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怨不得司总迷啊,是真好看啊。个子很高,差不多得有一米八几,长得又那样好看…声音也好听…
小助理啧啧了两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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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和初三也都是他送的,在送完初三中午的饭后,从清水苑出来后的小助理看了看手里多的一个红包。
嗯,是那位裴先生给的,还对他说了一句新年快乐,辛苦了。
那位先生外表看着挺冷漠的,似乎非常不敢接近,没想到还真是位温柔的人啊。
小助理之所以过年没休假,依旧随时待命,不就为了想多挣点钱嘛。同样是给红包,司总也给过,但感觉不同,可能是眼神?
“今天晚上的饭就不用你送了…嗯,给你放三天的带薪假,你回去好好陪陪家人吧…”
那位裴先生如此说着,那样自然的语气和坦然的态度,就仿佛小助理本来就是他的员工一样…
而一旁的司总也没开口反驳,显然是同意的,甚至是在等着裴君泽说完话后,这才对着小助理开口:“嗯,我等下给你主管打电话。”
在楼下站了许久,小助理耳边似乎都还回响着刚才关门时听到的声音,是那位裴先生在说话。
“快点,别磨蹭了。”他似乎是在对司总说话,“今天我得去另一个店里看一下,你自己在家吗?嗯?”
最后那一声嗯从鼻腔发出,哪怕没有看到表情,单单只是听着声音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无限柔情。
真是好温柔的语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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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好温柔啊。
沉溺在温柔乡里的司谦同样也这样想着,他托着腮帮子看着裴君泽,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上辈子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下属都能那么轻而易举地被裴君泽策反。
司谦从小出身大家族,身边一直都是好几个人伺候的那种,他是天生的资本家,对待下面那些员工其实就像看工具一样,不关心员工如何,只要他们能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就行。
如果不是君泽对他说,司谦压根不会注意到那位小助理什么情况,他怎么样,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裴君泽不是这样的,他倒是会经常看到一些旁人注意不到的细枝末节,且他这份宽容也不是无限量供应的,也会有一定的前提,有时也不那么和蔼。
这听上去很矛盾,但真正把这种特质放在裴君泽身上时,又很和谐。
司谦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裴君泽身上,他正背对着他换衣服,后腰处的那个腰窝清晰可见…
“西岸线那边的项目是不是下文件了?你还不忙起来,还在这儿躺着?”裴君泽颇有点无奈的感觉,穿好上衣后,走到床边,“快起来…”
司谦真不想动啊,如果可以,他真想每分每秒都和裴君泽腻在一起。
不过提到西岸线的项目,他想起来了,这个就是当初君泽说要他能竞拍就竞拍的项目,他也的确听话了。
谁知道呢,当时那么不被看好的一块地方,年后下来了一个文件,突然成一块人人争抢的肥肉了?
想起能捞到这么一块肉,还是托的裴君泽的福,他立马就起来了。
其实按照司谦以前的办事习惯,这种事,他会交给底下的人处理,但没办法,这次裴君泽说要他去。
他一直都无法拒绝裴君泽,
无论什么事。
“不是说一定让你去做什么,哪怕你只是短暂的去露一下面,这个是一个态度问题,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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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司谦的表情,裴君泽就知道他压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之所以答应他,也只是因为听他的话而已。
这和司谦的性格以及家庭教育有关,除了自己在意的人外,在司谦的眼里,都是不需要正眼看的存在。
既然连正眼都不需要看,那他们的感受和他有什么关系吗?裴君泽甚至能够揣摩出司谦的内心想法。
嗯,这么看来,自己对司谦来说,的确是很特殊的存在了,他对他的迷恋浓厚到了一定程度,几乎把裴君泽的感受放在他自己之前。
这种浓烈的感情,对过往的裴君泽来说,可能是一种负担,但对现在的裴君泽却很受用。
“好了。”收拾好的司谦从身后抱住裴君泽,黏黏糊糊得很,“君泽,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你啊…”
裴君泽平静的开口:“3……”
数字2都还没说出口,司谦已经火速放开了,理了理领带,然后就走在前面去开口:“我们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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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泽的第二家店开在西岸线,当时不少人觉得鹤城以后的重心发展不在这边,好多低价抛售的。
因此他只花一间店面的钱在黄金地段捡漏了三间,在手续办完后,直接让工人打通,三间店面合成一间。
前面装修时他虽然并没有在场,不过依旧还是会时不时远程问一下进度,大抵也因为没有人看着催促的关系,进度的确慢多了。
裴君泽到的时候,工人们已经放年假了,都不在店里,店门的钥匙还是裴君泽在隔壁店主那里拿的。
他知道进度慢,但进屋后,他才发现进度比他想的还要慢,水电都才安装到一半…这么一看,他愈发佩服起孟立来。
不过他也不怎么着急,西岸线这边从下文件开始到真正繁荣起来,怎么也得明天后年的样子了。
刚拍完照,裴君泽的电话响了。
这次不是司谦打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说他现在已经到了约定的地方了,怎么没看到他。
裴君泽接着电话,往外走了几步。果然看到楼下一个似乎等人的中年男人:“我在你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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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过来除了想看看店面的进度外,也是为了出手几间之前捡漏的店面。低价入,高价出,赚一点中间的差价罢了。再者说,裴君泽给价可比别的漫天要价的实惠多了。
要知道文件下来以后,这边的价格都炒疯了,裴君泽当然得在这时候套一点现金出来…
两方见面交谈很友好,交易也非常顺利,查看店面和证件,最订合同,缴纳税款,办过户手续。
在看着钱款到账后,裴君泽心情非常好,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轮太阳,非常有兴趣地在西岸线这边散步起来了。
西岸线的商铺边有一条长长的内河道,如果沿着这条河一直走几乎能逛遍鹤城的西岸区。
在以后,河道边和桥上都会有各种小摊贩,不过现在嘛。因为常年没人清理打扫,水都是浑浊的,裴君泽还看到几个塑料袋漂浮过去了。
再等等吧,这些问题,应该能在两个月之类清理干净的。
文件下来的事,对居住在这边的普通居民来说,还没那么快知道的,他们依旧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
裴君泽看到两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孩拿着鞭炮互相追逐地跑过,身后是一对夫妻模样的男女跟着。男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盒,女人嘴里喊着慢点跑慢点跑,别摔倒了。
那天是大年初三,正是串门走亲戚的时候,那家人应该也是吧?
裴君泽能明显看出来大人和小孩都穿着新衣服,女人化着妆,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男人也刮了胡子,皮鞋锃亮,走路时都带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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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亲戚这么高兴吗?
这是裴君泽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没什么亲戚可走的,就算有一位舅舅,就算鹤城的西岸区到舅舅那边的镇子是最近的一条路,他也不想去打扰人家的生活。
毕竟对方是真不想认他啊,不然上辈子那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出现了,就是他们一家始终没动静。
他应该是恨自己的吧?
也是,站在舅舅的角度,裴君泽身上流着另一个罪犯的血,他的存在不仅不会唤起他什么亲情,反而是一种明晃晃的提醒和证据。
裴君泽能理解,他真的能理解,只是稍微有一点点…一点点难过而已。他在河岸边吹了会儿风,中间收到司谦发来的消息。
最开始的一条是这样的:
[司: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已经有半天没有见到你了,啊,感觉快死了,我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