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瑷也不隐瞒:“150.”
教授并不意外,又接着问道:“以前学过奥数吗?”
辛瑷回:“从小学一年级学到了高一。”
教授又问:“奖呢?拿过哪些?”
辛瑷道:“高一的时候进了国家集训队,拿了国家级奥数一等奖,隔壁数院想签我,我没去。”
教授不解:“数学这么好啊,怎么没坚持下来。”
辛瑷微微一笑:“我美术也挺好。”
教授愣了一下,也对,他必然是美术天赋能溢出来,才选择读美院。
前桌,葛京、禾飞、白翎羽被震惊麻了。
他们三个来自山东、江西、江苏这样的高考大省以及难省,考上这所院校,靠的是实打实的高考分数。
傅西泽呢,话里话外,那意思挺明显的,他是因为户口本红利,本地的院校在本地录得多,自然也就录到了他,傅西泽平时挺混日子的,要不是谈了恋爱要陪男朋友他估计现在还在宿舍睡大觉。
辛瑷又跟他们不同,他是美术生,那是截然不同的赛道,哪怕知道能考进本校美院的学生文化分不低,但也不是这种不低法啊。
高考数学150、高一拿国家级奥数一等奖。
就……离谱。
要知道,不论哪所院校,最顶尖的生源从来都是竞赛生。
辛瑷就是竞赛生。
关键人同时还是美术生。
肝上长了个辛瑷。
教授大概了解了一下傅西泽家属的履历,又想到课堂上辛瑷算出的超难的题,便询问道:“要不要修这节《线性代数》。”
辛瑷惊了一下:“可以吗?”
教授笑眯眯道:“当然可以,你的数学比绝大部分工科生都要强。”
辛瑷连忙道谢:“谢谢,谢谢,我这就开始写申请。”
辛瑷要陪傅西泽,所以这节《线性代数》他都会上,而且他大二打算跳去学经济或者金融,提前修好《线性代数》的学分有备无患。
辛瑷当场开始补条子,申请选修《线性代数》。
教授接过申请表,第一眼是那笔工整又漂亮的字,间架结构、笔锋连笔都极有自己的特色,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第二眼,是这名学生的名字。
教授讶异:“你是辛瑷啊?辛院长她儿子。”
辛瑷应道:“对啊。”
教授笑吟吟道:“难怪。”
教授和辛恩在同一单位,多多少少听说过辛教授有个又帅又天才的儿子,是个人提到辛教授的儿子都要夸两句,算是难得的继承了父母头脑的优秀后辈。
而且,辛教授的儿子高中开始搞男同,他搞得光明正大又坦坦荡荡,是个人都知道他是男同,这种八卦很容易在亲友之间传开,教授就听过不少辛瑷的八卦。
等辛教授的儿子上了大学,还有人造谣辛教授包养辛瑷。
教授觉得挺扯的,且不说母子关系,辛教授的儿子可是公认的男同,连他都知道的男同,怎么可能被女教授包养,性取向根本对不上。
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傅西泽:“这你男朋友啊!”
辛瑷应:“对。”
教授好笑:“也挺好的,大学确实很适合谈恋爱。”
顿了一秒,又道,“而且,他长得特别帅,一眼就让人记住的长相。”
辛瑷懒洋洋靠在桌子上,随意和教授闲扯:“我是颜狗。”
教授性格很是外向,对辛瑷也是平辈处之,没什么长辈或者老师的严肃,他接了一句:“看出来了。”
辛瑷哈哈大笑。
教授又和辛瑷聊了几句,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教授拿上辛瑷补的条子重新回到讲台。
待到教授离开,葛京、禾飞、白翎羽齐齐转头,惊呼:“卧槽这年头的美术生好强啊!”
“辛瑷你真的太牛了。”
“说真的,那道线代题,我真的算不出。”
辛瑷笑着回:“不觉得我在吹牛吗?”
