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周谢都去帮温绒了,他们再这样喊,说不定已经上了荷官的记仇小本本。
很快,黒鸽系统发来通知,进一步让众人清醒。
[王艾伦在校内使用暴力,占用女厕所,罚黄牌。]
风向标出现,黒鸽论坛这边很快也有了新消息。
[学生会做得好!王艾伦这次过了,再怎么说也不该把温绒逼进厕所吹冷风,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怀疑他就盗用张锦程的设计稿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激动。]
网线另一端,王艾伦躺在医务楼的病床上看到自己被集体讨伐,忍不住在帖子里回复:
[老子欺负一个背着红牌的特招生有什么不对]
[别忘了温绒抹黑学校。]
下一秒,黒鸽系统再发消息:[校庆将近,闹事学生一律按罚红牌处理。]
“艹他妈的。”
进门的护士差点被手机砸到,两条腿迅速后弹,震惊又惶恐地看向王艾伦。
王艾伦下巴一点,“把我手机捡起来。”
护士犹疑了下,捡起手机还给王艾伦。
手机边角砸出一条裂缝,索性还开着机,能正常使用。
王艾伦打开通讯录,找到“小叔叔”,拨通。
-
自厕所事件后,日子安宁到仿佛活在童话世界。
周谢每天让李奥监控温绒的动向,确定他每天只在宿舍食堂教学楼图书馆100室个地方打转,稍稍放松警惕。
校庆当天,弗罗里曼学院增加两倍的人手,媒体和曾经在弗罗里曼学院就读的校友纷纷通过安检进入校园。
而在不需要安检的这道门,周谢作为学生会会长随同校长接待受邀参加校庆的优秀校友。
从前几天开始就被周谢强压着背所有优秀校友的资料,学生会众人一边透支体力一边消耗脑力,从凌晨忙到现在,表情都有些麻木。
直到优秀校友的车开始一辆一辆停在面前,学生会这群“小喽啰”表情立马变得生龙活虎,热情地把校友请下车。
只是这个热情行动得到的反馈都不一样。
经商的校友还好,时时面向大众,面上功夫不错,相处起来容易。
搞科研的校友排场大些。有些人调侃得不错,联邦的科技院是世袭制,有空来参加校庆的校友大多背后有十几个勤劳的科技民工,平时被伺候惯了,清高,享受被簇拥,又摆出臭脸表示“我不喜欢你们阿谀奉承”。
这种校友最难缠,在跟校长寒暄两句,发现校长不仅不跟自己一起走,还只安排个不知名的学生陪自己逛学校时,那脸彻底臭了,好像在说:我这么大的官,你还不放尊重点!
政界的校友最有排面,开开心心下车,身后跟三四个保镖,学生会也支出两三个人陪同,看着隔壁比自己差一截待遇的人,那笑容,不知道真诚多少倍!
