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不语(220)

2025-07-23 评论

  凡由他主动来的,总有些青涩笨拙感,可偏偏又最击人心,康和尤其受用。

  范景压着康和,亲了好一会儿,直觉嘴皮子有些发麻,方才松开过了口气。

  他的手却还在康和的衣襟里头。

  “倒觉你身形更结实了些。”

  康和哼笑起来,倒是他今朝不解风情了,他把范景拉到自己跟前,道:“怎的,今儿见着别人家的双生胎羡上了?”

  说着,就又去亲范景的嘴。

  “别家的固然好,再好却也不如自家的。”

  范景迎合着康和,问他:“你是不是不痛快使那东西?”

  康和晓得范景说的是避孕用的羊肠衣,打小福出生后,他便从外头去买了这物回来。

  他私心不想再教范景受生育的罪过,可两人年轻力壮的,又不能不行事了,且不说不行,就是减少也频率也够呛,不能教范景吃药伤身,自只用这了。

  小小的物件儿,价格却不菲,他俩私用上可也花费了不少。

  只那东西使着,自是不如不使得好。

  这事情是相互的,他有感觉,范景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康和也疑过,比之现代的,是不是要差上许多,可他以前毕竟没用过,也没得对比。

  “跟你干这档子事,哪有不痛快的。”

  康和亲了亲范景的耳朵,他说这话,虽滑头,却也真心。

  范景闻言,心中微愉,复与他又折腾了起来。

  过了些日子,入了冬,天气渐冷。

  范景与康和收拾了些厚衣裳与大福送到了骆家去。

  天儿冷,大福日里头写字,一双手都给冻得僵红了,范景见了心疼,做了两幅兔绒手套教他戴。

  珍儿也与他做了暖手炉,让他上学时拿来用,徐夫子言读书需得是要有坚定意志,冬月里便不曾在课室里头设炭炉。

  小孩子又久在里头静静的坐着,难免僵冷,不比在外头跑动时暖和。

  只大福却不爱使这些,说是揣着手炉就容易生懒惰的心性儿,戴手套呢,握着笔杆子又隔了一层,不易写好字。

  家里见他春来暑往都这样用功,欣慰却又觉心疼。

  两人在骆家耍了些时辰,回至铺子上,将才吃了口热汤,包三哥戴着个毛茸茸的护耳哈着气也进了来。

  “听说你们隔壁的张兄弟与贺哥儿生了一对双生子,可好生的福气!”

  康和与包三哥倒了一碗热汤,道:“可不是,置百日宴的时候还说请你也过去吃杯酒咧。”

  包三哥搓了搓冷手,道:“那俺可要去好生吃杯酒沾沾喜气。”

  说罢,又问了康和新铺子的事情,甚么时候开张。

  菜铺那头修缮倒是完工了,只弄地窖要废些事情,先头找的钻凿地窖的老师傅不得空,时间给排到了这月上来,时下方才动工,还得要些时候。

  包三哥道:“开业的事情总也是急不得,倒也不争那十天半月的时间,弄妥当才是要紧。”

  罢了,他言:“俺那表妹夫,月底上过生日,唤了俺来请他们也去吃酒。”

  康和问:“可是整寿?”

  “倒不是那样的热闹日子,只是寻常生日,请了些亲戚朋友乐一乐。年下了,天气冷,少能出门去耍乐,俺们这城里不就爱宴请吃酒麽。”

  “你得不得空?若是那日得空就去耍一趟呗。”

