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洛瓷眨巴眼睛:“我留在别墅,会孤独呀。”
赛缪尔:“有保镖陪着你,我也会让佐伯,巴坎达经常过来陪你,还有怖噜陪着你睡觉。”
“那不一样……”洛瓷撅起嘴巴,见拐弯抹角行不通,小手紧紧攥住赛缪尔的袖口:“我也要去。”
发现赛缪尔一个人去派对,把自己留在家里,洛瓷气鼓鼓的,跟只小包子似的,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袖口就不撒手,要是赛缪尔不答应他就一直攥着,再不然……他就趁晚上偷偷钻到赛缪尔的车后备箱里哼哼。
赛缪尔将幼崽抱在怀里,丁点儿大的小幼崽一被抱起来就把脸往他怀里拱,雪白的指尖脆弱的像是雪花,轻轻一捏就会碎掉。
“我们小天使太可爱了,外面怀有觊觎之心的人太多。”赛缪尔说:“要是他们把你拐走怎么办?”
洛瓷:“才拐不走呢。”
“为什么?”
洛瓷一脸理所当然:“我只喜欢赛缪尔啊。”
就这样,赛缪尔听到了他最想听的话。
第114章
入夜。
门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朦胧的水蒸气覆盖在大理石壁面上。
赛缪尔靠在回形浴缸里,天花板明亮的光洒在肌肉分明的胸膛上,氤氲的热气充满了整间浴室, 他睁开若有所思的眼睛。
之前纽玻尼斯的别墅对他来说,和酒店差不多,但和幼崽在这里生活之后, 仿佛对他的意义也变了。
或许应该说……
有了家的感觉吗?
这对于他来说是很新鲜的。他从小成长的家庭氛围就和普通家庭不一样,父亲有着许多的情人,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两面,而母亲则忙着花钱和打扮, 周旋在各种名流参加的社交场合,只有在见父亲时, 才会想得起他。
母亲经常抱怨他不会像其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们一样, 懂得说甜言蜜语,抓住父亲的心, 还曾经试图给他要一个弟弟。
虽然说后来失败了,但赛缪尔是很期待的, 说不上缘由,但他就是觉得弟弟会很可爱。
仿佛很早之前,他就曾经这么期待过。
他咀嚼着这个念头, 却发现没有头绪。
片刻后,披上浴袍,擦拭着湿透的发梢从浴室中走出来。
卧室里一片漆黑。
只有感应灯光从床头散发出朦朦胧胧的光晕, 勉强能看出卧室中的轮廓。
赛缪尔走下台阶, 停住脚步。
冷飕飕的视线在卧室中逡巡,卧室布局相当单调,复古花瓶, 一张大床,以及摆放在窗口的两张休闲沙发,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和可以藏匿人影存在。但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同寻常,又再次扫视了一圈。
最后视线落在大床角落,微微鼓起一只小鼓包。
从被角将被子整个拽开。
蜷缩的小毛球也被惊醒了。
洛瓷顶着头乱糟糟的小脑袋,慢吞吞睁开眼皮:“你洗好了啊?”
赛缪尔看着本该在隔壁的小幼崽,居然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他还记得半个小时前刚在隔壁和小幼崽说了晚安,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把小幼崽从被窝里挖出来:“怎么到这里来了?”
“有点渴。”洛瓷终于醒过来了,有点心虚,眼巴巴瞅着他转移话题。
赛缪尔按下呼叫铃,半分钟不到,保镖端着热水进来了。
洛瓷两只小手捧着杯子,咕嘟咕嘟的喝着水,面对他的视线,笑的无辜且乖巧。
赛缪尔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喝完水,我抱你回自己房间。”
“不要。”洛瓷嘴巴一撅,小手委屈唧唧的攥住赛缪尔的浴袍:“才不要。”
“为什么不要?”
洛瓷哼了哼,两只小手搂住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往他身上缠,就跟一块软乎乎的糖糕似的,怎么拽都拽不下来:“明天哥哥偷偷走了,不告诉我。”
和赛缪尔睡在一个被窝里,第二天赛缪尔起床,他也就知道了。
赛缪尔阻止了他呜呜撒娇的礼为:“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带你去。”
洛瓷把小脸往被子里一埋:“那我就在这里睡一晚,可不可以?”
