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瞬间更加沉重几分,对枫音尘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
不管萱萱是谁生的,但那孩子身体上可是带着他的血液,枫音尘究竟是有多么心狠手辣,居然把孩子藏在这样脏乱差的地方?!
杜景恒简直怒火攻心,带领手下走进福利院,发现里面只有几个年迈的工作人员在忙碌,孩子们的身影寥寥无几,且都显得营养不良,衣着破旧。
杜景恒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厉害。
他想象着萱萱可能也在这里,过着这样凄苦的生活,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
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悲痛,询问起工作人员关于枫音尘的事。
结果,工作人员因为年龄比较大,并不是能很好地解释清楚。
何况,他们是有台本的。
枫音尘之所以每天都来这家福利院,是跟福利院的管理者商量好了。
枫音尘出资给福利院翻新,并且定期捐赠生活和学习用品,还要盖一座新的食堂给孩子们加赠营养餐。
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按照预设的台本进行表演。
杜景恒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再看到福利院里的生活现状,心中的怒火更甚,他几乎马上意识到枫音尘的险恶用心。
——枫音尘是故意想叫我难受,他是在暗示我,抛弃萱萱母女不管的人,是他杜景恒。
可是,杜景恒将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到究竟自己怎么会和女人滚了床单?
他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也只跟这一个人上过床啊!!
而且,对方还是的男的!!
杜景恒不得不佩服宿敌玩得一手好心理战。
枫音尘是用这种方式来暗示,让杜景恒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果没被带走,可能会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这是一种残忍的炫耀,也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杜景恒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仍不足以平息他内心的激荡。
最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知道了。
跟在枫音尘的屁股后面,是绝对找不到萱萱的,枫音尘是想耗尽他的耐心。
福利院是第一个场所。
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杜景恒相当熟悉枫音尘的阴险策略,深知对方的顽劣个性。
笑时紧咬着牙根,道,“枫音尘这个人坏得很,擅长使用阴诈的诡计,与其像猴子一样被对方耍得团团转,倒不如主动出击。”
杜景恒不似枫音尘,算是光明磊落的一个人,可是人若是被逼到了极限,多少是要学会变坏的。
他朝跟在身边的手下私密地耳语两句,对方惊讶得下巴颏险些掉下地面。
杜景恒觑他一眼,“枫音尘不仁,休怪我不义,你就按照我说得去办,最后出了什么事情,全部由我自己承担。”
属下这才放心离开。
枫音尘这边则是觉得杜景恒入了圈套,心理洋洋得意到不行,不但将随身的私人保镖全部撤去,还明目张胆地参加各种社交活动。
枫音尘从小长得倾国倾城,枫家的长辈们都说他要是一个女孩子,一定是个祸害。
——其实身为男性的他,也是个祸害。
为了保证心爱的小儿子健康平安,枫家父母从小就雇佣了最优秀的保镖,处处紧跟着枫音尘。
生怕他被人贩子,或者什么怪蜀黍给盯上了。
所以枫音尘叫保镖离远一点的事情,很快被金管家知晓,连忙跑去规劝家主,最好要按照老家主的吩咐,身边至少跟两名保镖才行。
枫音尘抱住他的小黑蛇,无所谓说,“从小一直有人跟在身边,真的特别破坏心情,我最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不想总是黏着几个烦人的尾巴。”
金管家想说这是不是迟来的叛逆期,又一想,枫音尘每天都是叛逆期,365天从来不叫人安生。
枫音尘看他赖着不走,勉为其难说,“行吧,在我的衣服上安装一个定位器,这应该可以了吧?!”
枫音尘是一个谨慎的人,之所以做出反常行为,肯定是要作妖的。
假如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枫音尘原本是参加一个夜间的酒会,跟龙城的巨头们品品酒,聊聊股市。
乘坐车返回枫家的路上,他也没有携带任何一个保镖跟随,外加司机,总共他们两人。
枫音尘喝了一点酒,人就变得十分挑剔,非说喝酒后脑子涨疼,要求司机往僻静的地方行驶。
结果司机还真听话,把车驶入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这条路上灯光昏暗,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暗夜的宁静。
枫音尘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然而,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正在此刻,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司机紧张地回头看向枫音尘,声音有些颤抖,“家主,前面好像有人。”
枫音尘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轻轻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示意对方根本不用紧张,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黑暗中,几个身影悄悄逼近,他们似乎对枫音尘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而枫音尘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其中一个黑黢黢的身影朝枫音尘弹射了什么,银光一闪,枫音尘立刻被弄晕了。
司机坐在车里感觉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首先,枫家主从来不会如此冒失的啊!他是那种发现前面有异况,会立刻将车门整个锁死的人!
家主!!!
司机眼睁睁看着晕厥了的枫音尘,被几个黑影抬起来弄走。
这不对劲吧!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和经验范围。
司机这才猛地推开车门,想要冲出去救援,但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司机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不明白枫音尘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制服。
司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几个黑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夜色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司机才如梦初醒般地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打了金管家的电话。
“喂,家主刚才好像主动被绑架了!”
“对!!”
“我没事,对方不知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下,难道说是为了让我通风报信?!”
枫音尘是被电击晕过去的,在所有绑架手段里,最疼的莫过于被电击。
以至于他睁开眼望着宽敞的房间,以及装饰用的水晶灯具,舌头和脚尖依旧在发麻。
暂时是说不利索话了。
他只能移动眼珠,看看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敢暗算他。
果不其然,杜景恒那一张英俊的面庞,很快出现在枫音尘的视野范围之内。
杜景恒笑了声,“这不能怪我,枫音尘,若不是你之前凭白耍了我两个多月,我还真不想随便动你一根手指的。”
他想拉枫音尘坐起来,却觉得枫音尘身躯直挺挺的,不由朝一旁站着的手下责道,“你用了多大的电力?怎么感觉人都被电击得出问题了?”
枫音尘找了半天,终于找回舌头的位置,轻嗤变成重重一哂。
“杜景恒,你敢绑架我?就不怕我报警?”
杜景恒也是被逼急了,所以道非道非常道,使用一点过激手段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