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人捏住命脉的幼崽,只能任由对方的唇舌肆意侵占,攻城掠地。
舌尖被裹挟得发麻,涎液被尽数掠夺,林深时大脑缺氧,酥麻的触感从心尖直达四肢百骸,娇媚的哼吟从唇腔溢出。
几乎是下一瞬,他死死咬住下唇。
这里是电影院,要是叫出声被人发现……
“不用怕,叫出来。”
陆渊抵住他的额头,沙哑的嗓音诱惑着他,像是伊甸园里引诱夏娃偷食禁果的恶魔。
林深时不住摇头,羞耻感让他极力遏制,更想要挣脱这场不该发生的混乱旖旎。
而就在陆渊的话音刚落,电影里响起猛烈的声响,主角小队已经进入救世的高潮,震耳欲聋的配乐调动着观众的情绪。
谁都不会注意到在电影院的后排,会有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响起。
陆渊的声音又低又沉,极尽蛊惑:
“叫出来,我想听。”
第57章 吻戏
“叫出来, 我想听。”
陸渊的声音又低又沉,像是羽毛扫过他的心尖。
胸腔间心脏猛烈地跳动着,林深时茫然地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压在后脖頸上的热度如岩浆般灼人, 呼吸间皆是扰人神智的燥热。
林深时理智上觉得自己应该严词拒绝陸渊过分的要求,可大脑却浑浑噩噩, 直到陸渊再次覆上他的唇瓣, 他错失了拒绝的时机。
齿尖輕咬啃噬着他的唇, 輕微的痛意加大了酥麻的触感,林深时不禁软了身子,半靠在陸渊的肩头, 整个人微仰着头颅,被迫承接着来自上方的狂风骤雨。
直到再也承受不住,林深时低吟出声。
婉转娇媚,诱人沉沦。
陆渊呼吸明显变得粗重, 压着他的大掌更加用力, 前后夹击讓林深时几乎承受不住,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花。
他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去想此刻正在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的电影院,而自己正在被同样身为男性的陆渊压着亲吻。
舌尖卷挟着共舞, 这場深吻不知持续了多长的时间, 直到陆渊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他这才粗喘着回过神来。
电影中主角小队已经解决了危机,发出最后的欢呼,震耳欲聋的音乐逐渐平息, 画面流转到平静的末尾。
前排的人们或激动或兴奋地小声交流着,陆渊放开他,身体微微向后撤开。
他们就仿佛和其他人一样, 不过是观赏了一場酣畅淋漓的战斗,没有人知道就在片刻之前,两人的唇舌还紧紧相贴,涎液交融,不分你我。
陆渊的手掌从后脖頸移到脸颊,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泪花,声音低哑带着隐隐的恳求:“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再强迫你,所以……你也不要再躲着我,好不好?”
林深时大口呼吸着,氧气充足大脑也终于重新运作。
什么不会再强迫他,刚刚不还是不顧他的意愿强压着亲吻嗎?
似乎是知晓他心中所想,陆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个……就当作是利息吧,否则……我怕我真的会疯掉。”
陆渊的眼神忧郁又悲凉,林深时被其中翻涌的情感震得心头一颤。
不待他細細分辨,陆渊已经放开他,低敛下眉眼重新坐正。
电影已经结束,人们悉悉索索站起来开始离場。
直到放映厅里再也没有其他人,林深时輕轻点了点头:
“好。”
*
劇组里迎来了惊愕众人的消息。
日理万机的殷大佬在前日探班之后,时隔一天再度到来。
工作人员们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咱们劇组是要飞黄腾达了嗎?”“我听说,他是想签下虞兰昭呢!”
“啊!真的吗?如果是这样,小虞真是还未出道就一飞冲天了呢!”
“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就算想要签人,至于这么殷勤?”
“你是说……”
窃窃私语被打断,唐森把劇本卷成纸筒,一个个敲过他们的脑瓜:“乱嚼什么舌根,是工作都做完了吗?!”
工作人员们被抓包,纷纷作鸟兽散。
唐森插着腰叹气摇头。
如今这劇组也是越来越热闹了,陆顧问回归,殷大佬再临,只是唐森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俩人目的不单纯。
也不知道究竟在图谋什么。
不过唐森倒也不太担心,陆顾问着重于演员指导,殷大佬工作繁忙,偶尔出现在片场也只是安静旁观,倒也没有出现不能调和的矛盾。
反倒是……
“喂!新人,这里是我的位置。”
中场休息的时间,祁連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俯视,斜长的凤眼危险地眯起。
虞兰昭正坐在自己的折叠椅上认真温习剧本,无辜又茫然地抬头:“你在说我?”
“啧!”祁連不耐烦地催促,“不然呢?起开!”
虞兰昭环顾一圈,周圍空地很多,背风又阳光充足的地方比比皆是,这里又没有被人占了,怎么就是他的地方了?
更何况,往日祁連都是在房车休憩的,何时风餐露宿过?
虞兰昭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找茬。
自从县城拍摄外景回来,祁連的气就一直不顺,但凡出现过失误的演职人员,没有不被他阴阳怪气过的。
不过虞兰昭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此前总是想方设法接近小时的祁连,回来后完全变了个样。
但不是说不想接近,而是心有忌惮,不能……或者说不敢。
……是小时做了什么吗?
如今祁连如此针对他,是不是也与此有所关联?
*
祁连现在看到虞兰昭这张脸就一肚子火气。
凭什么一个伪装成小白兔的大灰狼能够得到林深时全心全意的爱护?更可恶的是,这个白莲花居然越看越和自己长得相似。
尤其是左眼尾下的那抹暗色的泪痣,形状大小别无二致。
以前还能从身形上轻易区分,但最近这白莲花不知道吃了什么,个头蹭蹭往上蹿,眼瞅着要不了多久就能和自己齐平,有一次看侧影就连站姐都差点认错,实在讓人火大。
而且……
祁连目光落在虞兰昭的颈间。
深灰色毛绒绒的圍巾整齐地围在颈间,是那条他在酒店捡到的同款不同色,正明晃晃地昭示着那人的亲昵和心之所向。
早晨的时候,他甚至在林深时的颈间看到了崭新的浅咖色围巾。
——他们居然为了配套又买了条新的!
越想越生气,祁连大跨步走过去想要把他赶走,甫一动作,身后突然蹿出一人。
“祁老師!我有点事想和您说!您过来下!”助理小何拽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就拉着他往后退。
祁连被阻挠,气得咬着后槽牙,咬牙切齿道:“小何,你可真是长胆子了,居然敢拽我??!”
“我哪敢啊,真有事!十万火急!”小何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叫苦不迭。
哪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啊,不过是白羽晞此前特意交代讓她盯好了祁连,省得他因为情场受挫一时上头在剧组闹事,毁了自己爱岗敬业的好名声。
哎!
做助理真难啊!
要不是看在刚刚毕业就能W+且年底十四薪、绩效另算的情况下,这祖宗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放开!我让你放开!”某祖宗挣了两下没挣开,气得直瞪眼,“你就是这么对待老板的?信不信我让你卷铺盖走人?!”
“信信信,您且消消气……”
小何温声细语地哄着,心里白眼翻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