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不语(144)

2025-07-23 评论

  大伙儿在他吆喝下给散了去。

  康和看向徐扬,火把光下两人对视了一眼,没言语。

 

 

第74章 倒台

  “这事儿是你干的吧。”

  翌日,康和打城里头回来,去一趟徐家。

  徐扬人在家里头,精神气头劲儿可见的好。

  “你咋就瞧出事情是我干的了?那可是乡亲们追贼给撞着的。”

  “程家那头不靠山也不是出村的方向,贼既不去能藏身的山里头,也不往村子外头跑,偏是蹿到程家附近就没了影儿,未免有些巧了。”

  其实这一桩倒也没什麽,说不得是那贼不机灵,并没有把村里的情况给摸清就来偷了,教人发觉又给许多村户撵着,一时乡无头苍蝇似的乱蹿也不无可能。

  可巧的是往常出点儿事,徐扬老早便赶来了,这回出贼没急哄哄的先蹿来,反倒是来得那样迟,且还给钱二爷捎了口信儿。

  然事发前,约莫六月里头他和范景去瞧大夫后没两日,徐扬曾来寻过一回康和。

  那日徐扬从范家吃了些酒回去,整好撞见打朱大夫那处拿了药走的尤山溪,这尤山溪见着徐扬年轻俊俏,又吃醉了酒,便出言将人一通调戏。

  徐扬不是那般爱与人骚情的主儿,登即就变了脸色,呵斥尤山溪要这般不守夫道,不要怪他不客气。

  尤山溪许也没想徐扬是这般硬茬子,心头惧了他,便言自个儿有人撑腰。

  几句话说来,道出了陈雨顺。

  徐扬第二日酒醒,越想越不对,便来同康和说了这事情。

  康和也与他言了撞着的事。

  彼时两人也没说出个定论来,后头康和忙着生意的事情,又与邹夫郎拉扯制烛手艺,他也没得空细究这事情。

  直至昨儿夜里头忽得又起了贼,康和起初也以为当真又遭贼了,后头一连串起来,就觉不对劲。

  徐扬笑道:“当真是什麽都瞒不过你。”

  他信任康和,与他说了来龙去脉。

  打两人说谈之后,他便有意去接近了尤山溪一番,这一来而去的,还真探出了尤山溪与陈雨顺颇有瓜葛。

  那尤山溪死了丈夫不做正经人,终日里头干那勾人的事。

  起先与人骚情几句,村里头的粗汉子便与他送吃又送喝,他心头晓不是长久之计,便想攀个大的。

  这乡野上有些名望的人家就那几户,思来想去,便将主意打在了陈雨顺身上。

  他先装得可怜,以丈夫死了婆婆苛待为由,前去与陈雨顺诉苦。

  这男子最是见不得可怜小寡夫,更何况还是年轻貌好的,如何会不动心爱怜,三五回间,半推半就的,两人便有了首尾。

  尤山溪自以为是有了靠山,在村子上也便消停了些时候。

  后头时间一长,他便有了身孕,欢喜前去同陈雨顺说,谁晓这人却不认,言他在村子上行为不检,说不得孩子究竟是谁人的。

  两人就着这事情起了怨怼,尤山溪才去寻朱大夫拿药。

  “他俩半斤八两的都不是好东西,尤山溪心头恼恨了陈雨顺,我便以此与他谈了桩买卖。”

  徐扬道:“我教他昨儿夜里务必要约见陈雨顺,将人留着,事成,与他一笔钱,使他离开荷坪子。”

  康和先前也估摸出了两人有首尾,倒并不多意外,只徐扬能用这事情教陈雨顺在村里头的名声臭去,倒还多有些能耐。

  他笑同徐扬道:“此番,你便多了五分把握了。”

  两人心头都有些松快的吃了一盏茶。

  此番丢尽了脸面的陈雨顺在家中,人一夜未睡下,铁青着张脸,一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昨儿夜里头他去寻尤山溪压根儿就什麽都没干,先前与这小寡夫开始,也是人灌了他酒吃才稀里糊涂的睡在了一处。

  打人拿着怀孕的事情来诬赖他,他就想断了。

  夜里头去程家,本就是冲着做了断去的,谁曾想会闹出这些事来。

  “我这定是教人给算计了!”

  “那小寡夫打一开始来勾我,说不准就是受人唆使的,就是为着这日上来打我一耙!”

