点是:有本事你把我屁股剁了,不然我就穿四角内裤,我还要穿土黄色的,土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