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你’看见他们在交谈,依稀听到‘一年前’。‘你’把‘韩光晔’拖到露台,‘凌渊’撞见你们争吵,‘你’的卑鄙言辞和丑态与‘韩光晔’的风度翩翩形成对比。‘凌渊’拉‘韩光晔’离开,把‘你’留在三月寒风阵阵的露台|自己冷静,‘你’回家后高烧不起。】
最后总算有扣题,只是,要以生病,博取怜悯拉进感情,有系统了干嘛真病。
拉开系统商城,暂还是一片“硬币不足”的灰,但第一排就有发烧丸供无痛发烧。
真需要可以用它。
此外还有大力丸、伤痕丸……甚至一胎九宝丸。
再贵一点的是各种符箓,雷击符、暴雨符等等。
继续往下则显示:【当前世界不予开放】。
最便宜的大力丸都要3000硬币。他接着看向滚评区和打赏区:
【推荐进,这反派?长这样也要手段百出追人?还追不上?】
【抬头看标题啊,是呗。而且满分过前情。一直关注这个世界总算等到了救星,但有一说一择偶不光看长相吧】
【同一直关注,上次那个反派霸总味给我熏吐了!研习碧螺春之术被灌一嘴花生油,跟到下线瘦十斤!这个宝茶茶的,好安心】
【推荐来+1,蹲第一个修罗场,现生遇到的俩茶都给了我很重阴影,期待茶被两个男主狠狠打脸】
【茶退退退投给您硬币X1】
【绿茶研究员投给您硬币X100】
【绿茶泡枸杞很养生投给您硬币X100】
……
二十出头时,屈景烁可能还会因为恶评边洗澡边想边怒火中烧、烧到极处还得砸墙。
可被迫演了六年的反派,获得的迁怒一点点积少成多,不习惯也要逼自己习惯;再又经历死生,对待评说,他已不放在心上。
何况这些比起上辈子连带问候双亲祖宗的不知道温柔多少。
一字一句细看,不是要记小本本晚上偷偷诅咒,只是想了解“观测者”的喜好。
他需要硬币。硬币要靠观测者赞助。
在这个小世界,原剧情后期,他阴险无耻的一面暴露,两位主角无情报复下,他的公司坍塌,银行要求破产清算。
走投无路,他向曾被他巧取豪夺过的白月光——也就是凌渊——求助。
被凌渊打出门,他淋雨陷入昏迷,最后还被抢劫。
抢钱不够,为了给反派一个足够凄惨的下场,抢劫者中有一个心理变态。
死前他有一大段不可描述剧情。
系统免费提供的只有痛觉屏蔽,要更全面的他得自己赚硬币买。
而小世界外,硬币能在积攒到够多时,购买直接绑定灵魂的光环,比如,富贵绕身,锦鲤附体,青春长驻等等。
他看了一会滚评大概把观测者分成了四型:
好奇型:没见过茶,瞧个新鲜。
求知型:学习绿茶手段。
发泄型:被茶气过,求虐茶。
最后一种他想了想,在几个称呼间犹豫,“悲剧审美型”其实更好,但为保持队形他选择暗自称呼他们为乐子型:
代表滚评是【绿茶反派里演得好的都有破碎感,朕就爱看脆弱易碎美丽之物逐渐走向崩毁[哈斯][哈斯]】
发泄型,前期几乎无法得到他们的喜爱,但可以拉他们仇恨。
自己越坏,越茶,他们就越生气,越会留下,不看到反派被虐不罢休。这一型在前期主要作用是提高热度,助自己在推荐榜上升,实现正向循环。他要的币前期主要靠另外三型的打赏,而想得到这部分支持同样是要演出一个满分绿茶。
晚七点。
恒顺公司周年宴。
酒店内一片流光溢彩,花天锦地。
作为堪堪倒在星光之前、死时全部资产都没过千万的演员,一来却要当跨界超人搞商战,屈景烁曾数夜躲在被子里热泪盈眶。
尽管自己赚钱时耗脑细胞耗得想哭,对外却不能违背人设吝啬,他一口气包了整三层。第一层供开场致辞和跳舞,上面两层给员工和宾客休息娱乐。
带着凌渊,屈景烁坐在第三层玩牌。周围确是些身份相若或更在他之上的年轻朋友,然而细节跟剧情样本里有出入。
没人起哄。
本该对凌渊投注目光的韩光晔表现如常,仿佛凌渊跟在场任何一个明星没有区别。
凌渊的表现大差不差,仅在刚见面时多瞥了韩光晔一下。
那一下,还快得让屈景烁无法分辨他是看韩光晔,还是看韩光晔旁边站得忒近那个合作过一次的小明星。
两个男主竟似彼此陌生,屈景烁回想着样本里的“一年前”,心底冒出一茬茬好奇的小泡泡。
系统给的只有粗方向和他必须知道的信息,比如,反派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等等。其它,要走到才有机会了解。
心里被泡泡飘满,偏他面上同样得端作若无其事。
直到他输了一局要被罚酒,没像其他人那样默许身边的明星替罚而是自己拿起酒杯时,总算有人开头:
“阿景你身边这位是?”
