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衣裳还有些寒气，我在炉子上烤烤去去寒再给你。”
细柳便一边同辛程说着话，一边烤着衣裳，妍姐儿趴在辛程的身上不安分的看着屋子里的细柳忙活。
“姨”
“不是，那是细柳姐姐。”
辛程耐心的教着，“姐姐”
妍姐儿没说，瑾哥儿倒是开了口。
辛程亲了亲他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对，就是姐姐，瑾哥儿真棒。”
虽是年岁小，可孩子从大人的动作里也能大约看出来大人在说什么。
得了辛程的夸奖，瑜哥儿颇有些兴奋，可还是抿着嘴笑。
辛程就不由得有些担忧，不会对哥儿留下什么阴影吧，他之前也不是个这般内敛的孩子，现在这副模样，同身子上的针眼的事情定是脱不了关系。
这么想着辛程就恨不得把那奶娘拔了皮，看着孩子们的模样，更是心中恨极了。
孩子们都像是天使一般，那般的可爱，可怜，怎么会有人对他们下这样的黑手。
辛程没有时间去审理那奶娘，她要看着孩子们，让他们又足够的安全感，亲自连教育他们。
秦亦辰也是因着孩子们的事情，怕辛程一个人忙不过来，每日里都是一去就处理军中的事情，处理完了就急匆匆的回家，帮着辛程带孩子。
辛程一直没有理会那个奶娘，知道第四日，刚巧秦亦辰沐休，辛程便让秦亦辰带着孩子们在后院里玩耍，自己去了柴房。
那奶娘早就饿的天昏地暗了，屋子里也没有人同她说话，她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都不知道关了多久。突然门就被打开了，阳光直直的就刺了进来。她想抬手挡上一挡，只是却是没有了力气，微微动了一下，便没有下面的动作了，像条死狗一样趴在那里。
开门的婆子一直巴结着辛程，辛程随手赏了一些银钱，她便喜的不分东南西北了。
“黎奶娘，我来看看你。”
辛程语气柔和，一如平日里同他们这些下人一般，那奶娘似乎是找到了方向一般，朝着辛程一直呜呜。
“你是饿了吧，细柳，把准备好的油糕和糯米粽子给奶娘端上来，哪里能让奶娘这么饿着。”
细柳闻言，把准备好的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油糕和热腾腾的粽子用盘子端着放在了黎奶娘的身前。
“快吃吧，夫人仁慈，哪里能看得别人受这样的苦。”
那奶娘也不疑有他，也顾不得烫手，用黑黢黢的手抓起来就吃了开来，全然不顾嘴里手上热油烫出来的水泡。
辛程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如同一条狗一般，匍匐在她的脚底，她突然连折磨她都失了兴致。
不管她做过什么，到此为止了。
没过了两日，厨房那边的柴房便传来消息，说是那婆子吃的太撑了，又热烫，消化不了，竟是再吃不下去一口了，也不知是饿死了还是撑死了。
辛程让细柳准备东西的时候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太多的惊讶，淡淡的说了句让人拉到城外的乱葬岗里扔了喂狗，再多的话也是没有一句。
秦亦辰却是不甘心，四处打探原因，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的苦苦探寻之下，总算是知道了那日瑾哥儿为何是那般模样了不过知道真相他更是气愤，恨不得把那婆子拉回来鞭尸。
第369章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原是那婆子原来有个闺女，才出生就被丈夫给弄死了，然后就赶她出来做奶娘，就这么好多年，只要是闺女都被弄死了，唯独儿子被留了下来，她就一直给四处做些奶娘，因着孩子身子总是不好，她也就做不长久。
因着她的闺女都死了，所以她觉得是儿子的出生才害死了她的闺女，她给人家做奶娘的时候，都直挑着儿子奶，等到夫人们信任她的时候，便开始下手了。
不过在她手底下也没有孩子失去姓名的，有个小小的头疼脑热的，那些个夫人婆子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干个几年她就换目标，她别人府里她也从来不拔尖争利，到也熬下个好名声。这才让秦亦辰把人选了进来。
她是雇进来的人，不是买的丫鬟，算不得奴籍，府上平白无故死了一个白身，自然是会招来麻烦，可秦亦辰才花了几两银子，就把她的嫁人打发回去了。比买一个丫鬟都便宜。
秦亦辰这两日没为了这个事情少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辛程，告诉她怕她气大伤了身子，不告诉她吧，又怕日后她知道了埋怨自己，还没等到想好要不要告诉辛程，辛程便是从他的表情中知道了他已经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