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潇一掌拍在桌案上,整天这个也来报不好,那个也来报不好:“又出了什么事?”
“那赵大人昨晚在遇春楼喝醉了,大发酒疯……”
来人还没说完便被景潇打断:“哪个赵大人?他喝醉了关太子府什么事,这种事也要来报给本宫听?你们是闲本宫太闲了是不是?”
“可是那赵墨池?”澜月不理他的话,问道。
来人忙点头:“就是那国公府的赵公子,昨晚在遇春楼大发酒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楚宁王死得冤枉,还说、说……”
“说什么?”说到赵墨池,景潇便知道这事儿跟自己脱不了干系了。
“说太子您心胸狭窄,这天下迟早是您的,您怎么就等不及不顾手足之情,竟然对自己的兄弟痛下杀手。”下人战战兢兢道,“还说他是受楚宁王提拔才能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能为黎国鞠躬尽瘁,如今竟然是连报答楚宁王知遇之恩的机会都没有了!”
后面的不消说,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势怎么样了。
京城的风言风语传的最是快,再加上是赵墨池这样的端方君子,光明磊落类之人,这样的人若是公开说某人不好,那么很大一部分不明真相的人便会全身心地信赖他,也认为这个人定如赵公子口中所言这般。
与他想象的一般,赵墨池的话自然是被大家信服的,如今街头巷尾无不是在议论当今太子狠毒残忍,杀害自己的兄弟。更有甚者说,若是让这样的人当了皇帝,到时候百姓指不定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呢!
这番风波可不是那么好平息的,景煜失踪以后,不少大臣上书要撤下太子监国的权利,由丞相来监国。后宫中的端妃更是信了外面那番话,认为景煜肯定身遭不测,若不然,为何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回京。于是伤心之余,便跪在承德帝寝宫外,日日哭喊,要皇上为她儿讨回公道。
一时间京中鸡飞狗跳,承德帝本来有些好转的病情,又开始加重。
可是现在他的儿子就剩下景潇和景岚,废了景潇,难道要将他一手打下的江山交到那不学无术的景岚手里吗?
左不是,右也不是,承德帝两眼一翻,竟是又晕了过去。
沈知非辗转回到京城,带着斗笠在楚宁王府门前看了许久。
楚宁王府大门紧闭,如今春节刚过,这王府却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喜气。
驻足了许久,沈知非还是转身朝着晋王府的方向去了。
“王爷,外面有个自称是您故人的女子求见。”管家小跑到正在跟顾蝉下棋的景牧寒面前道。
对面的顾蝉落子的手一顿,嘲讽道:“师兄的故人还真不少。”
“你别误会,都是来讹钱的。”景牧寒摆手,“去去去,给她点儿银子打发她走吧!”
他承认自己曾经是风流了些,可没想到这些女人不管是不是他往日的红颜知己,都把他当成冤大头了,不是这个来说自己怀孕了,就是那个说家里突遭变故,反正目的就一个,要钱。
一切能用钱来解决的事在他看来都不是事儿。
不过,这说起来是什么时候形成的风气呢?
两个月前?
仔细一数,这两个月以来找上门儿的女人至少都已经上十个了。
一个女人一百两,他这眨眼就支出了千两银子啊!
“是。”管家哒哒地跑掉了。
顾蝉看着老管家的背影,默默勾起了嘴角。
“你笑什么?”景牧寒眯了眼睛看她。
顾蝉心虚地摸摸自己的脸,故作镇定道:“我有笑吗?没有啊!”
没过一会儿,老管家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王爷,那女子说她不要钱,就是要见你。”
“不要钱?”顾蝉比景牧寒反应还大,“怎么能不要钱呢?”
景牧寒这才回过神来,合着这两个月来坑他银子的不是别人就是眼前这丫头。
“估计是嫌钱少。”景牧寒幽幽来了一句。
顾蝉灵光一现,我的天哪,这女人真上道,竟然还懂得坐地起价。
第一百四十四章是人是鬼
“那女子长什么模样?”她倒是想知道是哪个聪明伶俐的姑娘。
管家摇头:“那姑娘带着斗笠,看不清长相。”
这般遮遮掩掩,景牧寒心中起疑,遂起身迎了出去:“我倒是要去看看,是谁这么眼力界儿,不懂得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