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愁没问灵佑如何知晓他“来自”无孽城,同时也没问灵佑明明是城主的亲戚,怎么说的城主的家族,仿佛和他毫无干系一般,他听了之后,只是微微蹙眉。
灵佑大约也知晓春愁在想什么,叹道:“做散修到底也没甚好的,只是想要做宗门弟子,资质总是要过得去的。”他显然是想到了自己的资质不如何,眼前的春愁的资质更不咋地的事情。
不过,灵佑总觉得春愁是他这一波的,想了想,还是小声道:“但是,咱们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进入大门派。唔,其实是你不是完全没可能进入大门派。春愁,你可知晓归元剑宗?”
春愁眼皮一跳,尽量沉稳道:“归元大陆第一大宗门,如何不知?”
灵佑道:“归元剑宗为了吸引众多有才的散修和小门派的非剑修的修士,隔一段时间会举办一次大赛,丹师、符师、器师、灵植夫等,都分别有各自的比赛。
若是能表现出色,赢得头几名的,都有机会被归元剑宗收入宗门。虽说归元剑宗向来都是只收三灵根以上资质的弟子,但对于在某一方面格外出色的,总要通融些。”
“这一次的大赛,就在七个月后,城主的意思,是让我也去参加。”灵佑一张好看的脸皱成了包子,“可那报名之人,最起码也要是二阶灵植夫。”
他偷偷的去瞧春愁。
春愁心中自然明白了过来,面上却只是笑道:“那可怎么办呢?我倒是可以去报名,灵佑你又该如何是好?”
灵佑:“……”他气鼓鼓的抓着春愁的手道,“春愁,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帮我,我将城主给我的灵植的玉简都给你复刻一份好不好?”
春愁自是心动,可他还是老实的答道:“并非我不想帮你,只是我也不知我是如何进阶的。”
然后他就跟灵佑说了,他前几日之所以会进阶,是因为忧心家中表哥的生死,特别想要自己变厉害了,然后表哥也不必这样去冒着死亡的风险去万妖林。接着就突然进阶了。
其中缘故,他并不知。
灵佑听了,想了想,就道:“那你介不介意在你在城主府的时候,我都跟着你?唔,既然你也不知缘故,我想我跟着你观察十日……不,七日就行,或许能有所得呢?若是没有,那些玉简我也都肯复刻给你。还有报名的事情,我会跟城主说,让她给我和你都报上名去。嗯,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报名要提前半年报名,若是迟了,就只能错过了。”
说着就拿出了三枚复刻好的玉简,大方的让春愁先看。
春愁看罢,到底是心动了,而且若是能参加归元剑宗的这个大赛,或许不等他找到浮生他们,浮生他们就能先找到他。且就算后面灵佑不肯给他剩下的玉简,有这三枚玉简还有城主帮忙报名,倒也不算吃亏。于是就答应了灵佑。
同时盘算起了自己的身家,决定等晚上就去坊市里,也给自己买一枚等阶高的防御符,以防万一。
接着春愁就在灵佑面前,施展了二阶的云雨术、催长术和庚金术。
灵佑看得很仔细,但若论学习,他也说不好自己学到了什么。
春愁在灵佑这里的“单”完成了,就打算离开,回他的灵药园。因和灵佑有约定,灵佑也跟着他一起去了灵药园,看着春愁在灵药园里打了一遍基础炼体术,又绕着药田跑了两圈,最后才停下来打坐修炼,直到下班的时间点到了。
灵佑抓了抓头,颇为看不懂。
但他也不能强求下班了还跟着春愁,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春愁“打卡”,交了今日的留影石后离开。
或许,基础炼体术和跑圈也是对灵植夫的升级有用?灵佑越想越觉奇怪,便决定找个聪明人问问——当然是去找城主了,顺便请城主帮他和春愁报名参赛。
*
春愁果然去了趟坊市,买了两张能抵御筑基初期修士一击的防御符,这才回家。
回到家中时,凌无忌也并未休息,正要开口跟春愁说起归元剑宗大赛的事情,就听春愁先开口了,还说了要提前半年报名的事情。
凌无忌眉心越皱越紧,对于柳婷儿,他越发厌烦——明知他掌握着她的生死,竟然还在这种事情上故意隐瞒。
如果不是春愁身边正好也有人知晓这件事,他们即便去了归元剑宗,到时候也报不了名,参加不了那场比赛,更拿不到那件有空间属性的法器。
春愁却是不知那些,他和凌无忌说了会话,见凌无忌的伤越发好了,又闻了闻凌无忌的长发,微微带着些湿润和清香,恼道:“你沐浴了?伤那么重,你竟还沐浴了?”
