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那你来摸。”
“都说了不要摸啦!”
“呵,你在宣城的床上可不是那样说的。”
“你还有脸提宣城?”
终于,崔遗琅忍无可忍地把薛平津推进水里,打了他几下,专门往大腿和屁股这种肉多的地方打。
薛焯坐在他们对面自斟自饮,眉眼含笑地看他们俩打打闹闹,浓密如帘的水汽中隐约能看见他们年轻紧致的皮肤,线条流畅的肌肉,那种青春的活力让他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几岁。
眼看自己的头要被按在水里,薛平津忍不住叫起来:“我错了,如意,我怕水!”
想起两人掉进江里的情形,崔遗琅还是没做得太过分,扔下人后就坐到薛焯身边,离薛平津远远的。
薛焯给他倒了杯酒:“你算是知道我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了吧?”
薛平津从水里爬出来,不满地嚷嚷:“兄长,你也和如意一起取笑我。”
“谁让你那么欠揍呢,哈哈哈。”
两兄弟的吵闹声犹在耳边,视线却开始变得模糊,崔遗琅摇摇头,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两个人,这梅酒也不知道是哪个酿酒名家酿造的,口感并不辛辣刺喉,甚至还能品出白梅的寒香,非常香醇甘美,让人喝了一杯还想再喝一杯。
崔遗琅一连喝上好几杯,过了好一会儿后劲儿才上来,但却舍不得那股香醇甘美的酒香,薛焯来劝酒时,他也接过酒杯全部饮下。
薛家两兄弟交换了个眼神,心照不宣地轻笑一声,梅花酒是没问题的,只是后劲儿格外大而已,再加上温泉边熏炉里的香料里有轻微的催情成分,是专门让太医调制的,不伤身。
这样也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激起性致,是床笫之间很常见的手段。
薛焯和薛平津很擅长调香用药,所以还能保持住理智,但崔遗琅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耐药性,身体还比较稚嫩,以前又不怎么饮酒,只喝上几杯便晕乎乎的。
见他还要给自己斟酒,薛焯上前把酒壶拿走:“哎,别喝太多了,这酒虽然味道很香醇甘美,但是后劲儿很大,再喝就得醉了。”
他是故意想把人灌醉,但是也不能灌到神志不清的地步,眼下这种状态刚刚好。
崔遗琅已经有点晕乎乎的,自己的酒壶被拿走,他不满地哼哼出声:“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酒?”
他喝得两腮酡红,冷静警惕的眼瞳变得迷离湿润,哪还有平日少年将军的凌冽锐气,反而像一只湿漉漉的小动物。
薛焯笑眯眯地哄道:“酒没有了,我喂你吃草莓好不好?”
他把人从池水里捞出来,放在池沿坐下,只留两条雪白的小腿泡在水里,因为胸口离开水面,崔遗琅感觉那股胸闷气短的不适感顿时消散了不少。
薛平津往他身下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晦色,忽然一个猛子扎进温泉里,水花顿时溅得到处都是。
“他人呢?”
见薛平津一直不从水里冒出来,崔遗琅不免担心地问道。
即使喝得晕乎乎的,他隐约记得薛平津不会水的。
眼看崔遗琅想下水去救人,薛焯生怕他淹死在水里:“摩诃最近在练习水性,你别管他,我们吃东西。”
薛焯手里端个汝窑瓷盘,上面全是冰过的莓果,樱桃,葡萄之类的水果。
“唔唔……慢一点。”
喂了大概七八颗樱桃后,薛焯突然加快喂食的速度,崔遗琅含不下那么多水果,拼命地嚼也只能使得下咽的速度快了一点,腮帮子都有些发酸了,因为含不住,淡红色的汁水顺着他嘴角溢出,蜿蜒滑过脖颈和胸膛,一直流到雪白的小腹。
“哎呀,弄脏了,我给你弄干净。”
薛焯放下手里的托盘,手指拂上崔遗琅的脸,那种细腻光滑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他低头含住崔遗琅小小的喉结,用舌头和牙齿慢慢地吮吸舔舐,发出啧啧的水声,一点点地往下,把那些淡红色的汁水全部吃得干干净净。
崔遗琅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从尾椎骨处冲上来的强烈刺激让他忍不住抱住薛绰的背,口中发出细细密密的哼哼声。
他的回应让薛焯更加来了兴致,吮吸的力度忍不住加重,在光洁的脖颈处留下一个又一个绯红的吻痕。
他们正缠绵亲吻时,似乎有个人影慢慢地从水面浮出来,那人连头都没完全从水里,他把鼻子以下的部位都淹在水里,长长的乌发浮在水面,随水流的方向慢慢地向崔遗琅游过去,仿佛一条条灵活的水蛇。
等崔遗琅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感觉有只湿漉漉的手抓住他的大腿,大力往下扯。
他心里一惊,刚想往下面看,薛焯却突然掐住他的下巴,直直地吻上来。
“唔……”
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梅花酒的后劲儿上来,他感觉身体内部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想逃开桎梏,但水下的那只“水鬼”力气很大的,死死地锁住他的双腿,有什么粘黏湿润的东西顺着他的肌肤往里面爬。
……
“咳咳——”
温泉的池面上浮上几缕水痕,不一会儿便消散在乳白色的池水里。
薛平津从水里站起来,捂住自己的喉咙,拼命咳起来,应该是刚才不小心呛进去不少水,不住地干呕。
薛焯分开崔遗琅的唇,挑眉看向弟弟:“你先还是我先?”
“当然是我先。”
在薛平津靠近时,意识迷蒙的崔遗琅也直接把人拉过来,依靠本能地吻上这人的唇。
他只记得有人正在全然接受他的欲望,全然接受他的一切。
是谁?不重要了……
嗯?
薛平津感受到崔遗琅尖尖的虎牙正在啃他的唇,这原本是他最欣喜的时候,但不知道为何,直视那双迷离的眼时,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双冷清中暗含笑意的眼。
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所有的冲动和渴望都在一瞬间退散。
薛平津如梦初醒似的推开崔遗琅,从水池里站起来,爬上岸一声不吭地把衣服穿好。
薛焯把人接过来,望向背对他们穿衣服的弟弟:“怎么了?摩诃,当初不是你想一起的吗?”
他眼神里有股探究的味道,似乎从宣城回来后,他这个弟弟就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
薛平津没有回头,他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拧干,声音隔着雾气显得有些闷:“我感觉我屁股还是有点痛,还是下次再一起吧。”
“呵,太医让你按时搽药你嫌臊,死活不肯,现在知道后果了吧,回去记得搽药。”
在薛平津离开前,他忍不住回头望向温泉边。
如意正抱住哥哥,身上的里衣半遮半掩地挂在臂弯,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通体覆着一层莹润如凝脂的雪白皮肉,脊背上两片嶙峋的蝴蝶骨形状优美,最顶端有一点红痣,像是人故意吮吸上去的。
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热,如意身上的汗珠舔舐过蝴蝶骨,又滚入腰后那个可爱的腰窝,溢出后,顺着雪白的皮肉滴落到地面。
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带着引诱。
薛平津扭过头不再看,脚步匆匆地离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