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给了要引逗对方的心理暗示,即便解个衣扣在对方眼里也会成为蓄意勾挑。
这东西就贵了。
但又不能不买。
对系统给的那个充满和谐的样本,他是绝不会照做的。他不抗拒跟凌渊抱一下拉拉手什么的,其它的就太过了。
问题是,现在买,还是上完药再买?屈景烁手绕过肩膀摸着背部,情幻丸的效果只有一个小时,并且是从拿到手里的一刻就开始计时,吃宵夜加抹药花的时间不好说。
还是一个一个来,等上过药,再买再喂凌渊吃,更保险。
他走出浴室。
“凌渊。”
听见脚步时凌渊已经抬头,怔愣看着。
这个男人平时总是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就以素人身份来参加节目,头发也是打过发蜡,衣服也是熨烫平整,从领口到脚尖都包裹严实。
可现在楼梯上下来的人浴袍虽系了腰带,遮不住抬腿下楼时泄出的雪光。红色的拖鞋,衬得足背像是一弓凝结的月辉。
待对方彻底站到面前更因为身高他一下看见了眼底将出的丘峦与明显的纵壑。
“你倒没我想得那么瘦弱,”这次没做捂鼻子这么狼狈的动作,凌渊再次,被迫用严肃的武学,做了比管理某个男人私生活更难启齿的事,“浴袍穿好。”
屈景烁蹙眉道:“还要怎么穿好?”
他展开双臂,转了一圈:
“这本来就是洗澡后到睡觉前穿的便服。要不我加条领带再别个手帕?”
他不做这一串不高兴的动作还好,一做,更快掉出。凌渊理智知道不该,目光忍不住流连,脸上就有点像生气了:
“前面拉紧一点。”
“刚才还说不嫌。”
屈景烁闷闷地把浴袍柔软前襟拽了个严严实实:
“结果呢,我这刚洗完澡呢,浴袍乱一点点你都嫌弃我。”
“我是怕你着凉。”凌渊走向餐厅,“给你带了虾仁菌菇汤。”
“空调二十七度,我浴袍加绒的。”屈景烁亦步亦趋。
“加绒的吗,刚才没注意——”凌渊一滞。
屈景烁低落道:
“连我的浴袍都没看,说什么没穿好?怕我着凉?你根本不是真的关心我,只是觉得我是为你受伤的,所以内疚。”
两人相对坐下。
“你不用勉强自己的,我都知道。不,让你来,其实已经是勉强你了。”
脸被轻轻掐住抬起。
“你有什么本事让我勉强?”
凌渊单手一揭瓷盖,将勺子递到屈景烁手中,两眼用笔直的目光触摸屈景烁抬起的波光盈盈的眼睛:
“别把自己看得太厉害好不好?能勉强我的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还有麻烦把我当成一个正常的人,‘食色性也’,听过吗?”
“你饿了,所以没注意我的穿着。”被凌渊放开,屈景烁摸了摸下巴,疼倒一点没有,就是凌渊的手怎么这么烫,记得下午好像还没这么烫的。
他笑着把汤盅拎到中间:“你想跟我一起吃宵夜。”
见屈景烁已展颜,凌渊也不多话。
自己动手添了一碗,凌渊三两口喝完,接着就静静看屈景烁一勺一勺把羹吃光。
然后对方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刚才拉紧的浴袍间再次泄出如银铸的、雕塑般的轮廓。
凌渊不忍又惹他不开心,再次生受了高低起伏的折磨。
“饱了?”
屈景烁点头“嗯嗯”。
站起来,凌渊舒口气:
“那就去上药吧。”
“我想喝杯茶。”
屈景烁是真渴。
大概先前翻合同时吸入了太多导致口渴的药剂。
拿茶叶的手被凌渊攥住。
凌渊目光在柜子上逡巡,拿起一个玻璃罐:“桂圆。”又拿一个:“玫瑰。”
屈景烁刚喝一杯——
“说一杯就一杯,”凌渊按住他空杯,“喝多影响睡眠。”
拿走茶壶凌渊把屈景烁剩的残茶一杯杯喝了个精光。
屈景烁捧着脸看着他:“我泡的茶好喝成这样吗?”
