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我心理承受能力低, 我先吐为敬】
【其他的我还能忍,但抢功绩这点我是真忍不了, 事业脑被气得七窍生烟,啊啊啊啊啊啊杀邪傀明明功劳最大的是萧今放!凭什么重开天途被万世敬仰的是什么破冰雪仙子, 您配吗您?】
【当牛做马救命啊,原作者是真不把主角攻当人看】
【所有人都是作者用来宠受的工具人吧】
【这类小说我之前还真看过(疲惫的笑)】
【……这类小说怎么你们了?就想写一个即使被老婆虐待背叛利用也超爱的攻,怎么你们了?一本小说而已, 别在网络上当道德标兵好吗?】
【哦吼,上面原作者现身说法】
【点进她主页看了下,上本看的小说是受撕了攻的录取通知书毁掉他的梦想, 还间接害死他的父母,在没有任何火葬场的情况下依旧HE】
【这都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 小说有阅读量, 有传播度,主角受做这些事真的没问题吗?让一个恶毒的反派拥有这么好的结局真的没问题吗?所有的不合理只归为一句攻超爱?】
【反派怎么了?反派也是人, 也有享受生活的权力。】
【……啊啊啊啊谁来把她打进大牢!】
【用户‘带队发疯’送出一个[宇宙]。我才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看的不爽我不喜欢!就是不想坏蛋有好结局,好人一生当牛做马, 琪琪狠狠虐渣可以吗?】
祁琛看了眼吵个不停的弹幕, 没说话。他不用去探讨这么写的深层次原因,他对事物的做法与喜恶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不喜欢云千雪的做法,那就按照任务好好虐他, 其他的都不在祁琛考虑范围内。
在他这里,这样的反派没有一点享受生活的权力。
云千雪被紧压的氛围缩了一下,看向在场唯一还算好说话的徒弟:“我们走吧,感觉这里不太对劲。”
祁琛正扫着小说前面的剧情寻找线索,闻言转了下眸子,眉梢轻挑,冷淡的面容透出一点生气来。
“不行,我在这有事要做。”
云千雪登时不满,我是你的师尊,怎么敢当场忤逆我?
他冷呵一声:“那你自己留在这吧,我们就先走了。”
弥生停下和离渊毫无意义的争吵,把全部注意放到祁琛身上:“有什么事?我陪你一起。”
离渊不冷不淡地添上一句:“我也去。”
云千雪:“……”
祁琛把原话奉还:“那你先走吧,我们留这再看看。”
云千雪眨了下眼,再次震惊地看向另外两人。
他气得转身就走,不如去找玄瑛保护他,但步子刚迈出一步,脚尖碰到了满地的邪傀尸体。
“我……”云千雪艰难开口,“你是我徒弟,我还是要护着你,陪你一起吧。”
【笑死好干巴巴的借口】
【怂得好快,他能活到现在真的纯靠别人带他吧】
祁琛不置可否,点了下头示意他跟上。
这副完全没把他当长辈的做派成功地又把云千雪气了一下。
祁琛按照小说里的描述,走到高堂的金色座椅上,弯腰在把手上轻敲了敲,再用力往外一拉。
“轰隆——”
一阵沉闷的声响过后,龙椅下的瓷砖向侧边挪开,露出里面深不见底的地道。
“你怎么知道这有机关?”离渊颇感兴趣地问。
“刚刚剑意扫过来,”祁琛随口应付道,“感觉这里有点空。”
通道很窄,宽度仅容一人通过。
弥生打了个响指,指尖亮起明亮的火光,他率先下去开道,祁琛跟上,云千雪犹犹豫豫了半天,在离渊逐渐不耐烦的目光下也进了密道,离渊最后垫尾。
祁琛在黑暗中忽然拽了拽手指,红绳亮起一点微光,他沉默了一会,决定离开秘境后就把红绳摘掉。
金主的声音透过红绳传入脑海:“怎么了?”
