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看着出神的金满满,时让真想直接告诉他——我知道你要和我表白了,快说吧。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在午休的时候,金满满把时让拽到了楼梯拐角处。
时让还好笑的想,金满满真是脑袋笨,学人都要学的一模一样,人家在楼梯间表白,他也要在同样的地方。
时让深呼吸一口气,做好准备。
在他紧张又期待的眼神中,金满满掏出了那个蓝色的礼盒,郑重其事的递给了时让。
“时让,你愿意做我的哥哥吗?”
“我愿意。”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时让温柔的笑意还挂在脸上,眼神却一点点的沉下来。
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你答应啦!”
金满满乐颠颠的,“时让,我没有哥哥,你来做我哥哥吧。”
年年哥说过的。
要想长大以后结婚。
就要先做哥哥才行。
小橘猫记得很清楚。
时让大脑一片空白,气的连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
哥……
谁想做金满满的哥哥啊!!!
第23章 发愤图强小橘猫
看着时让阴沉沉的脸色, 金满满声音小了一点,脚尖磨蹭着地上,“你不愿意呀?”
少年耷拉着脑袋, 一副失落的样子,像是街边可怜兮兮的小猫。
时让最见不得他这幅样子。
深呼吸一口气, 时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答应,怎么不答应呢。”
他一把拿过金满满手里的蓝色盒子,大手揽着金满满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怀里一拽,贴近金满满的耳边,阴测测的开口,“放心,我一定会做个好哥哥的。”
小橘猫莫名有一种汗毛都竖起来的感觉。
他躲了一下, 从时让的怀里闪出去,可下一秒,又被时让勾着脖子搂回去。
时让冷笑,“好弟弟, 躲什么。”
金满满眼睛圆圆的, 无辜的看着时让, 像是已经被狼叼到嘴里, 身子还晃悠悠的小橘猫。
弱小, 可怜,又无助。
但时让可不是好人。
他面无表情的冲金满满扯了一下嘴角, 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金满满,你给我等着!
*
陈千觉得挺奇怪的。
这两口子,不是, 这两个人下课偷偷摸摸的往外走,时让当时表情还一脸兴奋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变得这么阴沉。
又双叒叕吵架了?!
陈千把脑袋缩回去,生怕这场战火蔓延到自己。
时让坐到座位上,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三分了。
算了,他和金满满生什么气呢。
再看看面前的礼盒,时让又挑了一下唇角。
看看,金满满还知道给他送礼物呢。
今天会送礼物,明天就会表白。
金满满!未来可期!
金满满在旁边托着下巴看着他,有点期待的开口,“你要拆开看吗?”
时让把盒子塞进书桌里,冷漠开口,“不要,我回去自己拆。”
金满满不解,“可是回宿舍也是我们两个人呀。”
时让,“……”
他恼羞成怒,“你管我,你是哥我是哥?”
金满满又被凶了,哼了一声扭过脑袋,不知道鼓捣什么,掏出一本练习册推过去,“哥,这道题怎么做?”
时让沉默了。
说是想晚上回去拆礼物,实则根本忍不住,一节课要偷偷摸摸看五六次礼盒,没两分钟就把手伸进书桌里摸摸盒子,要是金满满看过来还会嗖的把手拿走,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也不知道在装什么。
终于趁着金满满下课去上厕所的功夫,时让忍不住掏出盒子拆了。
从小到大,时让收到的礼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之前在京城时家的时候,哪次过生日,礼物不是堆的整个房间都是,他连拆都懒得拆。
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郑重其事,小心翼翼的拆礼盒。
动作放的很轻,连包装纸都不舍得撕坏,终于打开了盒子,在一堆满满的拉菲草上面,放着一个毛毡挂坠。
时让拎起来仔细看了看,金黄的一个小球,看不太清上面戳的是什么。
这是,橘子?
正巧金满满回来了,把脑袋凑过去,弯着眼睛问他,“时让,你喜欢吗?”
这可是他自己的毛哦!
时让没注意到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东西收起来,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他顿了顿,神情冷静下来,咳嗽一声,“我就是随便看看。”
小橘猫没管口是心非的人类,热情的给他介绍,“这是毛毡挂坠,我戳的是橘猫,是不是特别可爱!”
这种用自己的毛毛做毛毡挂坠,在他们小猫界风靡一时。
时让低头又看了一眼,终于艰难的辨认出眼睛和嘴巴,但他还是忍不住的笑了一下,“可爱。”
金黄色的,像金满满一样。
时让伸手轻轻摸上去,触感柔软,他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奇怪的问,“这是什么毛?”
金满满一噎,微微挺直身子,含糊道,“就是,随便在网上买的,怎么了?”
“摸着挺舒服的。”时让说,“手感很好。”
小橘猫骄傲的扬着下巴。
心想那当然了。
他的毛又滑又顺,就是毛中之毛。
虽说是挂坠,但时让哪里舍得挂,依依不舍的摸了两下就好好的装起来了,打算回去和上次金满满的奖状锁在一起。
这么一来,表白变结拜的郁气总算消散了一些。
时让懒散的在椅子上一靠,慢悠悠的打量着金满满。
他悟了。
他全都悟了。
金满满这招叫做以退为进。
如果他直接表白,自己未必会答应,然而现在就不一样了,嘴上叫着什么哥哥弟弟,反而更方便金满满一步步勾引自己。
大彻大悟的时让哼笑一声。
金满满,你真是好算计。
时让自以为看透一切,甚至还饶有兴致的想,看破不说破,自己就陪着金满满玩。
因为快要期末考,这两天作业发的卷子有厚厚一沓,金满满把每张都折的板板正正的塞进书包里。
哪怕他这几天消消乐都不玩了,吃完晚饭就开始勤勤恳恳的做卷子,可依然做不完,每天寝室熄灯后,他想点着台灯做作业,但时让不许,说对他眼睛不好,每天早早的就把人提溜上床睡觉。
金满满直溜溜的躺在床上,手机被没收了,他只能睁着眼睛数猫。
一只橘猫,两只狸花,三只奶牛……
时让端着小盆出来,把给金满满洗好的袜子晾上。
小橘猫立刻扭着脑袋看过去,质问道,“时让,你为什么洗我的袜子。”
时让捏着小白袜,神色自若的答道,“怎么了?哥哥给你洗袜子有什么不对?”
小橘猫嘟着嘴,没再说话,把被子拉高,盖过脑袋。
时让立刻伸手拉下来,不赞同的开口,“不许闷着睡。”
小橘猫瞪圆眼睛,“你摸过袜子的手不要摸我被子!”
时让乐了,“我洗的很干净,不信你闻闻。”
他把手指伸过去,本意是想逗逗金满满,谁料忽然指腹湿润,是金满满一口咬住了时让的手指。
两个人都愣住了。
金满满完全是条件反射。
毕竟以前时让就喜欢这么逗他,用手指去点他鼻子,逗着金满满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