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脸好冷。”
枫音尘将脸整张埋入了郁瑟的胸口,轻轻用面颊、鼻梁、唇珠在肌肤间摩擦。
郁医生的身体像暖融融的加热毯,很舒服,很香甜,越碰触越痴迷得很。
“先让我恢复一下,我刚才觉得自己好像快被冻结成冰块了。”
郁瑟充分相信他的话,因为只要枫音尘与他肌肤相贴近的地方,无一不渗透出股股寒气。
“你怎么会得这种怪病?”
郁瑟的胸口好痒,他想把枫音尘的脑袋推开一些距离,让对方面对面地回答自己的问题。
然而枫音尘彻底晕眩了,人都说胸襟是心灵的港湾,他的航船此刻才刚驶入港湾,怎么可能再倒退出去呢?
游轮没有倒档吧?
枫音尘一手抓住了郁瑟的双腕,将对方一双手臂提到不能再随便干扰自己的地方。
“郁医生,我是病人,你悬壶济世救了那么多人,也救救我啊。”
郁瑟想:我是在解救你啊,可是你完全不与我正面沟通,还死死钳制住我,我又如何顺利地解救你呢?
不过望着枫音尘那双满是祈求与依赖的眼睛,郁瑟的心莫名地软了下来。
他被压得太密不透风了,只能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尴尬:“我们换个位置,你真的......太沉了。”
枫音尘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紧紧依偎在郁瑟的胸口,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郁医生,我真的好冷,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温暖。”
忽然,枫音尘忽然抓住了郁瑟的腰,迫使郁医生的两腿膝盖密不透风地并紧呈现出一条直线。
然后把两个深深埋藏起来。
嗯?
郁瑟倒不是说感觉自己特别像在上酷刑,但是那种冷冰冰的触感,又是另外一种意外的收获。
好像某种整蛊游戏,叫他骑在冰雕制作的跷跷板上,还必须坚持到将冰融化成水才能结束。
郁瑟昏昏迷迷地睡着了,不知道枫音尘又怎么求他的,大概实在是冷得要命,累得要命。
人就躺在游艇的地毯上,勉强睡了一夜。
生物钟倒是醒的很准时。
郁瑟睁开眼后,居然已经到了床上,怀里藏着一颗毛乎乎的人头,整张脸彻夜贴近自己的心跳,完全没有分开一丝一秒,一双手臂更像蛇似得缠住自己的腰肢。
......恍惚中,郁瑟差点以为是一条雄伟号的伊尔曼缠绕在身边。
果然宠物的性格都随了主人。
......姓枫的倒真是不客气啊。
假如世界上真有吸阳气的妖精的话,恐怕这一整夜,他的阳气已经被抽净几百次了。
郁瑟像是真的损失了不少体温,身体软绵绵的困顿乏力,准备趁对方没有松开自己,再稍微睡一会儿。
枫音尘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昨夜冷得像一条蛇似的家伙,伴随着太阳高高升起,体温也迅速回温。
突然又变成热浪滚滚的火炉子了。
郁瑟尝试着推了推他,根本推不动。
你就赖在我身上了,是吧?!
枫音尘除了脸粘在郁瑟胸口,时不时还用唇瓣呼一呼热气,双臂更是死死缠住,手指直接在他的腰侧摁下几个指痕。
腿也缠住。
对,所有腿。
郁瑟不得不附在枫音尘的耳侧,轻声哄着,“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快憋不住了。”
他也超级想喝水,像在夜冷昼热,温差极大的荒漠中穿行许久。
枫音尘一脸的餍足,睡颜明媚娇艳,哼哼唧唧说,“我还有点冷,你快些回来。”
郁瑟满口囫囵,“好。”
枫音尘原本好好地,突然又像是舍不得松开手,一脸纠结与难舍,手指微微收紧,似乎在衡量着什么重要的决定,但更像是准备后悔。
眼皮轻轻颤动,仿佛即将从美梦中醒来,却又贪恋着这份温暖与安逸,娇得如同离不开太阳的春花。
果然是公主大人。
郁瑟见状,心中既无奈又好笑,他柔声安抚道:“我只是去个洗手间,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枫音尘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哼唧,手臂依然紧紧抱着郁瑟,不愿松开分毫。
郁瑟叹了口气,决定再试一次,“我保证,很快就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这次,枫音尘似乎听进去了,而且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留恋,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松开了些许怀抱。
郁瑟趁机挣脱开来,掀开被子往前迈开腿,急匆匆地上了个洗手间。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尿给憋死了。
郁医生可没有打算信守承诺,相反,他除了解手,还必须先洗个热水澡。
天知道昨晚枫音尘还做了什么?他的体力完全跟不上对方的纠缠,必须要先洗个澡解乏。
于是,郁瑟直接站在了花洒之下,其实刚开始下床时,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腿上的不舒适。
尤其的大腿内部,郁瑟涂抹沐浴液的时候,更会产生一点刺刺的痛感。
所以,他用双手搬开,粗略看了一下腿肌的位置。
赫然发现,那里布满了五六个牙印子,咬得不是很深,但皮红得不像话。
像被什么快要蹭破了一层皮似的,幸亏人是肉长的,假如人是一副钢铁之躯,恐怕这里还要多戳出来几个洞。
郁医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不过此刻也要在心里默念一句。
枫家主,你好狠的心!
热水袋是这样使用的吗?
第32章
看到这里, 郁瑟才真正得尴尬起来,之前答应帮助枫音尘克服体温饥渴症时,觉得对方是病人, 自己是医生, 医生守则要求自己应当尽力满足病人的需求,给予他们必要的关怀与帮助。
但是帮助期间,枫音尘居然把他的腿肉磨到肿, 甚至还咬他。
......这种情况已经超出治疗范畴。
而且, 过程越到后来越混乱,甚至某些行为相当涩情。
郁瑟这才后知后觉得羞涩起来, 他从上学期间就是每年的“三好学生”“四好少年”“五佳青年”, 工作时也忙着搞医学研究,潜心提升医术, 从未接触过如此暧昧不清的关系。
说他喜欢枫音尘吧?
郁瑟活到28岁, 从来没有尝试过主动去在意一个人,更多时候他的情感世界相当的寡淡,除了病人, 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多余的关心。
说他不喜欢枫音尘吧?
但又太过于绝对了, 抛开两人的身份悬殊不谈,郁瑟是真没见过像枫音尘这样漂亮的绝世大美人儿。
而且,枫音尘的某些异于常人的小骄矜,是他并不会感到厌烦的地方。
甚至, 郁瑟开始将枫音尘当作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以后, 感觉很多情绪会豁然开朗。
......我应该对他负责吗?
郁瑟常年的思考方式, 使他很快确定了一个方向,毕竟昨晚那种情况,枫音尘属于备受病痛折磨的患者, 他作为一个正常且理智的成年男性,不但没有拒绝,反而迷迷糊糊跟着随波逐流了。
......
郁瑟再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算是有了答案。
我应该对枫音尘负有一定的责任,但是必须要先弄清楚对方的想法,假如枫音尘只是因为病痛折磨失去理智,那我也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将这件事隐藏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