“小说剧情你知道吗?”祁琛问。
“嗯,你刚看剧情的时候我脑海里同步了。”
祁琛联想到那副场景:“你一边过剧情一边和离渊吵架?”
“……看得生气,更想找人吵一吵。”
祁琛没忍住轻笑一声。
离渊幽幽道:“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坏了,好像偷情啊】
【我磕我磕!】
祁琛又问:“知道后面要往哪走吗?”
弥生:“当然,我帮你搞一搞他。”
从通道里穿过,很快到了一处明亮的地下殿堂,走道变宽,但几人依旧保持这种阵型。
弥生回想小说剧情,脚步悄悄往左侧了一点,踩中一个石块。
“嗖——!”
几道箭矢破空而来,弥生立刻转身将祁琛抱在怀里,往旁一侧躲开暗箭的攻击。
云千雪猝不及防,反应也不快,迎头被箭矢刺中身体。
“……”云千雪看了眼身上的血迹,黑着脸用内力把箭矢弹开,盯着弥生和祁琛。
弥生无辜道:“不小心踩中了机关。”
云千雪忍了又忍,压下心里的脏话,面无表情地说:“无事,一点小伤。”
接着,云千雪遭受了火烧、刀砍、水淋……各种乱七八糟的攻击,最后成了身上灰扑扑,头发全湿的落汤鸡。
而其他几人衣服毫无褶皱,姿态轻松随意,身形优雅地站在他身侧。
云千雪:“……”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不知道第多少次掐了个诀洗净身体,面色幽幽地看着弥生。
祁琛也叹为观止:“原来还能这样搞他。”
“嗯?”弥生问,“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我以为你会直接带他去看镜花水月。”
“快到了,拐个弯就是。”
转角后,一步踏入更宽阔的境地,踩到湿漉漉的浅水层上,清澈的水面倒映出几人的身影。
水声从密室缝隙内流出,哗啦啦落下,水面每隔几米便飘着幽蓝色的花瓣,散着淡淡清香。
水池对面是一扇刻着龙纹的大门,此时紧紧闭合。
“镜花水月,”离渊道,“原来是在这。”
“有什么讲究吗?”云千雪跟着祁琛踏入其中,刹那间,池面微微荡漾,流转,组成一幅流畅的画面。
“这是……”云千雪倒吸一口气,他在水里看到了母亲的模样。
水画里的人一身白衣,乌黑的长发用玉簪挽起,她面前是数不清的邪傀,但女人毫不畏惧,长剑利索划过,只消片刻,她便解决了所有邪傀。
倏然,一道黑色影子从身后袭来,她猝不及防,被无声无息的邪傀咬伤肩膀。
女人皱了下眉,即刻出剑杀死它,看了眼只咬出牙印的伤口,没在意。
但云千雪从镜花水月中清楚地看到,黑色的血液渗入血管,游遍肺腑,如跗骨之蛆般在体内肆意生长……
“镜花水月能让你看到过往最想看到的人和事,”离渊说,“但犹如镜花水月,可视不可碰。”
不用再多说什么,云千雪很快明白了自己日日承受痛苦的缘由是什么。
他张了张嘴,神色脆弱地看向离渊,轻声问:“我……还算是人类吗?我也会变成像邪傀那样的怪物吗?”
离渊沉默半响,没说话。
云千雪脸色更苍白了些,他即刻把求助祈求的目光看向弥生。
弥生用扇子捂着唇,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云千雪看着他往后退的动作,面色差点裂开,表情要碎不碎。
最后,云千雪几乎是闪着泪花看向祁琛。
祁琛宽慰道:“师尊放心,若是您变成了那种怪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您,以保师尊一世英名。”
虐渣值也绷不住了,蹭蹭蹭的往上涨。
……变成怪物,杀了我?
云千雪身体一个激灵,一想到那副画面,浑身像是有千万个虫子爬过,他被恶心得差点吐出来,身体时不时轻颤,神情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