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美人求爱后(16)

2025-07-25 评论

  江淮舟抬眸,目光在刀锋交错间与北阙短暂相接。

  两人的视线无声中交锋,只剩下刀锋上残留的嗡鸣声在耳畔回荡。

  下一秒,

  金甲卫迅速反应过来。

  这些人皆是武者中的佼佼者,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他们深知,面对北阙这种顶尖武者,硬拼并非上策,唯有以人数优势消耗他的体力,方能将其制服。

  “上!“

  于是,剩下的金甲卫立刻围拢上来,刀光如网,层层逼近。

  北阙反身迎击,身形如鬼魅般在金甲卫的包围中穿梭。

  他的刀锋凌厉无比,每一击都带着扛不住的力道。

  几个金甲卫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踹翻在地,铠甲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北阙并未恋战,他的目标明确——突围。

  他身形一闪,刀锋猛然格挡开身边的几个金甲卫,借着混乱的间隙,悍然冲出包围。

  动作迅捷如风,仿佛一道黑影在金甲卫的刀光中穿梭,转眼间便已突破重围,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录玉奴被江淮舟揽在怀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眉头微蹙,冷声道:

  “还不快追?!”

  声音如冰刃般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金甲卫闻言,立刻成群结队地追了上去。

  脚步声如雷,刀光闪烁,气势汹汹,却已追不上北阙那如鬼魅般的身影。

  北阙的速度极快,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远处的阴影中,只留下一地凌乱的脚印和几片被刀锋削落的铠甲碎片。

  江淮舟站在原地,手上终于松开了录玉奴。

  世子爷低垂的眉眼凝视着手中的刀。

  刀身上,三道极深的缺口赫然在目,刻进了刀骨,每一道痕迹都清晰。

  他的眼神复杂,深邃如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这是北境的暗号,是北阙刻意留下的讯息。

  “在看什么?”

  录玉奴收了眉眼中的杀意,转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笑意。

  他的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妩媚多情,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勾了去,声音轻柔,却又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

  只见录玉奴的手轻轻握在了江淮舟持刀的手背上,指尖微凉,他的目光落在刀身上那三道深深的缺口上,唇角勾起:

  “这把刀太次了,配不上世子爷。”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可以命人为世子爷,重新做一把新的刀。”

  ——这话有深意。

  江淮舟不是聋子,自然听得出来。

  “不用。”

  闻言,江淮舟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平静。

  随后“锵”的一声,将刀插在了地上。

  刀身微微震颤。

  世子爷终是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刀身上,神情复杂。

  ——这哪是要他换刀啊,这分明是要他换阵营。

  听到这个回答,录玉奴脸上的笑意一顿。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妩媚的模样,轻笑道:

  “怎么了?世子爷,这天底下什么样的东西我不能为你拿来?”

  他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又有咄咄逼人的意味,

  “还是说,世子爷一定要站在摄政王那边吗?”

  江淮舟的手依旧放在地上插着的那把刀的刀柄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刀柄上的纹路。

  他低声叹了口气:

  “我本以为,督公要与我谈情说爱,却没想到,督公要与我谋论天下。”

  语气轻松,却直接戳破了录玉奴话中的心思。

  闻言,录玉奴随即轻笑出声,冰刃划过心尖。

  狐狸眼微微眯起,眼下一颗泪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晃眼,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凄艳、危险。

  “我也不想逼世子爷,可是世人皆知,如今我与摄政王自然是不两立的。”

  “摄政王瞧不起阉党,可是在嫌弃我碍了路呢。”

  录玉奴的目光落在江淮舟身上,眸中闪过深意,

  “若是世子爷不能叫我放心,又怎叫我夜里能安枕呢?”

  江淮舟抬眸,目光与录玉奴相接,眼神平静,仿佛一潭幽深的湖水。

  他顿了顿,声音缓慢:

  “督公说得是,不过。”

  “以督公的心思,纵使我现在点头了,只怕督公也不会相信。”

  听这话说完,

  录玉奴眸中的笑意渐渐敛去,那双狐狸眼中原本流转的妩媚与多情,此刻已被一层冷冽的寒霜所覆盖。

  他的唇角再无半分温度,仿佛一张精致却冰冷的面具,掩盖了真正的情绪。

  似乎当真是气到了,录玉奴猛然甩袖,转身离开。

  他的声音随风飘来,冷冽如霜,字字如刀:

  “这世上的事,可不是世子爷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话都说到这儿了,录玉奴的脚步微微一顿,侧过头来,余光扫过江淮舟,脸上似笑非笑:

  “纵使世子爷……舌灿莲花,能言善辩,到头来,也终归是要选的。”

  说完,

  不再等江淮舟说什么,录玉奴径直离去。

  江淮舟没有阻拦。

 

 

第10章 ·谎言

  半夜,

  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房间里,床边那只焦黄的仓鼠996正蜷缩在被子的一角,眯着眼睡得香甜,小肚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江淮舟起身站在床边,低头看了看它,他轻轻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带着一丝凉意扑面而来,吹动了他的额发。

  窗外,月凉如水。

  到时间了。

  江淮舟没有犹豫,双手撑住窗台,身形轻盈地翻了出去。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直接攀上屋檐,脚步轻得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月光下,这个身影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敏捷而无声地穿梭在夜色中。

  翻过层层守卫的外墙,江淮舟终于出了督公府。

  江淮舟心下觉得稀奇,居然如此轻松——督公府虽层层守卫,怎么没什么警惕心。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江淮舟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时间就要到了,他一路走小路,轻手轻脚的隐匿身形。

  到了。

  昏暗的转角处,一个黑衣男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抱着一把长刀,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听到身后的动静,男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冷毅的脸,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正是北阙。

  北阙见到江淮舟,立刻低下头,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有力:

  “世子爷。”

  江淮舟点头,微微挑眉:

  “北境的暗语,我没记错吧,半夜三更,此地见?”

  北境军营之中自然是有特定的暗语,江淮舟在北境吃了那么多年的风沙雨雪,很多习惯都已经成为了本能了。

  闻言,北阙抬起头,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目光冷峻而专注:

  “世子爷,主人想见您。”

  北阙的主人,自然就是摄政王陆长陵。

  北境陆氏和江都王府交情甚笃,江淮舟自然也和摄政王称兄道弟。

  可这次,江淮舟却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夜色,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他在来到中京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需要选择阵营。

  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眼前。

  当年的沈斐之,就是如今的录玉奴。

  夜风再次吹过,卷起两人的衣袍,衣袂在风中轻轻摆动。

  北阙抱着怀里的长刀,目光沉静,继续道:

  “主人知道世子爷失踪,心急如焚。”

  闻言,江淮舟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哎,我知道陆哥担心我,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走。”

  听到这个回答,北阙的脸上依旧没有波澜,只是淡淡地说:

  “世子爷三思,督公府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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