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秦珩道,心跳加快了些,胡扯道:“张邱文在胡闹。”
张邱文:?
哥,做人不要太荒谬。
不是想认爹就是想给他骗个小嫂子呗,有什么不好承认?
嫂子是谁啊?漂不漂亮?
张邱文看着池宁,脑子一抽。心想没池宁好看他可不认。
秦珩笑着看了他一眼,抬手把上衣衬衫的扣子解开了。
张邱文条件反射打了个激灵,“是的,我开玩笑呢。”
他扯开话题,“新球桌到了,你来得正好,要试试不?”
池宁苦夏,怕热得要命,晒了一会儿脸就湿答答的,根本不想打球,只想喝冰冰凉凉的杨梅汁。
可惜上个月结束的时候忘了续订,今天恐怕喝不到。
哎,算了。吹吹空调也一样。
工人们放好球桌鱼贯而出,池宁进去的时候碰上了往外走的徐老板。
徐家豪道:“巧了么,你爸刚跟我打了电话叫我去谈合作。”
池宁嗯了一声,“那就提前祝你们合作愉快。”
徐家豪被甜得说不出话。
他觉得池百川要是愿意把儿子给他养两天,圆梦父子情,他们的合作肯定会愉快得不得了。
徐家豪一走,池宁就把脸凑到立式空调前面,眯着眼睛享受起来。
冰凉的空调风直直吹在脸上,身体逐渐降温,却愈发觉得口干。
池宁舔了舔嘴唇,看向秦珩,不经意似地问:“最近怎么不见你卖杨梅汁了?”
“天太热了,冰块容易化。”
秦珩说完,下意识接上一句,“阳城一条街又不是景区,只有本地人会去。天这么热,逛街的人少,卖不出去。”
他好像天生知道怎么叫池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这些都是实话,池宁心软,这么一说,他肯定……
“那我再订两个月好了。”池宁掏出600块,想到今天秦珩肯定没有提前准备,还是觉得失望。
秦珩接过了钱随意揣进兜,转身从冰柜里拿出早就藏好的冰杨梅汁和一小袋冻杨梅递给出去,“我带了一瓶,还有袋冻杨梅。”
“wa!”池宁惊喜地接过。把冰杨梅贴在面颊上,冰块比空调管用多了。
他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夏天喜欢吃这个。”
话音落下,他动作一滞。
自己最近好像被父兄宠得有点幼稚了,可能幸福的家庭总让人想做小孩。
池宁偷偷抬眼。
秦珩的唇角勾起来,似乎是在笑。
池宁警觉,“你笑我?”
“没有。”秦珩轻咳一声,转头挪开视线。
这个场景他在脑海中模拟过几遍,池宁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鲜活可爱。
怎么一点杨梅,就能让他这么高兴啊?
第17章
池宁拿冰杨梅冰了一会儿脸,很快就开了球台,边打球边吃,腮帮子时不时鼓起一边。
像屯粮的小松鼠。
张邱文神色恍惚。
他和秦珩让认识多年,没见秦珩给他带点好吃的。这才认识池宁多久?连能赚钱的冰杨梅都白送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色令智昏”?
秦珩扫了张邱文一眼,“看够了吗?现在客流量不大,你去练一会儿,还有一个多月就比赛了。如果你拿不了名次,我不会跟你分奖金。”
张邱文自觉球技不如秦珩,但也没差到哪里去。
秦珩哪里是想让他练球?他只是不想让人盯着池宁看罢了。
张邱文思绪乱飞。
他哥“第一时间想到的笑脸”该不会就是池宁的吧?
张邱文分神观察。
池宁的冻杨梅已经吃完了,正在喝杨梅汁。
杨梅汁也是冰的,接触空气之后瓶身上凝结了水汽,碰到就沾一手水,根本没法一边吃一边打球。
只能去柜台买纸。
钱刚掏出来,门口就进来两个想开台的新顾客。
秦珩做好了开台要用的程序,拿着东西准备领人去球桌,见到池宁湿漉漉的手,对着柜台昂了一下下颚,道:“纸2块钱一包,徐哥放柜台里了,你自己拿,我去开台。”
张邱文心情复杂,觉得自己可能多想了。
秦哥情商这么高,行动力又强,真要喜欢上谁肯定会主动追。怎么可能让人自己付钱买擦手纸。
纸又不贵。
但是……也许……秦哥还没开窍呢?
池宁擦完手,把脏掉的纸团扔进垃圾桶,球馆门口又走进来一串客人。
他转头看了眼还在帮客人摆球的秦珩和完全不在状态的张邱文,好心提醒,“你们在这里等一下,老板不在,我去帮你们叫工作人员。”
为首的男人穿着宽松的休闲装,头发用发蜡往后梳起,配饰都是时下最流行的。
他的视线在池宁身上一顿,抬手摸了摸下巴,“那你呢?你不负责招待?接陪打吗?”
一直注意着池宁的张邱文立刻回神,走上前,“他是客人。我来帮你们开。”
男人看了一眼张邱文的硬汉脸,顿时挪开视线,盯着池宁洗了洗眼睛。
池宁对着男人笑了笑。
男人立刻收回视线,脸还红了。
张邱文:……
秦哥最好还是别开窍了。
否则以后头上是黑还是绿真说不准。
池宁笑起来太甜,太惹人喜欢了吧。
秦珩开完台,走到脸红的客人面前瞥了他一眼,“想要陪打?”
男人被池宁笑得七荤八素,“想……”
秦珩道:“十块钱一小时,我们两个都是,要一个还是两个?”
男人:……
我tm不是要硬汉陪打!
他留恋地看了一眼池宁,“不用了,我们人够。直接开吧。”
秦珩有点惋惜。
可惜了,要是请了陪打,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人打出心理阴影了。
池宁没在意他们的机锋,正对着球桌上的最后一个黑球发愁。
黑球的位置不好,左看右看都没有一杆进洞的路子。
一直站着有点累,池宁抓着球杆窝进休息区的沙发,盯着球桌,脑子疯狂运算。
十分钟后,他站起来找了个角度,球杆对着白球用力一顶。
白球击中黑球后,黑球直直撞在绒布边上,接着反弹到另一面,按照这个走势,撞三次库边都不一定能进库。
边上和男人一起来打球的人顿时窸窸窣窣笑起来。
其中一个打扮学生气的男生哼了声,“还以为多厉害呢。”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之前盯着池宁脸红的男人。
见男人还在出神,顿时懊恼地抿住唇。
他拿巧粉擦了擦杆头,走到池宁面前,“你这个球肯定进不了。”
池宁说:“那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就你这个力度,球撞了三次库边之后动势就会消失,停住不动。”
两人的语速快。
男生话音刚落,黑球正好停住。
男生得意地昂起下巴,“怎么样?我说的对吧?你就是不会玩。做那边看那么久不还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黑球是不动了,但白球却还在运动,因为两个球运动的速度略有不同,所以白球竟然在黑球停下之后再次撞上了黑球。
进球了。
池宁对着男生笑,“你看,我说不一定吧。没有人规定母球不能撞两下子球。”
他刚想弯腰把球拿出来重新摆好,一边的秦珩就走过来代劳了这份工作。
池宁低低道了声谢。
顾着心里一跳,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学长,察觉对方看向池宁视线,心凉了半截。
他追了学长7年多。学长喜欢长得嫩的男孩,他就往那个方向打扮。学长喜欢打台球,他就苦练球技。
顾着越想越委屈,眼眶湿润,“我是顾着,我要跟你比一比!”
“不要。”池宁怕把他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