软白的小脸鼓起来望着他。
赛缪尔不是第一次意识到小幼崽很依赖他。
最初他以为幼崽依赖他,是因为从游戏中来到现实世界,本能的会对陌生世界感到惊慌,所以整天跟只小包子似的黏糊着他。
后来才弄清楚,并不是这个原因。小幼崽黏糊他,只是因为是他而已……并没有其他什么因素。
这就让他更满意了。
幼崽满足了他一直以来的愿景,一个只依赖他的弟弟。不是不清楚,以他的身份拥有感情上的软肋是一种奢侈。如果是为了幼崽,成为感情上的弱者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愿意满足幼崽的一切要求。
赛缪尔把水杯放回桌子上,将被子拉开:“进去睡吧。”
受到了邀请,洛瓷这才心满意足吭哧吭哧钻到被窝里。
赛缪尔刚躺下,安静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糯米团子磨磨蹭蹭往他的方向蹭过来。
“怎么不睡?”
洛瓷撅了撅嘴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我本来是睡着了的。”
“……”赛缪尔将拱来拱去的小崽儿按住,大手蒙在崽崽的眼睛上,小幼崽挣了挣,很快就失去力气,乖乖的缩在他怀里,被窝里热意上涌,催促的困意逐渐朦胧。
赛缪尔轻轻拍着幼崽的后背,直到小家伙入睡,他才缓缓合上眼。
……
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赛缪尔感觉手臂被软乎乎的扒着,于是醒了过来,短暂的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在他被窝里睡成一团的幼崽。
幼崽还在熟睡中,脸睡得粉扑扑的,红润的嘴巴发出轻微的小呼噜,整个身子就像棉花一样又轻又软,他把小崽儿搬到一边,直到他起床穿衣,小崽儿也没醒过来。
“……这种警觉性。”赛缪尔觉得很可爱。
幼崽为了不让他偷偷离开,缠着非要跟他睡在一块儿,但他起来了,幼崽还是睡得这么熟。
赛缪尔先处理完了工作上的事务,确认到了幼崽平时起床的时间点才让保镖去叫小幼崽起床。
一觉睡醒,崽崽穿着小熊睡衣坐在餐厅,迷迷糊糊的吃完了东西,才慢吞吞反应过来今天要坐飞机。
保镖们已经在他的卧室里帮忙收拾行李了。
只是短暂的三天旅途,但要收拾东西也挺多的,洛瓷噔噔噔跑过去凑在旁边看。
保镖们正往他的小行李箱里放厚厚的绒外套,围巾还有咖啡小熊的衬衫。明显不是一个季度的衣服被通通装进了行李箱里。
洛瓷疑惑:“为什么要带外套呀?”
赛缪尔:“那里昼夜温差很大,白天可以坐在露天草坪享受日光浴,晚上很有可能有人在街头被冻死。”
洛瓷顿时张圆了嘴巴。
……
下午六点。
波奇蒂冈市。
私人飞机抵达机场,前来接人的豪华轿车早早等候在了专属停车场。
开车的是康顿伍德最信任的副手。
简单的寒暄后,威廉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保镖们分别坐在其他的车上。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康顿伍德位于海湾的豪华度假城堡,也是这次康顿伍德决定举办派对的地点。
沿着空旷平坦的柏油路,一路非常平稳的抵达度假城堡。
康顿伍德的副手:“大人,我们主人为您预留好了房间,还是之前您最喜欢的那一间。”
“辛苦你了。”赛缪尔慢悠悠的说。
这时大厅里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里,赛缪尔一到场,在场众人顿时目光一亮,整个大厅的氛围都不一样了。
康顿伍德年轻时相当有魄力,步入暮年之后,做事就多了几分谨慎,尤其是将时间和钱都花在了吃喝玩乐上,还能保得住如今的地位,得仰仗于赛缪尔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