  陈雨顺的媳妇肖氏冷眼看着人,如今闹这一场,她倒成全村的笑话了。

  她厉嘴斥人:“那当真是好算计,裤子能教人给你脱了,事儿未必还是那小寡夫压着你办的。”

  “干那些不要脸的事时如何没想着是算计,如今事情教村里人都晓得了,你觉是算计了!”

  “便是算计也是你该!”

  陈雨顺输了理,与肖氏争辩不过。

  他心头烦恼至极,想着如何将这事情给揭过去,又想究竟是谁再算计他,隐约之中,想起来范家这号人。

  可他思虑下来,两家虽不对付,可那上门的在城里经营,想是分不出手来。

  想来想去,想到了徐扬头上,顿是醍醐灌顶。

  他求去钱二爷那处,哭说是教徐扬给暗算了,那小子打外头回来,定是盯上了乡长的位置,这才设了圈套教他跳。

  钱二爷教他的事气得回去便躺在榻上起不来,钱家的人都不想他去瞧钱二爷了,人偏生是在钱二爷床跟前哭。

  只可惜是没把钱二爷哄好,又生了事。

  陈雨顺那老相好,孙大生的老娘任氏,打娘家回来听说了陈雨顺跟小寡夫尤山溪的事情,就差是一口气给背过去。

  人气冲冲的上程家要将尤山溪给打一顿,不想跑去程家哪还有尤山溪的影儿。

  这哥儿事发第二日夜里头拿了徐扬的钱,早便收拾了包袱跑了。

  程家独余下个曲氏,她心头也还窝着气咧,尤山溪捅下这样大个篓子偷了籍契跑了路,她只恨早先儿子死了没将他给卖了去,到底是还能得先钱银,这厢可谓人财两空。

  任氏上门来闹事,正是无处宣泄的曲氏与人逢上,两个火气滔天的妇人几句话就给点燃了,在院儿里头结实干了一场架。

  头发抓得一地都是,一人肿了眼儿,一人破了嘴。

  任氏一瘸一拐的从程家出去,没弄着尤山溪,心头气不过,又寻去了陈家哭闹。

  陈雨顺眼下里头满脑子的官司,遇着任氏来撒泼闹事,哪有耐心安抚人,只巴不得将人赶走得个清净。

  “你果真是爱了那小寡夫,俺就回了娘家一趟,才多少日子呐,你就恁般守不住。”

  任氏见着陈雨顺待自个儿这般态度,心里头多冷寒。

  “你胡言些甚,快回家去罢,时下我没工夫与你掰扯这些烂事!”

  “你也是晓得这是烂事了!如今你是嫌俺老,嫌俺胡闹了,往昔痴缠哄着人的时候是甚么个嘴脸?天底下如何有你这般亏心的人!”

  陈雨顺的媳妇听得任氏来哭闹气得不行,她一个正头的且还没说甚,她一个表姐算是甚么玩意儿,倒是先闹着来兴师问罪了。

  闹半天她这个正房媳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早忍这人多时了,时下再忍不住,一屋子的人索性是把积压的怨气都给撒了出来。

  “你们猜后头怎么着?”

  康和跟范景驾着车把陈三芳拉着回来,三人在城里头看铺子,还没赶上村里这桩热闹。

  巧儿绘声绘色的把陈雨顺家里的事情说与三人听。

  “那死鬼孙大生的娘任氏和乡长的媳妇肖娘子打了起来,咱这里正帮媳妇不是,帮表妹也不是。

  两人就扭打在了一处。奈何那任氏实在厉害,生是把肖娘子给摁在了地上,里正这当儿上就去把人拉开,任氏就不得了了,大骂里正负心汉。”

  “人坐在陈家的大门口,又哭又骂,抖了不少丑事出来。

  任氏言孙大生活着的时候,豁着性命在城里头放印子钱,挨人追,受人打,得的厚利大半都孝敬给了陈雨顺咧,把他当亲爹似的看。”

  “村里有那起子泼皮无赖不受陈雨顺管教的,都是孙大生私下去把人弄服的。”

  孙大生死了,陈雨顺又跟程家的那个小寡夫混在了一处,他那表姐任氏自觉受了辜负,如何有不发疯的道理。

  “现下闹得村里人都晓得了,私下里头都说陈雨顺品行败坏,把以前的事情都拿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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