“凌渊,我的朋友,如果有机会合作,大家请关照一下。”
“凌?谁家的?怎么有些陌生?”
“我家的行不行?”
没人起哄,但他“宣誓主权”这个剧情是必须认真完成的。屈景烁笑着端了酒杯递向身边人:
“能不能喂我?”
【有一说一这次的反派真的皮囊无敌,这换我我直接嘴对嘴***】
【楼上说啥虎狼之词被屏了】
这男人本身生得眉睫乌浓,花貌雪肤,笑起来更是比任何一个明星都艳得让人心惊。
只是也太小看人了,想着靠美色,就让别人成为他听话的傀儡,随他想唱什么就唱什么戏吗。
放荡的男人,还想诱惑别人陪他一起做放荡的事。
“没伺候过人,怕呛着屈总。”
“我不怕。我只是觉得,你喂我喝便不算罚了。”屈景烁更贴近凌渊。
瑰红液体衬得执杯的手色如截脂,指甲似沁出柔和光晕的淡粉色琉璃。
不紧不慢扇动的眼睫如柔曳的蒲草,眼中泛着脉脉的赩红水意,一颗精巧的泪痣缀在下睫毛沿。如描如画尤妆似点,从睫毛丝招人到指甲片。
连招。
这叫,美颜放大版——凌渊冷静地想。
很可惜他早已见识过了这些金玉其外对应的败絮其中,想到那对曾对他有过照拂的前辈仅一夜就被戏弄到精神双双失常,再来多少也不管用。
“屈总,你像一颗大号橘子糖。”
面前人“嗯?”一声。
“你的香水熏得我想打喷嚏。”
凌渊边道歉边揉着鼻子拉开距离:“无聊的表演算了吧?我是演员你又不是,再者演给这么多人看,屈总你这个相貌,免费,亏。”
“说什么?!”
这次出声的是一个身高同样睥睨全场的,一站起来模特架子似的身材搭配璀璨流转的衣饰,将庄严浓烈的一张俊美脸庞衬得华如朝光。
假如说凌渊像一把新淬素功的刀,这人便如金柄饰珠的宝剑。
“什么意思,在说阿景对你的好是演的你也对他逢场作戏吗?不想混了是不是!”
“屈总有来我有往而已,出身顶层的贵公子就这个理解力?还是说故意发散离间,想挑事儿。”
“你——”
“他的意思是,”屈景烁忽然出声,“不许我再调戏他了。他刚刚那句只是回敬我。没事儿,都是玩笑,沈绛,你瞧你上火还没好,别动气了。”单手拉沈绛坐下,屈景烁看向凌渊,情绪一时交杂。
前世他刚进圈子还不如凌渊。
被打磨成了邋遢的圆石,不妨碍他欣赏钻石的锋锐和明光——不,不能说欣赏。
他是羡慕。
与他不同,凌渊本就有保持它们的资本。现在有武力,将来还有财富权势。
恍惚只瞬间,屈景烁手指蜷了蜷:“我十九比他还口快心直,好在那时候我爸还没能找到我,都还不认识,不然恒顺周年宴,你们可没一个愿意坐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