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大哥是未来皇帝(28)

2025-07-21 评论

  狗爪子原本没有半分力道,扒在肩头上却“痕迹”很重,燕颂看了眼乖巧安静的葡萄,又抬眼看向挨着小狗后脑勺的那张笑脸,良久才说:“我们汤圆,生辰吉乐。”

  他唤燕冬的小名,语气温存,目光也是。

  *

  各部陆续开始放岁假了,国子学也冷清下来,照那日说好的,燕冬到国子学领罚,鱼照影和侯翼自然不能让他寂寞,跟着一起进出忙碌了三日。

  王嘉禧心里过意不去,原本也是要来的,可临近年关,她得跟随父母回江州祭祖,只能承诺回京后再请客赔罪。

  贺申人虽来了,但日日都坐着轮椅在堂上混日子。论读书考试,他自来是在同窗中排倒数,本就没机会从国子学被钦点入仕,国子学里品级最高的也就是个从四品,若非师生关系平日见了他还得恭恭敬敬地叫声“小伯爷”,他压根瞧不上这些人,更不稀罕讨他们喜欢。

  “大爷似的瘫在那儿,神气什么啊。”窗外,侯翼往嘴里塞了块马蹄,很不顺眼。

  刚搬了一箱考卷的鱼照影打后头过来,“人都身心俱残了,你就让让他吧。”

  “还是冬下手狠啊,一蹄子就给人踹折了。”侯翼竖起大拇指。

  堂内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燕冬正坐在美人靠上剥栗子吃,闻言“诶”道:“他先犯浑的啊,否则我跟他说话都怕吸入脏气。”

  侯翼点头赞同,又看向鱼照影,“诶,你刚说的身心俱残’是什么意思?”

  “贺家长公子,”鱼照影分享新消息,“人家刚升礼部郎中了。”

  贺申自来厌恶长兄,长兄不好,他幸灾乐祸,长兄好,他自然就是——

  “听,”侯翼捂住自己的心,“心碎的声音。”

  贺申近来确实“心碎”,除了贺大升官这个坏消息外,三皇子不知为何突然禁止他和王嘉禧亲近,还说他们两个现下绝不可能,他不能向这位皇子表哥索要解释,只能暗自郁闷。此时听外面那三人阴阳怪气,幸灾乐祸,简直是大光其火。

  “你们仨!”贺申从轮椅上撑起上半身,引颈向窗外怒吼,“能背着我说吗!”

  没人搭理他,等学录出来打了声招呼,仨人就拍拍袖子勾肩带背地走了。

  以劳代惩完毕,燕冬就正式休岁假了,但燕颂还没有,他身兼数职,属于中枢里最忙的那批朝官。

  这日卯时,燕颂正要去外间用膳,寝屋的门突然“砰”了一下,燕冬裹着身狐裘斗篷撞了进来。

  这人游魂似的飘到他面前,耷着头,迷瞪着,“热帕子。”

  声儿太小,说梦话似的,博古架屏风外的侍从根本没听清,踌躇在原地。

  燕颂得瞧瞧这孩子在搞什么,重新吩咐下去。燕冬很快就得到了热帕子,先往自己脸上试了试温度,然后伸手扒住他的肩膀,下一瞬,那热帕子就糊了他一脸。

  燕颂:“……”

  帕子在脸上胡乱地擦了两下,燕颂没反抗,等帕子被拿掉才伸手探入那毛茸茸的斗篷帽下,掐住燕冬的脸腮,俯身问:“梦游?”

  燕冬不说话,脑袋耷拉在他手上,一副要就地睡过去的模样。

  “世子,”和宝在外探头,小声说,“公子特地早起,来陪您用膳呢。”

  “闹哪出啊?”燕颂见燕冬困得厉害,便帮他解了斗篷,露出一身雪白寝衣和一头乱糟糟的鸟窝。

  他抬手梳理鸟窝,“昨儿什么时辰睡的?”

  “回世子,寅时二刻。”和宝不敢扯谎,但也要替主子解释,“公子没有玩儿,他是在认真学习呢!”

  燕冬已经倒在燕颂肩头睡着了,燕颂将人抱起来塞入被窝,人沾床打了个滚,拽着脖颈处的锦被睡了。他笑了笑,转身走到博古架屏风前问:“学的什么?”

