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让一挑眉,故意问,“你说呢金满满?”
金满满懵懵的,下意识开口,“哦,还是同桌。”
时让一瞬间脸色很难看。
一桌人,除了金满满,其他的都喝点酒,时让也喝了两杯,但还算保持着清醒。
另外两个勾肩搭背的互相做支撑,踉踉跄跄的往寝室走。
至于时让,则背着金满满,金满满没喝酒,也不存在喝多了不能走路的情况,纯粹是懒得。
金满满被人背着还不老实,小腿乱晃,被时让攥了一下脚踝才消停下来。
小橘猫把脑袋搭在时让的肩膀上,慢吞吞的开口,“时让,你不高兴啦?”
时让明明脸上很少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尤其是在外面,但金满满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他的情绪。
可能这就是小猫的特异功能吧。
时让顿了顿,才开口,“金满满,你今天怎么说我们俩的关系的?嗯?我们就是同桌?”
金满满懵了一下,偏着脑袋,把嘴巴对准时让的耳朵,压低声音,像说悄悄话似的,“那不然说什么?说你是我哥哥吗?”
时让被他气的快说不出来话了。
他抬了一下眼,看着前面走出一段距离的其他两个人,干脆把金满满放下来,让他站好。
金满满还娇气的噘着嘴巴,“我不想要自己走,你背我。”
时让脸色沉下来,双手握着金满满的肩膀,弯了一下腰,与金满满对视。
“金满满,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金满满被时让严肃的表情唬得怔了一下,张了张嘴巴,却没说出话来。
时让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
回想两个人的进程,好像是有些稀里糊涂。
毕业聚会的那个晚上,被金满满告知了小猫身份,这个消息的冲击好像有点太大了,两个人一时都把最重要的那步省略了。
时让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吓了金满满一跳。
“怎……”
话没等说完,时让忽然当着他的面,单膝跪地,仰着头,语气严肃认真。
“金满满,是我的错,我还没有正式的对你表白。”
“做我的男朋友吧,等毕业了,我们就结婚,我会赚钱,我会好好养你的,养你,养小猫,养一辈子。”
时让第一次这么气自己的笨嘴拙舌,连一点好听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紧张的仰头看着金满满,哪怕他知道,金满满大概不会拒绝他,但……
金满满忽然弯腰紧紧搂住时让的脖子,还偏头蹭了蹭,声音闷闷的,“那我可以叫你老公了吗?”
这是年年哥说的——最亲密的称呼。
他早就想和时让做最最最亲密的人啦!
时让哑了一瞬,被这个惊喜砸的劈头盖脸,脑袋嗡嗡的,缓了足足好几秒,才结结巴巴的开口,“当……当然。”
金满满高高兴兴的,“吧唧”在时让侧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老公!”
时让呼吸都要骤停了,下一瞬,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缓缓流下来。
夜里的校园角落里,响起少年慌乱的声音。
“老公,你怎么流鼻血了?!”
*
“老公”这个称呼,暂时与时让无缘。
无他,只是时让不争气,得了一种一听见这两个字就会流鼻血的病。
金满满这个大嘴巴,背地里和年年讲,年年又回家和沈淮嘀咕,第二天,沈淮就“慰问”了一番。
可把时让气个好歹。
他两个鼻子都用纸团堵住,戴着耳机,一遍遍的循环播放金满满的录音。
——“老公,老公,老公。”
脱敏治疗了。
门声响了,进来的是金满满,金色的头发软趴趴的贴在额前,看起来就累的不行,身上出了汗。
时让扯掉耳机,又把鼻子里的纸团扔掉,才起身走过去。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金满满刚刚去教务处送材料了,可能又是小猫人的秘密组织,这次没让时让跟着。
金满满一扁嘴,声音有些委屈,“在路上看到了一只大狗,有点紧张,我是跑着回来的。”
时让果然心疼坏了,眉毛皱起来,“我应该去接你的。”
金满满一身汗,贴在时让身上,时让当然不可能嫌弃他,反而把他抱的更紧了。
小橘猫趁机开口,“今天他们两个课外实践,我想变成小猫睡。”
这样的要求时让当然不会拒绝,低头亲了一口满满,“好。”
晚上的时候,时让在地上铺了垫子,穿着跨栏背心在做俯卧撑。
而背上趴着一只小橘猫,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这是金满满在视频软件上看的,男生背着女生做俯卧撑,他立刻有学有样,要时让背着他,还贴心的变成了小猫,给时让减轻重量。
忽然,门声响了。
一人一猫都懵了一瞬,双双抬起脑袋。
另外两个室友走进来,一瞬间,面面相觑。
终于,有人开口了。
“哪儿来的猫啊?”
小橘猫终于回过神来,“喵”的一声,四脚乱飞,慌里慌张的想把自己藏起来,最后被时让捉住,塞进了自己怀里。
时让除了最开始的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自然,他咳嗽了一声,站起来,抱着猫,面不改色的。
“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住吗?”
两个室友懵懵的,“额……临时通知,解散了,我俩就回来了。”
时让点点头,把猫放到自己床上,又把地上的垫子收起来了。
“哦,对了。”他状似随意的开口,“这是我养的猫,一直放在校外,今天临时抱过来,你们要是介意的话……”
话没说完,室友赶紧摇头,“不不不,不介意,小猫很可爱。”
听到最后一句话,金满满又精神了,从床上跳下来,昂首挺胸的在地上转了一圈,嘴里喵喵叫着。
其中一个室友是真的挺喜欢猫的,蹲下来伸出手逗他,想摸摸猫。
但刚伸出手去,时让先他一步,先把金满满抱走了。
小气的很。
谁都不能摸他的猫。
室友笑了一下,尴尬的收回手,“那个……金满满呢?怎么没看见他?”
平时金满满可谓是时让的小尾巴,走到哪里都能看见。
话音一落,一人一猫都僵了一瞬。
时让伸手摸着猫,语气平淡,“他在校外住,今晚不回来了。”
室友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却有点诧异。
平时这时让和金满满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甚至好几个晚上他起夜上厕所,都能看见时让起身去给金满满掖被角,他俩背地里都管时让叫“时爹”,金满满的“时爹。”
可今晚金满满不回来睡,“时爹”竟然这么平静。
时间不早了,两个室友洗漱完很快就熄灯了。
时让躺到床上,小橘猫从被子里伸出脑袋,枕在时让的肩膀上。
时让快被他可爱死了,干脆掀开被子,把自己和小橘猫都蒙进被子里。
而后把脸埋在小橘猫的肚子上,一阵狂亲。
几分钟后,小橘猫努力蹬着腿从被子里钻出来,又很快被一只大手拽进去。
小橘猫拼命伸爪子挣扎,但还是抵不过人类的力量。
补……补要再亲了。
要被嗦成芒果核了。
第二天是周末,两个室友一醒来就看见金满满板着脸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