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铮有些受宠若惊，陆临歧看他不回答，侧身动了一步，这个动作让他后腰的黑色腰带晃了晃，腰线更加瞩目。
“为什么？”
“反正约在同一家餐厅。”陆临歧低头回着消息，修长的手指很快又躲回衣兜取暖。
他迅速解决了洗漱，同手同脚地跟陆临歧出门。
外面寒风一吹，谢铮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脸：
旁边就是不久前的幻想对象，对方还穿得这么……好看，他想不到自己不激动的理由。
基地门口有些冷清，他们并肩而立，一个高壮一个修长，身高差不多，体型差却十分明显，陈焰出门就看见这幅场景，恨不得上去把谢铮挤走。
跑车的轰鸣声打破了晨间的宁静，流畅线条的红色轿车逐渐停在门口，陈焰突然停住。
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带着名牌表的胳膊伸出扶上车门。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精心打扮过的西装男人——看不清具体年纪，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
“……就知道你不好好穿衣服。”
陆羽走过来把羽绒服披到陆临歧身上，又把手伸进对方兜里，握住有些失温的手捏了捏。
“冷吗？手好凉。”
“车上不是有空调吗？”
陆临歧抽出手，不耐烦地拍开对方的手，又躲开对方帮忙拉车门的胳膊，自己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陆羽穿得像商场精英，见到陆临歧后的动作却像个操心的侍应小弟，好像陆临歧才是跑车车主似的殷勤，甚至重新拉开车门，弯腰把羽绒服搭上对方大腿。
“好了，我们走吧。”
陆临歧淡淡瞥了眼他：
“谢铮跟我一起，他跟你去见季凛，我在隔壁跟姜暮寒吃饭，我在手机上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所以谁让你开跑车了？只有两个座位，我坐你头上？”
说完他就要起身，被陆羽按在位置上。
被当成空气冷落很久的谢铮突然摆摆手：
“没事，叔叔你去送他吧，我自己打车。”
开玩笑，陆临歧的家人当然要搞好关系，谢铮虽然不知道年轻男人和陆临歧是什么关系，但二人亲属间的互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这小伙子还不错，”陆羽关上陆临歧这边的车门，冲他点点头当做打招呼，“那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地址一会我让临歧发你。”
红色跑车呼啸而去，谢铮正要拿出手机叫车，旁边不知何时站着个陈焰，两眼下挂着大大的青紫色黑眼圈，声音低沉地问：
“你就这样让他跟人走了？”
谢铮看见他，好心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耐烦地咋舌道：
“他刚刚想下车，是我让他跟人走的，怎么了？”
陈焰感觉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王八蛋！”
谢铮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对方的拳头就落在自己脸上。
陈焰疯了一样捶打对方，满脑子都是帖子里那些“金主”“包养”的污言秽语。他打架经验少，但胜在出其不意，真的把谢铮压制住打，但很快谢铮就反应过来，两个人扭打在地。
陆临歧发了坐标，对方却没有回复，陆羽在旁边絮絮叨叨的，他有些烦，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撕下卫生纸包装上的透明贴，黏在对方唇上。
动作完，他嫌弃地拿出一张纸擦手。
陆羽可怜地扭头看他，嘴唇被透明胶粘的有些变形，看起来有些搞笑。
陆临歧看他懂事，“善解人意”地回答他的疑问：
“别多想，只是你今早胡子没刮干净。”
陆临歧对男人的胡茬有种生理性的厌恶，那种粗糙的触感总会让他想起那个人。
记忆要追溯到很小的时候。他被一双大手举起，男人脸上的胡茬剐蹭到脸，幼嫩的肌肤被粗粝的胡渣磨得生疼，他本能地扬起手，“啪”地一声脆响，扇在对方脸上。
这就导致了，有时对方会突然捏住他的下巴，故意用粗糙的掌心在他细嫩的皮肤上来回磨蹭。直到那片瓷白的肌肤泛起不自然的红晕，男人才会心满意足地松手。
“我们小七的脸，怎么跟小花猫似的？”
他的手掐紧了座椅，直到急促的电话铃把他从回忆里唤醒。
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从回忆里拽出。
陆临歧垂眼，屏幕上跳动着“沈俞文”的名字。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听不出情绪。
“喂？”
“陆临歧，”沈俞文的声音有些急促，好像刚刚运动过，“你刚走没多久，谢铮和陈焰就在基地门口打起来了。”
“还被路人拍到了，怎么办？”
第29章 点外卖的教练带节奏的队友，阴魂不散的前队……
陆临岐问了一下他们的手和胳膊有没有受伤, 确认无事后就挂了电话。
队友又发什么病，他并没太放在心里，顶多就是论坛再发酵一下, 总归不会比造谣他跟陆羽是金主和选手更让人起鸡皮疙瘩。
“怎么了？”
陆羽听见电话那头声音有点大, 关切地问。
“你从哪找的这些人。”陆临歧扭头看他。
真够奇葩的。
“他们年纪轻轻就辍学打游戏, 脑袋不灵光也很正常。”
这番地图炮开得毫无心理负担, 全然不顾自己作为电竞俱乐部老板的身份。
“你确定你是真心热爱电竞才投资的？”
陆临岐怀疑地问他。
“当然不是, 我不喜欢, ”跑车稳稳滑入车库, 陆羽打好方向盘扭头看他, “我只是不想看你在别人手下打工, 你受气了怎么办？”
车厢内一时陷入沉默, 陆临歧并没为他这句话触动, 陆羽失望地收回目光。
“你之前的那个战队, 那些队友......”他沉下脸色, 握紧了方向盘，“如果你是女孩，我会把他送到局子里去。”
看着陆羽难看的脸色，陆临岐若有所思, 他原本想说“一会我要见季凛”，此刻不动声色地咽了回去。
“这样, 我去见姜暮寒，你负责季凛那边。”
下车时，陆临岐想起谢铮因为打架事件无法到场, 又补充道：
“他还是有很大概率做我们队友，适可而止。”
系统早先透露的剧情在他脑海中浮现：这原本是个关于季凛摆脱PUA渣男、最终登顶电竞巅峰的故事。
“你来以后，剧情肯定会改变, ”系统说，“但季凛能在原本的时间线夺冠，说明他有那个实力。”
“跟他一队，你们肯定能成功。”
陆临岐突然笑了。
“你信不信，我中路栓条狗都能赢？”
系统：“……”
“你很怕我不要他？”
系统不敢说话，它在宿主面前总是很心虚。
“还有，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贷款冠军有点晦气。”
陆临歧修长的双腿迈开步子，很快就把停车的陆羽甩在身后。走了几步，腰间传来一阵拉扯感——陆羽不知何时追了上来，正拽着他的腰带。
“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进去。”
陆羽讪讪地松开手，转而将胳膊搭上他的肩膀，摆出个亲密的姿势。
凑近了看，陆临岐的睫毛像扇子，稍微做个垂眼的动作就让人看不清神色，陆羽的目光在他眼下的泪痣上徘徊。
陆羽注意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忍不住问道：
“你笑什么？”
“你没看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陆临歧抬眼用上目线看人时，给人一种洞悉一切的感觉。
“没什么，”陆临岐的指尖突然抚上对方腕间的手表，“江诗丹顿？”
“你感兴趣？”陆羽作势要摘表，“但打职业是不是不能戴表。”
陆临岐握住他的手腕，借着这个动作看了眼时间。陆羽别扭地转着手腕，却任由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