  “二爷那儿有几本说茶的孤本,公子昨儿借回来就看入迷了,半夜睡着的时候书还盖在脸上呢。”和宝替自家主子邀功,“公子傍晚的时候跟青青说了,今儿得早早叫醒他,他要来陪您用早膳,咱们不敢不叫、误了公子的一片真心!”

  六艺八雅,燕冬自然是都学、都会,可他从前对茶道并无特殊的兴趣。和宝听见燕颂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带着点笑意,他琢磨不透,旋即就听见燕颂吩咐人在里屋置张小桌布膳。

  侍从们手脚麻利,燕颂很快就侧对着床的方向落座,清楚得瞧见那小半张脸抵在被沿,睡得正香。

  面前的粥正热着,米粒软糯,掺着栗块儿,燕颂吃了一勺,唇齿温热香甜。借着秀色用了早膳,临走了,他说:“等小公子醒了,就说我在这儿用的,算他陪过了。还有,叫他别强迫自己看不喜欢看的书,早些就寝,莫要伤了眼睛。”

  和宝应声,觉得世子心情不错,一定是被小公子的孝心感动了!

 

 

第17章 花会

  是月,京城有人进暖洞薰花,安信侯府的李小侯爷是个爱花之人,尤爱牡丹,今年也在宅子里办了牡丹会,宴请锦绣子弟、雅客素士上门赏花。

  是日花簇锦攒,宾客盈门,热闹极了。

  “你们仨——”

  蹲在花圃边争执眼前十余种牡丹哪个最漂亮的三人齐齐回头,看见了大步走来的李小侯爷。

  “几位殿下正在那边园里,我得过去陪客,就不招待你们了。你们自己逛,要什么就吩咐,晚些时候来厅中用膳,我备了洛城的牡丹花酒,你们可得尝尝。”说罢,李漱阳就顺着青石花|径快步走了。

  三人你拉着我、我拽着你,波浪似的耸了起来,继续往里面去。

  这园子不够富丽堂皇,但奇石嶙峋,曲折池塘,凤尾森森,颇有山野之风。

  三人走走停停,打打闹闹,撵着一只狗瞎跑,待听到远处传来陆陆续续的铃铛声,才放过那只狗,打道去了宴厅。

  李漱阳辟了一座小院设宴,廊下是每桌可容纳四五人的圆石桌,院中是曲水流觞,人头攒动。三人踩着涩浪前后进入花厅,和宝上前为燕冬脱下披风,当午随他在从侧方楼梯上去。花厅二楼则是一张四方牡丹台,雕栏玉彻、帷幔低垂,白日花颜如绣,夜里以烛火映照,更是暖玉馨香。

  长方酒桌上已经坐了些人,正在听乌盈显摆自己新得的好洞箫,三皇子面向这方,率先瞧见了他们,便笑着说:“寿星来了。”

  燕冬向几位皇子行礼,被三皇子叫到身旁的位置坐下。

  三皇子是贺申的表哥,燕冬屁股一沾坐垫,就率先表态,“不和傻子讲和。”

  “傻子今儿没来,不说他。”三皇子说,“手炉还使得吗?”

  “使得使得,镂空桃花很漂亮,拿着也轻。”燕冬抖了抖袖子,把里面的铜手炉拿出来,捧给三皇子看,“多谢殿下。”

  三皇子屈指弹了下手炉,“喜欢就好。对了,可停药了?能不能饮酒?”

  “停了,”燕冬双手抱着手炉,老神在在地,“小酌几杯吧。”

  三皇子拿起一旁的青釉注碗,给燕冬倒了杯牡丹花酒。对坐的五皇子见状笑了笑,“三哥,好体贴呀,怎么不见你这么体贴弟弟?”

  三皇子听不见。

  牡丹花酒入口清幽、不会甜腻,燕冬抿了一口,颇为赞许地点头。他抬眼瞅着五皇子,说:“眼瞧着三殿下这么体贴,五殿下,您怎么不好好学学呀?”

  五皇子没说话,起身走到燕冬面前,一手拿起桌上剩下的半杯,一手握住燕冬的后脑勺,“来,我喂你。”

  燕冬没反抗,枕着五皇子的手把酒喝了,五皇子笑眯眯地说:“我体不体贴?”

  “体贴。”燕冬说,“那您别走了,一直伺候我嘛。”

  “这有什么不行?”五皇子在燕冬的另一边落座,抬手打榧子,“诶,看果看菜都撤了,上正菜,我急着伺候咱小公子呢。”

  李漱阳的目光从另外两位皇子面上扫过,见他们没意见,便吩咐道:“开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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