“没有,没有……”葛京连连否认,“别的美术生,跟我说这些,我会觉得很扯,有没有常识,怎么可能兼顾得过来。你的话,一方面跟你已经很熟了,你这人不屑于撒谎,你说的就是真的;另一方面,你是真的牛。”
禾飞却想到了其他:“傅西泽对你也是推崇备至。”
白翎羽颇多感慨:“大佬在我身边。”
辛瑷连连摇头:“谈不上吧。”
然后又指着傅西泽,说:“这位才是大佬。”
三位室友显然不信,就傅西泽天天睡觉那架势,看着也就……那样吧,除了长得帅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辛瑷也跟着看向傅西泽,傅西泽头枕着左手胳膊,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课间吵闹、上课铃声压根叫不醒,要不是辛瑷来自十年后,不久前又亲自听傅西泽说已经存款六百多万了,不然也看不出来。
傅西泽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个人,他是各种意义上的大帅哥、大佬、牛人,但是他本人……浑然不觉。
傅西泽这一睡睡了一个多小时,补足了精神,后边的课听得倒也还算认真,当然啦,下午又睡了一个多小时。
傅西泽感觉自己最近的状态,大概叫做“上课萎靡不振,恋爱容光焕发”。
反正,他跟辛瑷在学校里溜溜达达,始终精神奕奕,没有半点困意。
晚上十点,傅西泽送辛瑷回寝。
宿舍楼下,辛瑷想着他和傅西泽恋爱也一个多礼拜了,还是采访一下傅西泽,问问他是什么感受吧。
于是乎,辛瑷手握成拳头,把拳头当成话筒,抵到自己下巴处,说:“傅西泽同学,和辛瑷同学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然后,又把话筒递到傅西泽面前,等待回答。
傅西泽看着这位辛瑷记者,绷不住笑了出声,辛瑷真的可可爱爱的。
他歪着头想了一下,回:“天上掉馅饼。”
辛瑷默了默:“……哈?!”
傅西泽偶尔会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
我,傅西泽,这样平平无奇懒懒散散的普通人,啥也没干,竟然捡到了辛瑷这样的男朋友。
我命真好!
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傅西泽凝视着辛瑷白皙英隽的脸,嗓音低哑暗沉:“感觉花光了一生的运气,才和太子殿下谈上恋爱。”
辛瑷遽尔动容。
他知道,傅西泽说这话,是在感慨自己的幸运,这是句发自内心的情话。
却也无意中道出了真相。
傅西泽确实用了一生,才跟他真正意义上谈上恋爱。
辛瑷莫名情动,也不采访他了,他勾着傅西泽的脖子,哑声请求:“馅饼想吃你一口。”
傅西泽怔住,心跳微乱。
辛瑷凑过头,吻上傅西泽的唇。
辛瑷前世那会儿,很想主动亲一亲傅西泽,却遗憾错过,如今一切重来,机会摆在眼前,他很想试试,他想主动亲一亲傅西泽,想给傅西泽一世疼宠。
他的吻落下,很柔很轻,像是在做一个美梦,又怕从梦里惊醒。
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怜惜,辛瑷缓慢撬开傅西泽牙关,一点一点品尝傅西泽的味道,柔情蜜意里,又透着些许贪婪,但他连贪婪也轻柔细致。
傅西泽现在很上道,馅饼送上门给我吃我干嘛不吃,辛瑷的主动更让他无比动情,他扶住辛瑷柔韧腰肢,配合着辛瑷的吻。
辛瑷细细亲了傅西泽一轮,便撤开唇舌,额头抵着傅西泽的额头,他微微喘息看他。
和傅西泽接吻的感觉,很曼妙。
甜蜜、愉悦、战栗……
感觉像是烟花在脑海里一遍遍炸开,一切梦幻又美好。
这样的激情,又一遍遍提醒着辛瑷。
真好啊。
我没有错过。
傅西泽压根没想那么多,或者说他现在兽性大发只知道下半身思考了,他亲得……不够尽兴,嫌这样轻飘飘的吻挠痒痒似的只让他愈发渴望,他看准了辛瑷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