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让我碰碰老婆!】
【滚开是我先预定到的!】
【快点!快给他看看我们的诚意啊废物!】
那些只有考特能听见的尖叫声在他颅腔内碰撞,数百个“观众”争夺一具身体的控制权,让男人高大的躯体倒在地上,发出“咚”的巨响。
“...他中邪了?”陈鹤庆问自己的系统。
可惜对方没有给他答案,与此同时,考特突然伸出一条胳膊,搭上把手:
“对不起宝宝,我错了,对不起...”
哀求声戛然而止,下一秒又变成甜腻腻的威胁:“不听话的孩子要受到惩罚哦。”
在陈鹤庆惊恐的注视下,考特以诡异的姿势“爬”向房门,男人打开卧室门,以极快地速度“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
陈鹤庆猛地关上门,后背抵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这他妈都是什么神经病...”
陆临歧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时,傅沉的花洒开的很大。
水声暂时掩盖了敲门声,他起身去开门,差点被扑进来的东西扒掉鞋子。
门口的男人用无声地说:“给我...”
“给你什么?”
陆临歧平静地问,他穿着一身柔软的睡衣,脖子上搭着条干毛巾,因为吸了头发上的水有些沉重,打湿了肩膀的布料,纯白中隐约透着粉色,两颊因为蒸汽熏过带着些血气,比今天舞台上的样子多了分随意,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当然是,”考特的视线从他的裤脚缓缓向上移动,在小腹,胸口,脖颈处停留,最后定格在脸上,“我在手机里要求的那些。”
正常人被这种堪称骚/扰的视线打量,恐怕早就厌恶地表态了,但陆临歧悠哉地倚在门框,柔软的睡衣胸口处也吸了些水,随着他的动作衣褶间肉色蔓延,让人移不开视线。
“所以,我才刚出道,你就喜欢上我了?”
考特——他默念这个男人的名字——coat,外套,就是那些观众的“容器”。
大概是手机上那群观众的专属工具人,陆临歧心想。
【有没有大师?让我来说让我来说——】
【宝宝你不一样啊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从来没这么喜欢一个人3333】
【土死了,直接把他舔一遍不就知道我的爱了,我的爱就是把你变成泡芙猫嘿嘿...】
【先表白行不行先表白行不行】
【吵死了别吵了!】
眼看着地上的人又开始走神,陆临歧嘴角无声地扬了扬,他举起手,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轻声说:
“你不过是随意尝试罢了,到时候看上新的好苗子,恐怕也会爬过去给人当狗——”
“你只是看外表而已吧,你根本不了解我这个人。”
“第一天就这样...我不太信,”他说着蹲下身,和男人对视,仿佛要通过眼睛看到这幅皮囊背后的操纵者,“而且你们的话跟骚/扰没什么两样,难道我们不是互相尊重的关系吗?”
“——我生气了。能给你们的,今天就只有这个。”
说罢,他抬手在考特脑门上弹了一下。
【......】
【注意一下,这次别再流口水了!】
考特的喉结滚了滚。
陆临歧看着他的动作,想到了不好的画面:“......”
“我舍友马上洗完澡了,你先回去好吗?”
他诚恳地合上手,做出“拜托拜托”的姿势。
考特在他的注视下沉默地献上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原路返回,脚步踉跄的像个醉汉。
陆临歧捡起地上的玫瑰,这似乎是道具一类的东西,没有了营养和水依然花瓣殷红,带着湿气,他默默地欣赏了一会植物,心底有了些打算。
傅沉洗了个对他来说有些超时的澡...闻着浴室内浓郁的花香,他罪恶地...对舍友产生了不该有的生理现象。
花洒被他开到最大,掩盖了杂音,等他洗完澡出门,就看见陆临歧坐在床边出神,脑袋无力地靠在床杆,刘海处的灰发干透了稍长盖住眼睛,发丝间隐约可见那颗黑痣。
陆临歧头发干的飞快,此刻脑袋顶上的头发蓬松,几根发丝不受控地翘起,随着抬头的动作飘摇,像蒲公英一样轻盈。
“对了——刚刚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傅沉移开自己过于热切的视线,强行收回脑子里的想象。
“没有吧,”陆临歧悄悄把考特带来的玫瑰往床里踢了踢,“你对明天有什么打算?”