当然,给予位高权重的校友特殊对待只是接待环节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点。
周谢站在校长身边,过于板正的身形从一片黑压压中脱颖而出。
一辆防弹车出现在校门时,窗门倒映出他过于骨感的脸庞。
咔擦
车门打开,一个同样精瘦的中年男人下车,一丝不苟地梳着背头,露出骨骼分明的脸。
长久的蹙眉令他眉间有道“川”的纹路,不过这是荣誉的象征,让这个中年男人身上充满年轻人的“劲儿”,一点看不出来他已经有个将近二十五岁的儿子。
这是周谢的父亲,也是当今的联邦总统,周文栋。
周谢只有在见到父亲的时候,脸上才露出点喜色。
不过没有上前喊父亲,而是仍然克制地站在校长身边,等校长动作。
周文栋从车里出来没几秒,一个比周文栋还年轻的男人也从车里出来。
身姿挺拔,穿着深棕色的竖纹西装,没系领带,解开扣子的白衬衫里戴着红棕色花纹领巾,极尽优雅。
不动声色的周谢露出警惕姿态。
这是王斯辰,他父亲新一届选举的强力竞争对手。
优雅是他的伪装,如果真实和这个人接触就会知道,他内核是真正的悍匪。
这位悍匪的出现令校长都感到意外,因为他并非毕业于弗罗里曼学院,学校没有向他发邀请。
不请自来,倒显得学院礼数不周。
在畅聊间,王斯辰只说“碰见周文栋的车,顺道来看看。”
校长给了周谢个眼神,周谢会意,让人去找王艾伦。
王斯辰今年38岁,未婚,但他不是孤家寡人,上头有两个亲哥,大哥的儿子就是王艾伦。
眨眼功夫,周谢理顺王斯辰来校庆的真正目的。
王斯辰:“最近弗罗里曼学院的口碑不太好。”
果然如周谢所料。
校长:“都是些小事,过段时间就忘了。”
“怎么能说是小事,民众提出来的都是大事。而且我听说,是有学生对学校不满才在网上发那样的文章。”王斯辰优雅瞥一眼学生会众人,“不知道是不是跟学生会管理不善有关。”
年纪比王斯辰还大的校长放低姿态赔笑,“学生会也是依照校规行事,弗罗里曼学院的校规跟法律一样严谨。”
“还有抄袭……”
周谢手指在裤缝中间点了点,转身吩咐人去找张锦程。
下一秒,王斯辰果然继续说:“最近我妈在网上看见个姓张的小孩,对他的设计赞不绝口,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一见。”
“当然可以,我这就叫人去找他来。”
戏台搭好,就等着演员就位。
“还有学校里那个梁……梁……”
校长询问:“您想说梁子力学吗?”
“对。”王斯辰笑,“好的技术应该公开造福大众,要是一直藏着,民众就总会觉得政府不为他们服务,我们联邦也学帝国搞起了阶级。”
校长直觉不对,“您是说……”
“我手下有全联邦最大的织造厂,最适合推广这项技术。”
周谢眼神一暗。
王斯辰背后有一条高定产业链,现在大众又追求张锦程的薄纱,想要抓住这个商机很正常。
毕竟在整个联邦,有钱人不一定有权,但有权的人必然很有钱,也比任何人都需要钱。
更重要的是,王斯辰拿到梁子力学的蚕丝不仅能赚钱,还能卡张锦程的命脉。
现在的情势其实很明显,张锦程跟王艾伦只能留一个。王斯辰必然保护他侄子。
校长肯定也想得明白,含糊道,“都是小孩子随便弄着玩的东西,您家里要是有亲戚朋友喜欢,可以找张锦程多做点。张锦程来了吗?”
话题又绕回张锦程。
蚕丝归属于梁子力学,但梁子力学不毕业,这项技术就基本等于归属于学校,把技术出让给校外这种事一旦开了头,以后哪个位高权重的都来掺一脚,弗罗里曼学院的决定权就不在校长手上了。
所以王斯辰想要,校长不给,张锦程接下来会成为挡箭牌和出气筒。
周谢脑子一阵疼,疼的同时转身再找两个人,让他俩去把温绒拦住,无论是关厕所也好还是打晕也好,不允许温绒出现在王斯辰附近。
他还需要温绒做很多事,温绒不能今天就死在王斯辰手上。
……
十分钟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去校方准备的单人休息室。
王斯辰要东西不成,心情不爽。
王家不算联邦成立时传承下来的大家族,他在议院站稳脚跟后王家才算冒个头。而王斯辰能做到这个位置,拼的就是不认命,心狠。
小时候,他家附近有个一块儿长大的孩子,朋友圈里的头头,爸妈口里称赞的“好学生”。王斯辰嗤笑,什么好学生,玩女人还是他教我的嘞。
不过就算混上“第一小弟”的名头王斯辰心里也不服那小孩。
不服他女朋友比他的漂亮,不服他衣服穿得比他贵。
每次一块儿喝酒喝到醉,王斯辰就偷偷亲他女人的嘴,穿他的衣服。
不得劲,完全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