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真的给他带来了性命之忧。
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沈知非哽咽道。
韩渡面露难色,皇上和皇后娘娘这一路走来的艰难他看在眼里,有情人终成眷属本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可现在……
韩渡轻轻摇头:“您现在不能出这间牢房。”
……
“我知道了!”她当然知道他们的担忧,“他若是,若是有什么事,韩大哥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是。”
韩渡上前,掏出钥匙要给她手上的锁铐解开,后者却像只受惊的小鹿躲开了。
“别,不用解开。”至少,这样让她安心一些。
承欢殿。
景煜的伤口终于止住血,顾蝉仿佛打了一场打仗,衣服都被自己的冷汗浸湿了。
只是躺在床上的男人却没有立刻醒过来。
景牧寒看着这个侄儿一张白渗渗又毫无生气的脸,忍不住担忧:“一定要让他挺过去,刚才郭奇说看见兰台令进了相府。”
皇后刺杀皇上这件事怕是兜不住了,若是走露了风声,除了景煜没人能保的下那个女人的命。
顾蝉沉默片刻:“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究竟皇上能不能挺过这关,只能等明天早上了!”
“王爷,冯老爷的信。”福安急匆匆进来。
这信很显然是给景煜的,只是这人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景牧寒也不避讳直接将信拆开。
一目十行,内容都是朔州现在的情况。
赫真族人一夜之间从淮阳城撤了个干干净净,至于去向何方没有留下认个蛛丝马迹。
而且朔州染了蛊毒的百姓尽数死亡,现在是真真正正成了死城。
“不好。”景牧寒一把揉皱了信件,额上青筋暴起,“赫真族的人已经混入京城了!”
在淮阳城搞那么大的动作,一夜之间转移了阵地,怕是他们想做的事情已经完成。
景牧寒似乎洞悉了赫真的目的。
他们是在拿朔州的百姓做实验,而最成功的一例便是沈知非。
“王爷,不好了!”福安神色紧张,“太后来了!”
“瞒不住了!”景牧寒看着床上的人道。
兰台令果然将沈知非刺杀景煜一事给叶丞相通了气,叶丞相震惊之余,权衡再三终究觉得自己出面那是在冒险,于是便将此事禀报给了太后。
看着自己的儿子生死不明躺在那儿的时候,太后仿佛回到了八年前他被人下毒的时候,只是没想到这种痛如今还要她再经历一回。
“皇后呢?”太后的情绪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坐在榻边轻抚着儿子的脸。
“关在天牢。”景牧寒说。
沈知非怎么也没想到太后会来见她,听见开锁的声音,她抬起布满血丝的眼望去。
抖着双唇:“母后……”
太后面色憔悴,却威仪不减,看着她被锁起的双手以及手掌上的血咬牙闭了闭眼。
“我知你不是故意伤他!”太后说,“但我要知道真相。”
面对太后的宽容,沈知非更加愧疚不已,但还是将自己被下了蛊毒的事情告知给她。
太后听完,沉默良久。
“皇上……驾崩了!”
沈知非仿佛被重重一击,起身要冲到她面前问清楚,却被手上的锁链限制了行动。手腕被勒出了血,还一个劲儿挣扎:“不可能,不会的,他不会死,他不能死!”
“他再强大也不过是个血肉之躯,今日你那一刀力道如何,你该是最清楚的。”太后阖着眼,动了动苍白的唇。
“我累了,这个天下,乱就乱吧!”太后说完,便出了牢门。
牢门没再锁上,甚至都没有关上,就那么大开着。
沈知非双目赤红,大口大口喘着气,慌乱地自言自语:“不会的,不会死的……”
“啊”凄厉的尖叫声在这牢狱中显得异常可怖。
“你说过,你会在宫中一直等着我的,你这个骗子,骗子!”沈知非双手握拳,沙哑喊声藏着无尽的凄凉绝望。
“挣开它。”又是这个声音。
“妄想,妄想!”犹如疯了一般的女人失声尖叫道,“没有人能左右我,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