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听后脸上慢慢浮起了笑容:“太子赶在本王府里当着众人的面儿对本王下杀手,咱们也该回敬他了。”
“王爷的意思是……”
“让韩渡翻供。”景煜眼里染上了狠气,“并且告诉他,他奶奶的眼睛本王会给他想办法的。”
“是。”
“老太太你安置在何处?”景煜问,他得表示表示自己的诚意。
江远:“下人房里。”
景煜面露不悦:“那是咱们的座上宾,要不说王现比你会办事。”
“着人把南院收拾出来,让老太太搬进去。”
“是,王爷。”江远领命,立刻就去办了。
景煜想了想,备车出府去找了叶丞相。叶疏桐又是一天没能见到她的明照哥哥,昨天好歹还陪她用了午膳,今天竟是面也不露。
到了傍晚一打听,原来是去了相府。
叶疏桐饭也顾不上吃了,她要去看看洗砚楼的女人。这几天她都没出来露一下脸,昨天她硬闯进去时就觉得那女人有问题。
直挺挺地躺在那儿任他们发出什么样的声音都动也不动一下,那样子分明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想到这里,叶疏桐抖了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可是为什么王妃怀孕这么大的消息,明照哥哥要隐瞒……
想到此处,为了证明自己一般,叶疏桐带上王府中新给她配的贴身丫鬟春桃去了洗砚楼。
“听荷姐姐,郭大哥找您呢!”伺候在院子里丫鬟朝里面喊道。
听荷按照沈知非昏睡前交代的,昨天一早便将信送去了云升茶楼交给了拂柳,郭奇也按照王妃说的一直暗中跟着拂柳,现在来找她,可能是跟拂柳有关。
听荷快步出来,果然见院子外面站着郭奇。
“郭大哥。”听荷跟他往外走去,毕竟是暗中操办的事情,最好是避人耳目,“可是拂柳出了什么事?她现在还没有要来王府的意愿吗?”
郭奇正是为此事而来:“我看她那样子,已经收拾好了包袱,约好了马车明天一早启程。我私下打听了,她是要出京城,并不是要来王府。”
听荷想起自己怀里还揣着两封信,王妃说的是三日,现在怕是等不了三日了,听荷要走,她得把信送到赵公子手上去。
郭奇依旧去盯着拂柳,听荷则去了国公府。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就是离开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发生一件不可挽回的大事。
叶疏桐带着春桃来到洗砚楼的时候,楼里只有两个丫鬟伺候在院子外。见新夫人来,自是不敢阻拦的。叶疏桐看也不看两人一眼便朝里面走去。
春桃有些不安,从王爷建府以来,她就在王府当差,王爷对王妃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就连把王妃迁到这冷宫似的洗砚楼,大家都说是他们夫妻间的小情趣,新夫人这般直闯万一被王爷知道了,怕是要问罪的。
她们这些做下人更是首当其中被当做‘替死鬼’,夫人是相府千金,王爷自然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拿自己开刀却是很有可能的。
“夫人,王爷曾经说过这洗砚楼没有王爷的允许,是不能随便进出的。”春桃担忧道。
已经跨进院子里的叶疏桐顿住脚步,锋利的目光划过春桃的脸:“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跟我讲规矩,洗砚楼怎么了?我来看看王妃姐姐有何不妥?”
春桃垂头噤声,只得战战兢兢跟在她身后往内走。
叶疏桐看不得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大手一挥:“罢了,你出去等着吧!我自己进去。”
“是。”春桃如蒙大赦,赶紧退到院子外头去。
叶疏桐冷哼一声,无所顾忌地进去了。
沈知非一如之前她看见的那般,面色青白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这女人瘦的过分了些,被子里浅浅的起伏,不离近去看,根本看不出来床上有个人。
“王妃姐姐?”叶疏桐放轻脚步,轻唤一声。
床上的人并无动静,她这才大胆地上前,站到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伸出手在她鼻端探了探。
没死,还有轻浅的呼吸。
叶疏桐收回手,带着刺的目光将她从头发丝儿扫到脚尖。
就是这个没有半分优势可言的女人,居然惹得她的明照哥哥对她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