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喊这个昵称,我不喜欢。”
陆临歧站起来,许久没动。
系统贱兮兮地问:
“你是不是觉得跳着走毁气质。”
它问完就后悔了,陆临歧百分百会放置play它的。
果然,没得到回应的人工智能嘤嘤一声,准备把陆临歧的坏处记下来。
宣传片的效果非常好,或者说——太好了。
画面最先出现的是比赛的环境和背景,随后几支战队在街头漫步,双手插兜,个个都蒙上层硬汉滤镜似的。
随后,每一支队伍都有一位队长发言。
此刻,弹幕已经发现不对劲了,纷纷刷起问号——
“GWG呢?”
“我老婆在哪?我老婆在哪?”
“前面的...听说Well崴了脚,不会因为这个拍不了吧?”
不过随着背景介绍,天色由亮变暗,画面也从热闹的环境切到冷清——
最被看好的两个赛区的队伍出现,不过,有个人是坐着的。
一个西洋棋盘摆在中间,陆临歧的脸隐藏在黑暗中,顶光直射着只要零星棋子的盘面,恰好略过了他的脸。
“求你了给我看看我老婆吧,素一个星期了”
“那很压抑了”
画面出现交替着陆临歧决赛五杀的cut,另一边朴志勋的战队也插播着highlight——
伴随着英文流激情演说,陆临歧的脸缓缓亮相。
光晕最先勾勒出鼻尖的弧度,继而描摹出挺拔的山根,最后完整展现那张被网友调侃为“女神”的脸。
过于强烈的“死亡打光”不仅一点没破坏那张脸的魅力,甚至因为阴影二分的强烈突出他凌厉的一部分。
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他的脸上同时做到光影交错又不驳杂,显然这个角度的光线被人精心调控。
那颗泪痣和红色的耳饰露出的瞬间,福至心灵般,他们望着棋盘上仅剩的皇后棋子——
一只手从阴影伸出,扬起陆临歧的下巴,那一刻让人恍惚,这只手究竟是想操纵,还是被皇后唤醒的奴仆。
由于是棋盘的博弈,朴志勋那边也陆续出场,放下国王的那一刻,画面一黑。
弹幕已经十分兴奋地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我擦,有牛。”
“这是催.眠的本子吗?为什么有这种剧情”
“换一个方向思考,也可以是女王の调教。”
世界赛首日,陈焰有些紧张。
他从BP开始就在发抖,陆临歧意识到他状态不对,三级立马变奏去下路站岗——
“first blood。”
系统传来一血播报不过两秒,沈俞文也被线杀。
这是严重巨大的对线失误……陆临歧有些难受。
尤其是他们运气不是很好,对方是朴志勋所在的战队,出了名的不给机会。
所以陆临歧无论是刷野还是变奏,完全被对方的优势压制,可就在他苦苦支撑时,沈俞文又出事了。
“对不起...”
他道歉的很快,但陆临歧不会在比赛多说什么——那是复盘该做的事。
沈俞文承认自己心急了,陈焰的迷失让他也有些急着扩大优势,顶着装备差距跟对面的ad在中路单挑起来了。
第一把从头到尾,陆临歧一直在试图找节奏,但还是下路的线杀让比赛无法拉回平衡。
休息之余,他看了看陈焰发白的脸色,意识到有些问题。
他把手搭在对方肩膀,陈焰突然抖了一下。
“这么紧张?”
“不是……”
陆临歧简单跟姜暮寒简单讨论了一下下把的bp,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陈焰身上。
“到底怎么了?”
陆临歧一个眼神扫过去,休息室顷刻清场,他靠近神经质啃指甲的陈焰,隔着衣服虚拢住对方。
“对不起,我现在感觉好难受。”
沈俞文几乎要把脸埋进膝盖,忽然,陆临歧的腰被人一把抱住,对方的脑袋埋在他胸口,陆临歧有些别扭地仰起脸,避免对方把头发糊到自己嘴巴里。
“我感觉很奇怪...注意力好像瞬间溃散了。”
陈焰急的想哭,他想跟陆临歧说自己真不是菜或者紧张,但听起来真的很像蹩足的借口。
“我知道,我知道,别急,慢慢说。”
陆临歧慢慢地有了猜测,盯着陈焰慌乱的眼睛,试图用自己的注视让对方冷静下来。
一秒,两秒,陈焰的脸逐渐红透。
陆临歧:?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不适合对有别样心思的队友用这种方法,缓缓挪开目光。
“有没有什么放置那个老东西作妖夺舍我队友的方法。”
系统有些恍惚,愣了一会才回:
“你在问我吗?”
陆临歧叹了口气,看着时钟。
还有五分钟。
“如果我输了比赛,是不是就会一直留在这里。”他突然冷静地问。
系统迟疑了一瞬,三秒后才给出答案——它觉得这个时候告诉残酷世界的真相,对陆临歧来说压力太大了。
它一路看着陆临歧的辛苦,不管是研究游戏内容,还是枯燥的操作训练,陆临歧的生活不是练习就是睡觉,除了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他永远睡不够,以至于最后连队友都懒得管了。
衣服被拿去搓坏都当没看见,用过的杯口被人舔过就扔了换一个,甚至不得不在卧室门上安了个新的防盗锁:
毕竟他真的在起夜时看见过身边有人。
虽然没上床,但是怪吓人的。
陈焰还沉浸在陆临歧溺死人的温柔里,对方突然捏起他的下巴亲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在得到只能等对方出现的答案后,陆临歧果断选择了亲他。
谢铮上一次被“夺舍”是在想他,现在陈焰满眼都是他,对方不来的话,亲完了还能哄骗一下这个年轻的辅助。
他正思考着,后脑突然被扣住,“陈焰”一改唯唯诺诺的态度,按住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本该纯洁的吻。
“唔...”
陆临歧摆了摆脑袋,不可避免地被对方舐过嘴唇,嫌弃地用卫生纸擦了擦。
“小七主动献吻?真是...”
“不要妨碍我比赛。”
“我没有——”
“别对我说谎。”
“我都忘了,你比较敏感...”
看见对方这样用队友的脸,陆临歧只想打他,但一会就要上场,小组赛的积分很重要——直接决定他们八强的对手是谁。
况且,如果第一场输掉,陈焰的心态如何是个问题。
外界把他们捧得很高,输一把比赛舆论反噬成倍,他自然无所谓这些,但不能保证其他几个人会不受影响。
“挑了个心理承受能力最差的,你想让我输掉这次比赛,但你会毁了陈焰。”
“他?”不速之客仿佛听见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关我什么事。”
“你承认了?”
陆临歧挑眉问。
“当然,是我干的,我不想你离开毕竟——”
“那八个人,都可以做我的‘容器’,甚至我可以同时操纵那些...”
“你难道不想用自己的身体吗?天天顶着别人的皮囊,你不膈应吗?”
陈焰忽然笑了,反问道:
“小七打算如何呢?我的身体可回不来。”
“你要没能阻止我夺冠,代价也会很惨吧。”
“距离你上一次面对我过去了半年,恢复的很辛苦吧?”
“不如老老实实休养着,等我离开这里。”
“下一个世界,跟过来吧。”
“陈焰”的眼神越发狂热,眼前的陆临歧,嘴唇上有个鲜艳的小破口,银色的耳钉闪闪发光,丝毫不在意刚刚的吻,交叉双手,公事公办一样跟他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