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都是无用的担心。
复杂的折子宿主根本不可能打开啦,它刚才已经帮宿主扫描过了,难处理的宿主肯定是要等之后找陆璋一起解决的。
系统球喝完水,掏出一块珍藏的牛肉干,开始嚼嚼。
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大臣们面露菜色,一边战战兢兢地祈祷着不要叫到自己,一边恳求钱公公快点回来。
*
“叶娘子,大公子,请吧?”
侯府门口,钱公公笑眯眯地站在马车边上看着叶婉和霍无忧。
“陛下还等着呢,若是叫陛下等急了,可就不好了。”
他话音一落,叶婉看上去顿时更加紧张了。
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神飘忽,最后求救似地落在了霍无忧身上。
然而霍大公子看上去并没有比她好多少。
曲夫人从围猎之后就有点魂不守舍,前日她回了趟娘家,回来之后精神状态便更差了。
方才管事说宫里来人叫他过去,曲夫人也只是简单叮嘱了他两句。
霍无忧心里七上八下,直觉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片刻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
“公公。”
他从怀里掏出个荷包,上前两步,想把荷包塞进钱公公手里:
“您说……陛下宣我们进宫是什么事?”
他压低了声音:“还请公公明示,这、我们也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哎呦。”
钱公公一把将他手里的东西推了回去,按住霍无忧还想再塞银子的手,似笑非笑道:“霍大公子,这可使不得。”
感受到手腕上沉重的力道,霍无忧脸色变了变。
钱公公眼神先后在叶婉和霍无忧身上扫过::“不过陛下为什么找您二位,想必叶娘子应该清楚吧?”
叶婉看上去更摇摇欲坠了:难道,难道真的是那件事?
钱公公笑容收了起来。
这位总管太监不笑的时候,脸色就显出几分阴沉来:“要咱家说,叶娘子的胆子也太大了。”
“十五年前的事,侯爷已经招了,等下二位进了宫,还是都如实说了吧。”
猜想成真,两人的脸色瞬间惨白。
叶婉条件反射去看霍无忧,霍无忧一僵,随即别开了脸。
两人心神不宁地被带进了宫。
*
“李成。”
沈眠把一封毫无营养、全是马屁的折子拿在手上,重重磕了两下桌子:“半个月上了十六封折子,十五封半都是在拍马屁!”
“上次让你办的事,你办好了没有,这都多久了?!”
李大人抬起袖子,抖着手擦了擦汗。
沈眠冷脸看着不办实事的李大人:“你要是没什么正事,每天就想拍朕马屁,朕看这差事你也不用干了,明日你就进宫当内侍,呆在朕身边好好拍个够!”
皇帝话音刚落,李大人顿时一副要昏过去的表情。
不要啊陛下,他再也不敢了!
“陛下!”
就在沈眠打算继续输出的时候,钱公公过来了:
“人已经带到了,您看,奴才这就让人把他们带上来?”
沈眠把手上的折子扔到桌上,挥手叫李大人下去。
“嗯,带上来吧。”
李大人退下之前看向钱公公,几乎要喜极而泣。
以前的钱公公,背影也会闪光吗?
钱用对上李大人的眼神,莫名感到了一阵恶寒。
他连忙去带叶婉和霍无忧进殿。
长宁侯站在一边,眼神警告地看着自己走进殿的妾室。
叶婉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视线。
方才钱公公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
陛下都知道了?
侯爷都说了,说了什么,怎么说的……
她脑子里紧绷的弦,在跪在皇帝面前、听见皇帝要她讲十五年前私自偷换自己和曲夫人的孩子时,立刻绷断了。
一旁的霍无忧身子一抖,脸上露出了硬挤出来的震惊和茫然。
——还有真切的惊恐。
沈眠:“我前同事让我背锅的时候,演技比他好一万倍。”
叶婉声音颤抖:“陛下!妾身、妾身当年一时鬼迷心窍了,陛下饶命啊!”
沈眠:“看你表现再说,当年怎么回事,都说出来。”
叶婉跪在地上:“是,是,回陛下,那年妾身怀了孩子,被侯爷带回府之后,某日侯爷突然和妾身商量,说要将妾身的孩子,和夫人的孩子交换……”
“妾身一时鬼迷心窍,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当年她和长宁侯情意正浓,刚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长宁侯和她说,他虽然喜欢自己,但曲家过于强势,曲夫人也善妒,她生下的孩子,将来必定要受委屈。
他不愿意这孩子受委屈。
叶婉当时又是犹豫又是感动,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因为她孩子的月份比曲夫人的大些,等不到曲夫人正常分娩,叶婉还特意去找了大夫,开了两贴催产的药。
等到曲夫人那边发动了,叶婉也立刻服了药。
她的孩子很快就被稳婆抱走了。
再次送回来的,便是她现在名义上的儿子——霍厌。
因为早产两月,那孩子哭声像小猫一样微弱,看上去随时都可能死去。
叶婉心情复杂地接过了孩子。
她开始也想正常养大这个孩子,可随着霍厌长大,叶婉心底的不安也开始发芽。
无他,这孩子的眼睛,实在太像曲夫人了。
她没办法好好待他。
每次看见他,叶婉就会想到自己不能相认的儿子,想到长宁侯说的:当年要不是曲家的权势,他根本不可能娶曲洛,那样的话,她就会是自己的正室夫人。
也因为对曲家的厌恶,他甚至给这个孩子取名为“厌”。
叶婉对待霍厌的态度越来越差。
看见长宁侯对这个孩子的也很苛刻的时候,叶婉慢慢安下心来。
不过某次发了高烧的霍厌跑出院子,偶然碰到了曲夫人。
她当时担心得不行,万幸曲夫人似乎对她们“母子”心怀芥蒂,只是帮霍厌叫了个大夫,便没再多管。
叶婉于是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
每次看到这个孩子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心底那块见不得光的部分,就会有一种隐秘的愉悦。
但她没想到、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败露了!
叶婉将一切和盘托出。
沈眠眼神看向了长宁侯。
长宁侯打了个冷颤,立刻上前跪下:“陛下!臣冤枉!”
“此事臣真的不知情啊陛下!”
他偏过头,眼神厌恶地看向了叶婉:“定是这毒妇私自换了孩子,东窗事发之后,又想将事情推到臣的头上!”
“陛下万不可相信她的胡言乱语啊!”
叶婉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长宁侯,
长宁侯定定看着她,语气威胁:“贱人!做出这种事情,以后叫无忧如何自处?”
叶婉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脸色一变,缓缓看向跪在另外一边的霍无忧。
沈眠打断了他的威胁,语气淡淡:
“长宁侯府上下人是怀恨在心污蔑的,其他人的口供是不知真假的,你妾室的供述也是胡言乱语。”
“朕看下次皇陵大门就用长宁侯的嘴来做吧,这么硬的嘴,估计谁都打不开。”
他点了点旁边的霍无忧:
“你父亲说他毫不知情,你怎么说,你也不知道?”
长宁侯看向自己的大儿子,仿佛霍无忧要是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下一秒他能上前把这个儿子生生撕碎了。
他想到沉在河底的霍厌,忽然点了点头,哽咽了起来。
“我、我知……”
“霍无忧!”
长宁侯见状,立刻呵斥了一声。
沈眠敲了敲案桌:“长宁侯!”
长宁侯降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逆子,我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竟敢和这些贱人一起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