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路边停下。
大概因为今天是过节,街上人不少, 还有好多摆摊的,气氛显得很热闹。
小橘猫一贯爱凑这些热闹,一下车就跑的没影了,时让皱着眉四处看了一圈, 最后在旁边的一个小摊边看见人。
他过去把人揪起来, 没好气道, “乱跑什么?”
小橘猫扭过头看他, 讨好的冲他笑, “时让,我想喝这个。”
时让扫了一眼, 这是一个奶茶摊,不同的是面前摆了一排小酒瓶,会随机加在奶茶里。
他想也没想的就要拽着金满满走, “不行,不许喝酒。”
金满满噘着嘴不肯。
这种事就和小猫想吃零食一样,喵喵叫几声,人类总会心软。
时让最后还是买了一杯。
加了酒精的奶茶口感并不好,只是颜色会好看一些,金满满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觉得又苦又涩,他的舌头都快死掉了。可他又不想浪费,直接塞进了时让手里。
时让皱眉,“我不喝,你自己要的自己喝完。”
金满满眼巴巴的看着他,“拜托,时让拜托啦。”
时让连一分钟都没坚持下来,板着脸把金满满手里的杯子拿走,警告他,“最后一次。”
也不知道是最后第几次了。
这条街上还有好多摆摊的,金满满的脑袋四处乱转都不够看的,平时时让不许他在外面乱吃东西,但今天却好说话的很,走了一段路下来,金满满怀里抱满了吃的。
时让抬手揉了揉金满满的头发,帮他抖下了头上的雪花。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一整杯奶茶酒的缘故,时让觉得身上有点热,他扯了一下衣领,下一刻,又被金满满凑过来给拢回去了。
小金毛十分严肃的开口,“小心着凉。”
时让气笑了。
他抬手捏了一下金满满的鼻子,冰冰凉的,“你还好意思说,出门的时候让你穿厚外套你非不答应。”
金满满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外套,配着他金灿灿的头发,显得他整个人格外扎眼。
时让哼笑一声,“像个小鸭子。”
金满满瞪圆眼睛,“不是鸭子!”
是小猫!!
如果是平时,时让多半会顺着金满满,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头脑发晕,他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金满满,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小鸭子。”
金满满不想听他这么叫自己,气的用手去捂时让的嘴巴。
时让趁机搂住金满满的腰,把他带到自己怀里。
雪还在下,两个人却在路灯下紧紧拥抱。
时让把金满满的手腕捉下来,亲一下他的手心,在金满满还在发怔的时候,他又已经低下头去,吻住了金满满的唇瓣。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了。
但无论多少次,他都觉得金满满的嘴唇太软了,像是可以被轻易戳破的棉花糖。更软的是他的舌瓣,像是一块易化的果冻。
金满满一开始还有点慌乱,毕竟这可不是他们的寝室,这是明晃晃的在路边。
但时让箍在他腰间的手很紧,根本不松开他,金满满眼睛四处瞟了一下,却惊讶的发现根本没有人往这边看。
小橘猫感叹。
原来人类也很开放嘛。
可以在街上亲嘴嘴。
嘴巴上忽的一痛,金满满眼睛瞪圆了一下,用力的推开时让,可怜兮兮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控诉道,“你咬我。”
时让挑眉,“接吻都不专心,不该咬你吗?”
金满满委委屈屈的。
他踢了一下时让的小腿,“你咬我,我不走路了,腿疼。”
怎么?
时让的这一口咬到他小腿上了吗?
但时让就乐意惯着他。
时让转身,背对着他,蹲下去,“上来。”
金满满乐颠颠的,直接扑上去,紧紧搂着时让的脖子,两条腿紧紧夹着时让的腰,学着电视里看来的,嘴里还叨咕一声,“驾!”
时让没生气,反而顿了一下,问金满满,“想去骑马吗?郊区有一个马场,下周末我带你去。”
金满满晃晃小腿,高高兴兴的,“好呀!”
时让抬眼,看着眼前的街路,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越来越温柔,弯起了唇角。
“金满满,等春节了我们一起贴春联。”
“高考后我们要上同一所大学。”
“喜欢热气球吗?暑假我们出国去玩。”
在遇到金满满以前,时让能想到的人生无非是被时家操控的木偶,所以他放纵自己堕落,好像借此就可以得到所谓的自由。
但在遇到金满满之后,时让觉得他的人生像是一副黑白画被染上了色彩,也有了值得无限期待的未来。
他想和金满满,有很多很多的以后。
*
到底是在外面吹了风雪,时让回去以后就把金满满推进浴室,让他好好冲一个热水澡。
如果是平时,时让会也挤进去,也跟着金满满一起洗,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点醉了的缘故,头晕的厉害,他没去闹金满满,便去了隔壁的客房快速洗了个澡。
小橘猫洗个澡磨磨蹭蹭的,等从浴室出来,时让已经躺在床上睡下了。
他噘着嘴巴,不太乐意。
还没有给他吹头发呢。
但金满满也没把人叫醒,自己胡乱擦了擦,也跟着爬上了床。
夜越来越深。
小橘猫睡熟了,不自觉的把裤子蹬下去,尾巴跃跃欲试的伸出来透透气。
甚至不止尾巴,还有头顶的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
金满满睡觉的时候喜欢贴着时让,尾巴也不受控制的卷住时让的手腕,摩挲的蹭来蹭去。
时让后半夜是被热醒的,感觉像是披了一个厚重的毛毯子。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是金满满趴在了他身上。
时让习惯性的伸手把人搂进怀里,下意识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正要重新闭上眼入睡,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金满满……头顶的?
他眯了眯眼,借着月光看,少年头顶冒出什么东西。
金满满带猫耳朵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这次,时让觉得不一样。
且不说这是大半夜了,两个人都睡熟了,单说这借着月光看,怎么有点像真的……
时让皱紧眉头,伸手过去摸了一把。
耳朵尖还抖了两下。
在手心蹭来蹭去,软软的,又有些痒。
不,不止是耳朵。
时让往下看了一眼,一条金黄色的尾巴一下一下的蹭着自己的手腕。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奈何困到极点的大脑反应实在是太慢了,他眨了两下眼睛,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时让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觉得身上有些酸痛。
低头一看,原来是金满满趴在自己身上睡了一晚上。
时让轻手轻脚的把人挪开,金满满睡得熟,没什么反应,翻了个身又睡熟了。
时让抬手按了一下额角,正要坐起来,昨晚的一幕骤然闯进脑海里。
耳朵……尾巴……
时让一个激灵坐起来。
他飞速的往金满满头顶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只有睡的炸毛的头发。
不,不对。
时让不死心的还在来回扒拉。
可真的没有。
那尾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