  康和答应了下来,人家来请,没有不去的道理,就是真有事情忙,人去不得,也要准备一份礼。

  至了日子,康和教范景与他一道去,范景却不肯,城里头的席面儿讲究大,男子与哥儿女子还要分席坐。

  他认不得许家的人,席上的人也不识,他又不是那般热络的性子,届时冷板凳坐着,他去与人说话为难,人来与他说话也不好受,反教主人家不欢喜。

  康和知他这般,倒也没勉强,本是想着礼也送了,两口子一道去吃酒菜也划得来麽。

  既不自在,确也不必。

  他还是寻了身像样的衣裳出来换上,弄得不寒碜丢丑,高大俊气的就去了许家。

  这许攥典怕是个喜爱热闹的人,寻常生日请的人也不少,宅子里头团满了客。

  包三哥也在,同他打了招呼,与他暗暗的介绍了几个人,喊他既来了就前去结交一番,甭白来跑耍一趟。

  末了,他就趁着这样热闹的场子四处攀谈游走了。

  康和倒转变了些心境,听得包三哥的劝,也在席面儿上寻人说谈起来。

  又找着满面红光的许攥典恭祝了几句,捧得许攥典乐呵呵的。

  很快是至了开席时间,康和教几个一同说谈了话的新朋邀着上了桌子,吃菜又吃酒。

  陪了几个,好些杯子的酒下了肚儿。

  待着散席时,康和身上也起了酒气,他自觉吃得差不多,就前去寻许攥典告辞。

  那许攥典今朝更是吃了不少酒,一张面都生了红,见康和来辞时也酒熏熏的,反是格外高兴:“康小兄弟今儿来捧场,我这般是招待不周,未教尽兴。”

  “许攥典哪里话,您这亲朋,甚是和善热情,又还海量,我且吃得尽醉了,实在已是尽兴得很。好在是不曾丢丑,教攥典笑话。”

  两厢说了几句,许攥典多是欢喜,忽得想起一事,他携着康和的手,步子微有些漂浮的拉着他去了边处些。

  “乍想起康小兄弟似是在寻屋宅,本当是得了消息就该说与康小兄弟听,只县衙事多繁忙,这又弄这一摊子,且忙得糊涂,忘是说了,幸得这厢又记了起来。”

  “我这城巷里头有户姓罗的人家,他家主事是个秀才,我与他素有些来往,前日里听得他言,开年要去京里,往后若非必要,也便不回滦县了。”

  “他家有处宅屋,本欲是空留着,我倒是诚心劝他,这宅屋虽是死物,却也需生气,若年久无人居住,用不得三两年间也就荒废了,还得是要人打理着,常住长新。

  他因爱他的老宅屋,倒也认我这说法,便起了意赶在走前售出。”

  许攥典道:“我想起你有这般需要,便同他言等上一等,也好说给你听了,教你去看看宅屋,若是瞧得中,倒也不肖再往外头说。”

  康和听得许攥典此言,精神一振,问道:“攥典说是在这处,便也是朝夕巷的宅屋了?”

  “可不就是,罗秀才往上几代都是读书人,那宅屋是魁星宅,你家孩子也读书,若去住着,只有对他好的。”

  许攥典道:“若不是好屋,我也不会特地的介绍与你听。”

  康和虽还不曾见着屋舍如何,但也晓得县城之中属西城宅最好,而西城中最为贵重的当属是朝夕巷,听得这头住的都是人物,有空余的宅屋鲜少往外售出,都是有门路的私底下就交易了。

  那般能轮放置房牙经纪手上的,少之又少,偶有一二,也教经纪吹嘘得多高,价格贵的吃人,经纪能从其中赚足一大笔。

  他得了这消息,自格外珍重,客气同许攥典道:“若能前去看瞧一番宅屋,可是我的幸事。”

  许攥典醉晕晕的,道:“你若有心,我且教你俩会上一会,只不巧今朝他有事情没来吃酒,否则我也便今日就介绍了你俩相识。”

  “这般,明朝我与他说明了,就差人来与你回话。”

  康和连连谢过,回去时,他心中且还高兴着。

  本是醉了酒,当睡歇一场,可置屋是要紧事,他与范景说了今儿在许家得的消息,洗了把冷水脸醒了醒酒,便一同前去西城那边做打听。

  一来不想贸然耽搁了这一机遇,二来,也不能听风就是雨,光听人说好便就是好。

  当日里打听下来,朝夕巷确有一户相符与许攥典说的罗姓人家,上头几代人都是读书的,功名有高有低,虽没甚么喊得出名号的当官儿人物,却也是清流门第了。

  且康和刻意打听了,家宅中是否有出现不吉利的事情,好比是那般凶杀死了人的,却刻意粉饰一番将宅子卖与他人。

  若是寻常的生老病死倒是无妨,只惧那些凶事,到底家里有老有小,还是怕住着不安生,再来起了凶事,说不得有仇家又寻着旧宅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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