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当初在黄花村的时候为什么不是带走我,而是带走了我的孩子?”她不解。
离影:“那时你刚葬身大火,楚宁王府里又是添姬又是纳妾,在主上的眼中你实在是没有一点利用价值,自然不如阿毛来得重要。”
“还有……”
“还有什么?”
“没什么……你大概一夜都没合眼吧,先休息!”离影安顿好便离开了。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主上当时选择带走阿毛,是有心放她一条生路。至于为何主上会有此反常举动,主上也自我反省过,但是却没有想出原因。
离影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主上在这方面愚钝地像个傻子,不过他可不敢说。
韩渡和景煜离开朔州的时间相差不过一个多时辰,但双方都是风驰电掣般赶路,加上韩渡带的是个还未断奶的小孩儿,一路上自己可以随便吃些东西对付过去,孩子可不能。
直到景煜回京一天后,韩渡才到了京城。而这一天正是太子的登基大典。
景煜前脚刚出门,韩渡便到了王府门口。管家伸手一指马车离开的方向,韩渡便来不及喘口气拨转马头追了上去。
临近宫门,总算让他追上了王爷的马车。
“属下韩渡,见过王爷。”
马车里的人皱眉,韩渡本该在朔州城怎么回京了?
“何事?”男人拨开车帘。
只见韩渡下马解开身上绑着的黑色包袱,递到他面前,仔细一瞧竟是个睡的正熟的孩子,看样子也不过几个月大。
“这是……”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不敢轻易说出口。
“是王妃要属下交给王爷的。”
“王妃?”景煜忙一把接了过来,看着孩子熟睡的脸,“她还说什么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登基大典(一)
韩渡蹙着眉回忆着那晚的情景,事无巨细告知了景煜。
“不过当时王妃要属下立刻启程,属下不敢耽误,后王妃来如何却是不知了!”韩渡有些自责道。
景煜心中慌乱,他敢断定,她又遇到了险境。
此刻他恨不得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去,他承诺她的事再次没有做到,还是让她置身险境。
“我立刻派人去朔州,但是你,今天必须在宫中。”看出了他脸上的迟疑,早在韩渡拦下马车时,景牧寒便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了。
“皇叔……”
“叫爷爷也不行。”景牧寒冷着脸。
他知道现在不是他任性的时候,太子登基的吉时近在眼前。
登基大典前的这几天澜月一反常态整日整日陪着景潇,就连那平日里不苟言笑冷淡的脸上也多了不少表情。
大典这天是由澜月国师选定的吉日,众人不敢有任何异议。
经过复杂繁琐的颁诏仪式,太子景潇站在大殿门口,外面伏首跪了一地文武百官宫人侍卫,这种俯视苍生的感觉压下了他心中从昨天开始便有的不安。
眼前赤色的绣着金龙的长毯直铺到龙椅的台阶下,景潇抬了脚,一步一步朝着那皇座走去。
他算计了母妃,算计了景孟,杀了景轩,毒害了父皇……
一件件一桩桩的恶事在他脑海中翻腾而过……
伴着自己的脚步,那些片段一块块被踩碎在脚下。
不是光明正大又如何,不是名正言顺又如何?历来这把龙椅便是有能者居之。从古至今又有多少皇帝是名正言顺登基的呢?
只要自己掌握了生杀予夺的权利,谁还敢说自己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澜月站在御案旁,看着那个男人挺拔的身姿渐渐向自己靠近,勾了唇朝他无声地笑了笑。
景潇看见了,澜月是美的,大黎国的每个人都知道,可此刻的澜月美的耀目,能让人忘记了呼吸。
“慢着!”一个声音打断了景潇即将踏上台阶的步伐。
果然,他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景潇不动声色地转过身看着走进大殿的三个人。
为首的便是景煜。
左右两侧分别是被削了爵位的晋王景牧寒和本该已经殉葬了的贵妃苏瑶。
更可恨的是楚宁王竟也穿了一身龙袍立于殿上。
两人本是兄弟便有三分相似,如今一模一样的装扮恍然间竟是让人有些分不清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