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路德维希忽然恍然大悟:“孩子,对,我知道用什么东西能彻底留下你了,原来是孩子呀。”
如果有孩子的话,雪莱活不下也不重要了,以他对拉斐尔的了解,就算雪莱死了,有孩子的话拉斐尔也不会舍得死的。
拉斐尔小时候最渴望家庭的温暖,只要能有个孩子,他就能满足拉斐尔的愿望,他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从路德维希的语气中听出他确实有这个想法,拉斐尔荒唐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路德维希脸色扭曲:“是你逼我的,我现在闻到Omega的信息素就想吐。”
说罢,他突然俯下身,一口咬住拉斐尔的腺体,将他浓郁的信息素注入拉斐尔的体内。
拉斐尔惊恐地睁大眼:“不,不要——”
Alpha和Alpha的结合是有违生理的,往日他们结合时,哪怕再讨厌对方,都不会直接往腺体里注入信息素。
他很少会这样粗暴地对待拉斐尔。
拉斐尔眼中也闪过一丝狰狞,伸出手用力将路德维希推倒在床上,地位瞬间反转,进而直接坐在他的腰上,狠狠地回咬过去,注入的信息素更多更浓。
路德维希清俊的面容痛苦地扭曲起来,腺体直接接受Alpha的信息素对他来说也不好受。
他们像野兽一样撕咬对方,恨不得生痰其肉,唇齿之间尝到咸涩的血腥味,几乎令人作呕。
……
终于把路德维希赶出房间后,拉斐尔扯了扯衣领,低头闻到让他很不舒服的气味,刚才他们互相撕咬的时候,后颈处的腺体灌入大量不属于他的信息素,同为Alpha,这种注射方式会使身上沾上很浓郁的气味。
路德维希当然也不好受,他也被拉斐尔注入信息素,趁他虚弱之时,拉斐尔把他赶出了房间。
拉斐尔收拾好睡衣,去浴室洗了个澡,把身上的信息素味全部洗干净,但不管他怎么洗,那股曼陀罗的香气却挥散不去,这让他心情愈发不耐。
从浴室出来后,拉斐尔连湿漉漉的长发都懒得擦干,直接脱力地将身体扔在床上,眼神木然地看向天花板:再过几天,教宗要来奥丁为我举行宣誓仪式,仪式结束后我就要去梵蒂冈,为路德维希的大远征事业。
他的事业,他的理想抱负,凭什么让我付出我的人生?
外面开始下雨,雷声滚滚地落下来。
正当拉斐尔发呆时,他突然听到外面有敲窗户的声音,有人在小声叫他:“拉斐尔……”
这里可是四楼,怎么会有人在敲窗户?窗帘后面好像隐约站了个白影。
拉斐尔疑惑地从床上起身,他推开阳台的落地窗,看见雪莱站在阳台上的栏杆,努力伸长手臂敲窗户。
外面正在下大雨,雪莱的头发都湿透了,淡金色的羊毛卷狼狈地黏在脸上,像只可怜的小狗。
拉斐尔吓得心脏差点停下,连忙冲上前把他抱下来:“你怎么在外面,你从哪里过来的?这样很危险。”
雪莱从栏杆上跳下来,抓住拉斐尔的手臂:“我是从我房间的阳台上翻过来,咦,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他忽然在拉斐尔身上闻到很陌生的香气,因为两人曾经有过亲密接触,他很清楚拉斐尔的信息素是紫罗兰的香味,但他身上现在的味道却是股很霸道的香气,
那股浓郁的香气冲入鼻腔,雪莱感到自己头脑稍微有些眩晕,连忙摇摇头,保持意识的清醒。
这股香气好像是路德维希身上的那种?是曼陀罗的味道吧。
听到他说起自己身上的味道,拉斐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努力保持平静道:“哦,你说这个,这是我最近新换的洗发水。先不说这个,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雪莱这才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正事,他扑上前,抓住拉斐尔的手臂,骨节用力到发白:“拉斐尔,我……”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拉斐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今天哪怕头破血流他都要得到一个答案。
看着雪莱那张认真的脸,拉斐尔忽然笑出声,好像对这个问题感到很荒唐:“喜欢?你到底在说什么?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你居然还在惦记这种无聊的问题。”
“无聊?原来在你看来,感情这种事很无聊吗?”
“不是都对你说过吗?我一时觉得哥哥的控制欲让我感到很厌烦,所以想在宣誓前放纵一把,只好正好当时你在我身边而已。”
雪莱带着哭腔道:“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当初说要带我私奔,为什么在旅馆里想要标记我?为什么要给我做饭。”
拉斐尔移开眼神,咬牙:“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混蛋,我不想做修士,所以想要逃跑,刚好你那时在我身边,我恨路德维希,我想报复他,所以我把他的未婚妻拐走,为的就是让他难堪。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喜欢你?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喜欢吧,是你在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雪莱喃喃地重复这句话,表情一片空白。
拉斐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反正现在事情已经成定局,你和路德维希结婚,我去梵蒂冈做修士,我们以后各归各路,我也没标记你,你没受到损失。”
说罢,拉斐尔松开握住雪莱的手,深呼吸:“就这样吧,你以后别来找我。你怎么爬过来的,就怎么回去吧。”
眼看拉斐尔就来回到房间,雪莱紧抿嘴唇,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拉斐尔。”
听到雪莱大声的呼喊,拉斐尔不由地回头去看,惊恐地睁大眼。
雪莱站在阳台的栏杆后面,将整个身体暴露在危险的半空,只要他松开手,他就会从楼上掉下去。
看到拉斐尔回头看他,雪莱露出一丝微笑,他松开手,向后仰去。
千钧一发之刻,拉斐尔猛地扑到阳台的栏杆处,伸手抓住雪莱的手。
看到拉斐尔慌乱的神色,雪莱扯了扯苍白的唇,心满意足地笑了。
拉斐尔咬住牙,努力将雪莱拉上来。
好容易将他拉上来后,两人都脱力地坐在满是雨水的阳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淋湿,冰冷得黏在皮肤上,刺骨的寒气不停地往身体里钻。
拉斐尔把雪莱抱在怀里,心有余悸:“你吓死我,你真的吓死我了。”
雪莱则回抱住他的臂膀,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你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拉斐尔张开嘴,他表情有些痛苦地挣扎,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爱”这个字眼,只是用力把雪莱抱在怀里,紧得像是要把他嵌入自己的骨血。
像是意识到什么,拉斐尔最终还是把怀里的雪莱推开,眼眶猩红:“在意又怎么样?不在意又能怎么样?反正我们谁也逃离不了,谁也逃不了。”
说罢,拉斐尔拉住雪莱的手臂,将他从房门里推出去:“你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睡一觉什么都忘了,我本来就是个不值得的人,你不要再想我。”
浑身湿漉漉的雪莱被直接推出房间,但他不肯走,不依不饶地敲拉斐尔的门:“不,我不,我不要,拉斐尔。”
公爵府的佣人们听到他的哭声,都好奇地往这边看,见雪莱大晚上浑身湿漉漉地在拉斐尔门口哭,一时间脸色都比较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