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到了吗?”
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毫不掩饰欲、望。
“学长你心跳好快。”
温绒狡猾地岔开话题,莱昂都忍不住想,是不是教得太过,让温绒都有点坏了。
“你的手表……”
挡住脸的手顺着他的肩膀滑到手腕,智能手表完全被包裹住。
“你的手表震得我掌心都麻了。”
温绒慢悠悠地说着,慢悠悠地抬眼,勾着人。
莱昂黏住的喉咙开始发干,“嗯。”
“学长做/爱的时候也会这么紧张吗?”
“会。”
“那我能一直握着这里吗?”
“想握多久?”
“明天几点出发去主题乐园?”
又一次岔开话题。
莱昂被温绒肆无忌惮地煎着,凝结水珠的镜子上,印出他红透的脸,忍耐得几乎要爆炸。
他不由自主逼近,伸腿错进温绒双腿之间,扶住那没人踏足过的后腰,“想晚点出发。”
“学长现在的样子,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嗯,因为学长比想象中更痴迷你。”
“学长也喜欢我的脸吗?”
“平时学长会被你勾成这副丑样吗?”
莱昂强硬掰过温绒的下巴,吻上垂涎已久的唇,“学长对你的手段完全没有抵抗力。”
第100章
只是温柔地啄一下。
小孩子才执着于唇与唇的触碰。他爱温绒, 想跟温绒做更多事,深研彼此,建立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
“温绒。”莱昂贴着温绒的脸颊问:“接吻会让你舒服吗?”
“学长舒服吗?”温绒反问。
“会有满足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不是我说的舒服, 是刺激。其实一个人感到舒服,往往来自隐秘的感官。”
“学长的隐秘感官在哪?”
“自己触碰跟别人触碰是不一样的,学长也不知道哪里会让自己舒服,没人帮学长找过。”
“要帮学长找吗?”
“不如让学长先帮你找?”
莱昂松开温绒的脸,指尖敲键盘似的点在颈椎上。
后背翘起两块骨头,律动。
他明知故问:“摸这里,后背会不会发麻?起鸡皮疙瘩,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会。”
“那把这口气吐出来。”
吐出的气息吹到耳边,莱昂指尖停滞半瞬,闭了下眼睛, 才说:“很乖,现在有没感觉到舒服?”
“……”
“不舒服吗?”
“……舒服。”
“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要不要再试试其他地方?”
莱昂吞咽唾液,视线下滑。
像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踏足那片禁区!抚摸禁区里的每一块土地!留下旗帜!
砰砰砰, 心脏吹响胜利的号角,唾液因为喜悦而分泌旺盛。
突然, 胜利之地未到达,衬衫扣子先被解开,指甲斜斜刮着肉。
莱昂对上温绒戏谑的眼。
“63分45秒,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也是这样把男朋友抵在洗手池边。”
相似的话穿越时空而来。
“如果学长脱掉衣服, 应该比他更好看。”
狡猾的敌人想把他家偷了啊。
“噗嗤”
莱昂侧头笑,短暂放弃踏足禁区的计划,单手解扣子投降。
智能手表还被紧抓着,衬衫堆在肘上,莱昂又一次在温绒唇边啜一口, 皮肉弹性带出情/色的响声。
“你会不会好奇,男人跟男人做/爱是什么感觉。”
“学长看了那么多,好奇吗?”
“好奇。”
莱昂刻意低头碰一下他的眉心,“好奇这样的碰撞,会有什么样的触感。”
温绒勾着唇,看不出厌恶还是喜欢,“好下流。”
“现在看来,比起手表,这样更能看出彼此的心意……可以暂时松开学长的手吗?学长想把你抬到床上。”
“我可以自己走。”
莱昂敞着胸膛贴上温绒,“这种时候,该尽情的使用学长。”
镜子反射光洁的后背,中间凹进去一道沟,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
温绒起鸡皮疙瘩,深深吸气,重重吐息。
“刚松开学长的手,学长就很不老实。”
“嗯,被你发现了。”
“那罚学长抬我去床上。”
温绒举手攀爬,主动挂上莱昂,像爬树一样,蹭着往高处走,直到从平视,变为睥睨。
莱昂扶着他,“这明明是奖励。”
“嗯,奖励学长。”
温绒觉得,学长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漂亮,有种天空晴朗,风和日丽的感觉。
即使天旋地转,陷入柔软的床时,也无法挪不开眼。
呼吸急促,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震动的感觉发生变化。
温绒低头看见智能手表牢牢戴在自己腕上,被学长用掌心包裹。
“学长也想知道,你心跳有多快。”
与其说想知道,倒不如说是桎梏,被牢牢摁在那里,动都不能动。
“你心跳好快,一直都在震。”
“学长这样像强取豪夺。”
“怎么会是像,学长真的很想强硬地把你摁在这里,做很多事。”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好朋友剖心置腹地聊天,聊到最高兴时,什么秘密都忍不住说出来。
温绒侧头,叼起床上一块花瓣,“呼~”一下,把花瓣吹到莱昂脸上。
“订酒店的时候,我特地打电话让他们帮我在床上撒玫瑰花瓣。”
“原来都是你的安排,学长还为此尴尬了呢。”
“因为意外很多,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在意外来临之前,我想强硬地把学长摁在这里,做很多事。”
湛蓝的瞳孔骤然紧缩。
手表震动,温绒心跳很快,动了情,白皙的皮肤掩饰不住,血色汹涌逃窜,哪哪都留下粉色的痕迹。
这样赤/裸地躺在床上,下巴高高扬起,细长的脖子漂亮得令人心惊。
莱昂几乎神魂颠倒。
急切抓住中午就该触碰的脚踝,指尖无意夹上花瓣。
“今晚不能做,因为明天还要去游乐园。”
“作为让学长忍耐的报酬,你记得叫大声一点。”
-
天微微亮。
推车艰难行走在地毯上,把他吵醒。
因为昨晚流过生理性的眼泪,温绒眼睛很疼,要十来秒才能撑开眼皮。
“可以起来吃早饭了。”
是学长的声音。
他晕眩地撑着床要坐起来,一只手率先扶在背上,帮助他坐直。
“我……”温绒刚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因为要叫大声一点。
昨晚学长很过分。
用鼻尖抵着他的小腹,在运动裤上留下一道黑色水渍。
蹭他,磨他,挤他,他都要被折磨疯了,学长还悠闲地问:“温绒,你知道隔靴搔痒是什么意思吗?”
脑子断断续续地思考,嘴巴乱七八糟地回答:“说话……作……学长……好难受。”
“你还没有说完。”
“说话、作文没有抓住重点。”
“字面意义呢?”
“隔着……靴子挠痒痒。我记得……它是贬义词。”
“嗯,但在有些时候,它是个好词。”
温绒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学时很多学生就算逃课也要去上网。
被强烈欲望驱使的时候,即使告诉自己不可以放纵,身体也不听使唤。
看见书本想到网页,看见手机想到电脑屏幕,一支笔握在手里,都像握着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