凌无忌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将自己的衣领拉开,让春愁看:“你看,伤口比昨日好些了吧?”
春愁:“!!!”这绝对是美男计!
然而他还是凑近了,仔仔细细的将伤口看了个遍,方才红着耳朵咳嗽道:“还、还好吧。但是明日不可再如此了,你这伤,且还是要养几日的。”
凌无忌温声道:“都听娘子的。”
春愁瞪了他一眼,就上楼研究《血仆术》和那颗食人花的种子了。
这可是凌无忌好容易弄来的东西,他必须要学会了!
第28章
《血仆术》,是以灵植夫自身的鲜血,来催生养育攻击力强的灵植种子,将灵植当做灵宠一般养在身边,作为仆从,供己驱使。
可灵植不但生长缓慢,其灵智更远不如灵宠、妖兽,且此举甚是考验灵植夫自身的悟性和精神力控制,更考验灵植夫催生灵植的能力,因此这本《血仆术》,至今练就成功的人,屈指可数。
即便有人能练成功了,至多也就能养两三种灵植做为仆从跟在身边,再多就不可能了。
而且这本功法一旦练成,其豢养的灵植是要靠吸食主人自身的灵力和鲜血而成长,和灵兽完全不同,因此就算是有人发现了这本术法,也并没有几个愿意亲自尝试的。
所以在柳婷儿的记忆里,他们镇子里出去那个人,后来也放弃了这本术法,改练了别的术法。
但是在春愁这里,这本术法,未尝练不得。
以鲜血催生,而在春愁看来,他目前来说最大的金手指就是他自己的血。
甚至为了看起来不那么的奇怪,春愁都要将自己的血稀释了才能用来催生或是挽救濒死的灵植。
将手里这颗花生大小的食人花的种子拿在手里把玩了片刻,春愁就定下了主意——按照《血仆术》里所记载的契约阵法,挑了个空房,在房间里,咬破右手食指,按照书中记载,将那契约阵法给描画了出来。当然,在那之前,他在纸上用笔画了数次,才尝试成功,用自己的血来描绘那个阵法。
待到他最后一笔完成时,房间里的鲜血画出的纹路,隐隐散发着红色的“血光”。
春愁:“……”这好像有点阴森可怕……这该不会是什么邪修的功法吧?
他挠了挠头,想了想,如今宗门和世家垄断,自己目前好像确实也拿不到什么好的功法,既然这样,那这《血仆术》果然还是继续练下去好了。
春愁按照书里所说,将食人花的种子放在一只从未使用过的碗里,自己则是坐在食人花的对面。
按照书里所说,主人应当放血装满整只碗,淹没食人花的种子。但是,春愁想了想自己的血格外不同,到底也不敢放满血,而是只放了三分之一的自己的血,剩下的都是放的灵泉水。
若是实在不行,大不了重新放一晚自己的血,春愁如是想。
然后春愁就在这个契约阵法的阵眼处放上灵石,阵法开启,红光越盛,持续的散发着血光。春愁盘膝坐在了他该坐的位置上,开始修炼。
而楼下的凌无忌蓦的睁开了眼睛。
他立刻用精神力控制着自己出门,将宅子里的防御阵法和隔离阵法一同开启。
接着才“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二楼的那个房间里——血光似是穿透了窗户和墙壁,红红的,略险阴森。
然后仔细去感受,就会发现这房间里微微泄|露出来的并非是邪修所修炼的不正常的法力,而是纯正的正统修士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