“主要是看着你,我渴。”
“就像看我吃宵夜,你也会想吃一样吗,但你喝这么多,不怕睡不着?”
凌渊面不改色:
“我可以几天几夜不睡。”
好在,等会就将见到伤口。
乱七八糟的画面不会再闪。
除却心疼这个笨蛋,还有那伤定是不好看的。
他确认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异癖,绝不会对狰狞的伤起念。
想到这里凌渊不由一阵轻松。
第20章 太补了
浴袍褪到一半,炙烫的手忽然握紧他的肩膀。凌渊压抑着怒意的声音响起:“你刚刚在茶里,放了什么?”
屈景烁一瞬间以为自己误下单了。
快速查看余额,没变。他侧过头,语气可怜:“你弄痛我了,我没有。”
凌渊迅速松手,像眼前有团燎人的火似地猛退:“那我为什么——”
屈景烁听见了攥拳到极致时发出的骨节暴响声。
“什么为什么,到底怎么了凌渊?”
屈景烁转身转到一半,凌渊喝道:“别动。”
半掉的浴袍遮不住匀称饱满的胸口。淡粉色珍珠受惊般翘起。
反射的柔润光晕烙在凌渊视网膜上,烫得他一闭眼一扭头:
“转回去!”
“转就转。”
屈景烁被他斥得云山雾罩,乖乖转回的一张俊美面孔写满了困惑:
“但你要怀疑我给你下东西,那我可真要喊一句冤。那茶,我可是当着你的面,自己也喝了的。”
凌渊闭着眼听他说话,平均十个字听见一个字。良好的听力被脑中切换的画面废了个透,今晚实在看到太多不该看的。
正的、侧的、背后的。
他之前真的松气太早,他之前也不能想象,为什么有人伤都能用诱人来形容。
刚刚所见的画面,无论如何挥之不去,洁白紧实的背肌上散落着花瓣似的、青藤似的痕迹,好像那些无规则分布的没生命的破石头都一块块解了风情,不忍败真正的美人。
一股火燃烧喧腾,催他去啃食、去吞咽,简直像恨。
但他知道那不是。因为在想到伤痕会给主人带来怎样的疼痛时,反应便像是一记鞭子抽在他心头:
“我不该凶你。是我错了。”
身后传来走近的声音,一只手落在肩膀,随即暖流荡涤了整个背部,本就不痛的屈景烁更感到舒畅。
在这暖洋洋的体验里他忍不住转头偷瞄。
忽而双眼微微睁大。
一怔之后,他顿悟了:“你在我这里,是永远不会有错的。是我错了,凌渊。”
“不要说话,我现在需要安静。”
屈景烁转回了头。
肩膀光润的皮肤蹭过掌心,凌渊烦躁出声:“也不许动。”
“中午给你带的汤,可能对你来说还是太补了。”
“汤?”凌渊维持着侧头的姿势猛地睁开眼,一瞬之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没有考虑到你过人的体质和年轻,真是抱歉。”浴袍的大袖早已滑落,屈景烁趴在自己露出的小臂上,轻笑着道。
凌渊扭头,正对上屈景烁明媚而慵懒的眼波。
僵着脖子又扭了回去,过了阵,他问:
“舒服点了吗?疼好些没?”
低低应了声,屈景烁在暖意里眼皮发沉,忽地一个激灵。
不能睡。
还有一半任务啊。
只是,以这个进补过剩的状态,这小子,像要帮自己省钱了?都这样了,那不是碰碰就长大。
屈景烁忽攥住肩上凌渊的手,往下拉,“今天要不要留下来,”他边向后一欹,肩隔一层布料蹭着对方坚实的腹部,“凌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