......
陈鹤庆用餐桌和闲置的床抵住了大门。
他正喘息着放下恐惧,就听见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只要你还是人,就不可能进来!
谁料,门缝逐渐被黑色的液体填满,倒像是水里飘动的海带,如果此时此刻让陆临歧目睹这个场面,肯定会感慨一声:“我外号起的真不错。”
可陈鹤庆就没那么悠闲了,等石油一样的液体完全进入屋内,又在转瞬间化作考特的模样。
高大的男人摸了摸下巴,吓得陈鹤庆护着脑袋,他都准备等死了,就听考特感慨:
“天啊,没想到宝宝对待我们的感情这么认真。”
“——他是个好男孩,我以前从来不追人的。”
“唉,更喜欢了,好冷淡好酷...”
“那叫成熟!”
对方显然沉浸在自己精神分裂的内心世界了,自己跟自己吵架似的,只不过无一例外都是恋爱脑金句。
陈鹤庆悄悄发动技能,睁开一只眼观察:
【好感度:0】
系统的机械音同时响起:(坏消息,你舍友是给;好消息,他对你没兴趣)
太好了,陈鹤庆感慨——被这个神经病看上的人可真倒霉啊。
入夜以后他就后悔了,倒霉的明明是他自己!
熄灯后,舍友还在为那个“爱慕之人”碎碎念:
“我们会有孩子吗?”
“他是个男孩不能生。”
“好吧,我可以做他儿子吗?”
“什么毛病啊,就不能当丈夫吗?”
“又不冲突,我们家可以同时有主人,主人的丈夫,主人的儿子和主人的狗,很幸福的一家人。”
“这个外形是不是不够讨喜,猫猫今天看见我露出好几次嫌弃脸。”
“换脸之后他不认得我了怎么办?”
陈鹤庆崩溃,用枕头捂住耳朵,又不敢真的冲那个“怪物”发火。
“唉,其实我还是在想,要是能入入老婆就好了。”
“面对面的姿势最好啦,猫猫上位也不错,让他骑着我然后把我当成工具用...嘿嘿。”
“没有要到照片...可惜了...”
陈鹤庆恨不得一棍子把自己敲晕,被迫在舍友的幻想声中一夜无眠——对不起,陆临歧,我之前对你说话太大声了,你才是正常人。
第87章 谁是最乖的狗狗呀
陈鹤庆几乎是凌晨才入眠, 宿舍里响起广播时,他差点心跳过速猝死过去。
——终于可以跟神经病舍友分开了。
他愤恨地翻着商城列表,心说我走之前一定要给你准备一包耗子药。
吃饭的地方是个温馨的食堂, 晨曦中画面十分温馨和谐, 陆临岐穿着oversize的奶白色棉衫, 宽松的萌袖随着他动作轻轻晃动, 恰到好处的肩线勾勒出优越的骨架。衣料在腰间收束出温柔的褶皱, 下身米色休闲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
卸去舞台妆的他反而更夺目了。陈鹤庆刚推开门, 就捕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像聚光灯般追随着那个灰发少年。空气里飘着培根的焦香, 而他正微微仰头, 就着傅沉递来的叉子咬下一小块沙拉。
“烫......”陆临岐被培根烫出的泪花还挂在眼尾的睫毛上, 此刻正小口哈着气。冰凉的蔬菜缓解了舌尖的灼痛, 他意犹未尽地吐了吐发红的舌尖, 灰发下的耳钉随着这个动作闪过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