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男人的一句句话,朝闲没有开口, 看见自家车,这才伸手拍了拍瞧上去惶惶不安的沐子言。
“真是造孽啊!我秦家一个好好的孩子,竟然变成了别人的孩子, 这不是抢孩子吗?叔叔婶婶找得你好苦啊!”那人死皮赖脸地纠缠着。
司机连忙过来站在朝闲身边,朝闲轻声对身边沐子言说:“你先上车,我马上就来,然后我们回家。”
司机趁着那男人女人没留意,直接抓着沐子言手腕离开,朝闲就在旁边,甚至瞧着那女人想要伸手去抓沐子言的时候,朝闲直接一个巴掌打了上去。
将女人的手背都给打红了。
朝闲收回手,握成拳,指甲刺入微痛的掌心。
确认沐子言离开后,口罩后面传出来的声音沉闷,语气之中满是冷漠警告,一字一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往事扯了出来:
“沐子言是我们沐家正儿八经走程序收养的孩子,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咱们就法庭上见,但你要知道当年你们做过的那些事情,沐家清楚得很,当年要不是顾及子言,你们恐怕早就去牢里待着了吧?”
那男人眼珠子一转,看着朝闲年轻模样,觉得不可能知道那些事情,再加上周围人那看好戏的目光都放在他们身上,况且,他们没有退路了……
“你……你才是胡说八道!当年子言那么小,我那可怜的哥哥去世后,我照顾子言也算是尽心尽力,这么一个好好的孩子却被你们抢走!你们沐家不心虚吗?”
旁边的女人搀扶着自家男人,眼中泪花都落了下来:
“是啊,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抢走了,子言当年也是我一口奶一口奶的喂大的,我可怜的哥哥啊,是我对不起你们家……”
“是吗,你究竟是对不起你的哥哥,还是对不起那些原本属于沐子言但却被你们花光了的遗产?既然你们做到这种地步,那就等着沐家的律师函,我会让你们把吃下去的那些,一个个给我打碎了牙都给我吐出来。”
朝闲声音狠决,周边的人原本瞧着朝闲的眼神之中都多了几分探究。
原本以为能够被沐云洲喜欢只是因为朝闲年轻貌美,可却没想到手段竟然如此果决。
助理来的时候,那人还在朝闲面前撒泼打滚,要求沐家将沐子言还给他们。
助理还没开口,朝闲就缓声:“交给你们,然后继续受你们的虐待?”
男人听见这话猛地抬头,他原本以为就当是忌讳也不敢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出这件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秦家的人敢来学校门口的原因。
可没想到,朝闲竟然这么直接。
周围人听见这话,明显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圈子里面哪有不透风的墙?
再加上沐子言成为沐家养子后,因为自闭症看心理医生传遍圈子里。
怎么都会有些人知道这些个消息。
却不知道竟然就是遭受了这一家人的虐待。
男人脑子一转想要解释。
却没想到再度被朝闲先发制人:“当年你们拿了遗产便是不管子言,让子言在家受到虐待,你敢说你们丝毫不知情?毕竟,当时的遗产上的第一继承人可是子言。”
男人没想到朝闲竟然这种事情都知道。
他还以为朝闲只是沐家一个并不重要的年轻人,可却没想到,朝闲为了沐子言竟然不管不顾到这种地步。
“遗产确实是需要子言十八岁才能继承,可所有遗产子言的穿衣住行都从其中拨款直接交到你们手中我们从不沾手,只因为云洲和你哥哥是至交好友,你哥哥临终前曾开玩笑托孤,可却没想到玩笑话竟然成了事实,所有人包括云洲都没想到好友的亲弟弟,竟然虐待好友的独子。”
朝闲一连串的话下去,真真假假混杂。
让人瞧着就潸然泪下的一段兄弟情谊。
只是这一段话就将秦家的人给锤死。
毕竟谁没事做,去培养一个没有遗产的孤儿?
甚至还可能让这个孩子继承偌大的集团企业?
现在上门要孩子,无非就是觉得沐子言现在已经是沐氏集团第一继承人,想要分一杯羹。
秦家这么多年都没找上门来,现在却突然造访,恐怕背后还有其他人的操作。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男人下意识的反驳。
朝闲却是冷笑着:“你说我胡说八道?那我敢告你,你敢告我吗?”
“对了,助理,我记得当年的证据那些应该还保存着吧?”
朝闲漫不经心开口,身边助理当年就已经跟在沐云洲身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连忙点头。
“当年录音录像都在,您放心,沐总一直让我们妥善保管。”
“既然秦家对沐家收养程序有异议,那我们也别在这里聊,换个地方聊,我觉得法庭正合适,毕竟到现在沐子言也没有成年。”
朝闲并不打算退让。
周围人也都听明白秦家的意思,对秦家的人指指点点起来。
沐子言在学校的表现刚刚在家长会老师也都说了,年级第一,人也安安静静的,乖巧得很。
之前沐子言在圈子里面是个只能依靠心理医生的孩子。
而现在沐家能把孩子养成这样已经够好了,况且这还只是沐云洲朋友的孩子,沐云洲自己都能当作是自己的孩子对待。
足以见得沐云洲有多注重这段感情。
有情有义的人,在上流圈子里面已经很少见。
学校的安保人员将秦家两口子拦住,等朝闲和助理上了车后,这才朝着两人呸了一声。
“虐待孩子被发现,现在还有脸来抢孩子,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难怪秦家那大儿子死后就没落了下去,原来是老二压根就不中用,竟然还这么对待自己哥哥的儿子,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就是,当时沐家收养的时候秦家都不敢站出来,恐怕是当时被沐家发现这件事情,不敢声张,现在遗产挥霍完了,想要敲沐家一笔,这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来了。”
“秦家老二之前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后来秦家老大死了,那笔钱就给还上了,你们说神不神奇?”
“确实是好神奇呢~”
周围那些家长丢下几句阴阳怪气,便匆匆离开,他们可不敢和这种人为伍。
往后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朝闲坐在车上,身边沐子言安静得很,听着助理对朝闲的担忧的询问:
“您刚刚直接那么说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呀?毕竟子言还是个孩子。”
朝闲拍了拍沐子言的手,一边安抚着沐子言一边回答助理的话。
“你以为圈子里面有不透风的墙吗?这种事情早就被知道得一清二楚了,藏着掖着有什么用?”
助理想了想也是:“那……人还告吗?”
朝闲听见这话,没有回答,目光落在沐子言的身上:“子言,你要是想告他们,我们就告,你要是不想,今天晚上我带你套麻袋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