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愉快重新长回180的个子了,筑基期四层的经验条被他草到了一半,这修炼速度算很快了,毕竟他的灵根算不上好。
小球的修为也往上涨了两层,如今已经是炼气五层了。
至于玄寂师兄,修为并没有什么增幅——但这也正常,毕竟修为越是到后面,就越难涨。
不过,虽然池愉修为还是筑基期四层,但是他的神识修为,已经是筑基期八层了!
他现在的神识柔韧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身体硬度也是。
更别提他的战斗意识,已经今非昔比。
池愉怪骄傲的——这就是玄寂师兄带出来的兵(x
别的不说,玄寂师兄教人还蛮有一手的。
他们现在的任务牌已经到了229的数量,这个进度不算快,甚至可以说很慢。
这229的数量里,有150是池愉的战绩。——池愉的剑术也得到了很多的锻炼,现在已经隐隐有了那么一缕剑意,但始终很难成型。
对此谢希夷发表意见:“你杀的都是妖魔,剑意与心性息息相关,若是突破不了那扇窄门,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剑意。”
池愉自然明白谢希夷的意思,他到现在,一个修士都没有杀过。
杀妖魔,虽然精进了剑术,但高深的剑术需要一往无前的杀意。而池愉的剑,非吾族类尚且能诛,一旦碰上同类,那就歇菜了。
如此,这剑术的“窄门”始终无法突破。
因此,身为筑基期四层,池愉的剑术并不如同修为的修士。
池愉对此感觉良好,很乐呵地说:“没事,这事也急不来,等到合适的时机,我的剑自会饮血。”
修真界并没有明显的四季分别,但到了凡人的地界,灵气就会稀薄很多,四季也会变得分明,所以很多修士也不喜欢来凡人多的地方。
不过,池愉很喜欢凡人的地界,这是他作为修士缅怀自己本来面目的唯一方式了。
这一天,他们就路过了一个凡人城池,池愉提议进去修整一下。
谢希夷没有拒绝,小球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还是炼气期,口腹之欲重,而傲天哥已经很久没给他做饭了。
进了城门,池愉很快就发现,这座凡人城池并不繁华,甚至很是萧条——街道倒是规划得很规整,商铺也多,但大多商铺都关了门,而路上的行人也很少,个个都面无表情,有气无力的。
池愉悄悄跟谢希夷说:“玄寂师兄,你看看,有问题吗?”
谢希夷道:“不看。”
池愉:“……”
他笑了起来,说:“那就是有问题了。”
谢希夷微微垂眸,看见他那张明媚的笑脸,唇角也不经意地翘起,“我没说。”他语气淡淡地说。
池愉说:“这就是答案了,玄寂师兄。”
小球抱着巫云苏,听着他们俩旁若无人的对话,已经习惯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的结界越来越深厚,已经达到了何时何地都无视他和这只妖魔的境界了。
小球也深刻地意识到,没办法跟殿下去争这个宠,因为从根本上……有什么东西在发生变化。
而殿下和傲天哥都没有发现这点,作为旁观者,小球反而有一种模糊却又强烈的感觉。
他不敢说——
他觉得殿下和傲天哥,在某些时候,很像是夫妻。
就像他爹和娘亲那样,那是一种他这个年纪无法言明的宛如沼泽一般粘稠的氛围,当事人双方可能不会有丝毫的察觉,作为旁观者,则会有一种快要溺毙的窒息感。
正因为如此,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争宠的可能了。
只要他和殿下在同一个空间,傲天哥的目光都会天然地被殿下吸引。
而殿下也是如此,只要他和傲天哥在一块儿,殿下的目光也会自然而然地看向傲天哥,他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眼里,都沦为了模糊不清的背景板——即使他在说话,仿佛也会被消音。
这是一种令人十分失落的忽视,唯一庆幸的是,这只妖魔也是跟他一样的待遇,并没有任何不同,他们一人一妖魔,都沦为了路边的草芥石子。
当然,他可以去强势地索求傲天哥的关注,傲天哥也的确会像之前那般,非常诚挚、充满爱意地关照他温暖他,但这个时间会很短暂。
因为殿下总是在旁边,而傲天哥也会很快地被殿下吸引走注意力,跟殿下说话,再次将他忽视。
总是这样,无论是他们之间的谁,都是如此。
小球已经学会了沉默,做一个合格的旁观者,那妖魔好像还不甘心,时常插嘴引傲天哥关注。
可惜,嘻嘻,看妖魔吃瘪,也算是一种乐趣吧。
池愉不知道小球在想什么,不过,正如小球所想的那般,他和谢希夷相处模式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习惯了,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他从谢希夷那里得到了答案,再去观察周围,便又发现诸多疑点,“玄寂师兄。”他很自然地叫着。
小球心想,只要他们在一起,总是傲天哥叫着殿下,而殿下只会冷冰冰地叫他龙傲天,有时候亲密些,叫龙师弟,但更多的时候都在叫他龙傲天。
傲天哥明显不介意这点,兀自欢快地叫着玄寂师兄,即使是他,也能从中感受到傲天哥对殿下的依恋和信服。
池愉说:“玄寂师兄,我感觉……我们可能误入了一个秘境了。”
谢希夷:“嗯。”
池愉处理这种突发事件也有了一些经验,“出去应该是出不去了,要找到秘境的核眼。”
谢希夷:“嗯。”
池愉说:“玄寂师兄,你不要就嗯嗯啊!”
谢希夷:“哦。”
池愉:“……”
池愉怒道:“玄寂师兄,你好无趣,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夸我吗?”
谢希夷敷衍道:“你好棒。”
“……”池愉板着脸说:“不必多言,分头行动。”
这时候他终于想起小球了,“小球,你随我去。”
小球觉得自己也是好可悲,明明傲天哥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想起他,他也觉得欣喜万分,“好的,傲天哥。”
也只有这种时候,傲天哥才真正的属于他……呃,还有这只讨厌的妖魔。
这只妖魔一直都这个模样,迟迟不褪去妖魔的身形,偏偏傲天哥也不催他,而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或抱、或背他。
当然,摩擦依然很多,这只贱嗖嗖的妖魔时常倒腾些诬陷他的小把戏,但有时候又会给他送吃的跟他斗嘴解闷,所以两人关系说起来,实在是有些微妙。
小球兀自发散着思维,池愉到了一个小摊贩那儿,买了一个炊饼,咬了一口,惊喜地说:“哎,还挺好吃,小球你吃。”
池愉将炊饼塞到了小球嘴里。
小球回过神来,那只妖魔已经拽着池愉的衣袖说:“爹,我也要。”
池愉又买了一个炊饼,递给巫云苏,巫云苏却摇摇头,目光炯炯,“爹,你没咬。”
池愉一愣,不禁乐了,“这也要一样吗?”
他便咬了一口炊饼,才将炊饼递给他,巫云苏这才伸手抓着去吃。
小球看见脸都垮了,学人精,死德性。
池愉自己也买了一个炊饼,叼在嘴里带着他们去了城里的酒楼。
众所周知,酒楼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跟街上的萧条景色一样,酒楼里的人也不多,但还是有的,而且精神面貌比外边的行人要好上不少。
池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又召唤小二点了一桌子的好菜。
便开始偷听酒楼里的客人聊天。
“王家那闺女也是可怜啊,一顶花轿送出去,结果送错了地方,本来好好的千金小姐,送进了那流子家,这一辈子都毁了哦。”
“这好端端的能送错,这里头指定有什么问题。”
“说是这么说,但事已至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嘛,名节为大,我看那流子虽然不正经,但好歹是一个男人,未必不是那姑娘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