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修士,只是触碰到谢希夷的一点皮肤,就变成了如此惨状,怎能不让人惊恐。
元婴修士抽着气,浑身钢骨立即就软了,求饶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见谢希夷收回手,偏头看向一侧,“过来。”
贴着山洞壁滑行的玉白脊剑一顿,调转剑尖慢悠悠地飞到了谢希夷面前。
谢希夷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拿出梼杌皮,给它擦拭身体。
将幻电擦得干干净净后,谢希夷才放开它。转而伸手将那只元魄拢入指间,黑色的禁咒从宽大的袖子里爬出来,将那元魄蛇绞般缠紧,惨叫声再度响起,又很快被堵住了嘴,那强大的元魄顷刻间被注入了无数咒印。
幻电趁这个机会用剑尖挑了谢希夷身后古韵十足的灯盏,如光电般掠过谢希夷,冲出了山洞阵法之外。
池愉在树上等了十来分钟终于等来了幻电。
他看着幻电剑身上挑着的灯,从树下滑下来,伸手接过来,问:“凌鹤洲在里面?”
幻电点头。
池愉晃了晃灯盏,这是一盏带着琉璃防风罩的灯盏,灯盏的外形材质和普通的鎏金金属没什么区别,但入手意外地沉重,带着微微的震感,明显是一盏灯型的灵宝,等级大概还不低。
他摸索了一下,没找到开关,“我怎么放他出来?”
幻电又摇头,池愉纳闷:“不能放?”
幻电点头。
池愉嘀咕,“为什么不能放?是我修为不够吗?”
一道悦耳的声音幽幽响起,“这里关押了几个元婴,放出来你会被夺舍。”
池愉:“啊?这样吗?那怎么办?能不能只放凌——”
池愉话还没说完,浑身就僵住了。
玉白的脊剑掠过他,被谢希夷握在了手中。
池愉慢慢扭头,才发现谢希夷离他很近,他的身影高大,仿佛能遮天蔽日,池愉就在他的阴影之下,渺小得像一只小兽。
池愉慢慢抬起脸,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谢希夷铁画银钩般漂亮的下颌线条,那鬼面狰狞阴森,红瞳宛如地狱幽火,直勾勾地注视着他,“是你。”
谢希夷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笑意,淡淡的,“你没死。”
黑色的禁咒锁链从袖口掉落,蜿蜒蛇形爬到了池愉的脚面。
“什么东西?”池愉吓了一跳,想和谢希夷拉开距离,浑身却僵直了,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幻电又在谢希夷手里嗡鸣起来,玉白的肌理流动着淡淡的金光。
谢希夷笑音撩人,“原来如此。”
难怪在杀他时灵力溃散如凡兵。
幻电嗡鸣的声音变大了几分,若不是谢希夷能压制它,它早就脱手而出。
池愉虽然身体不能动,但他还有一张嘴,“我是来追随你的,你也看到了,我有秘法,可以死而复生!这是连元婴大乘渡劫修士都做不到的秘法。你收下我,我以后修炼有成,既能帮你御敌,又能为你挡刀,很划算对不对?”
谢希夷低头看着他,并不言语。
池愉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脸上那具诡谲阴森的鬼面,这种危急关头,他还有空走神——没眼洞真的行吗?眼睛不用不会退化吗?
池愉勉强拉回注意力,继续表忠心,“……我虽是微末之身,却也想追随一位明主,你若收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希夷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有特色,和他高大身量不符的轻柔悦耳,带着让人浑身酥麻的愉悦,“既然如此,你去死罢。”
他轻飘飘地说完,抬起嗡鸣抗拒的幻电,如第一次那般捅进了池愉的心脏。
池愉:“……”
靠!
池愉意识中断,陷入了黑暗。
谢希夷抽回脊剑,剑身金光闪烁,像是在愤怒,谢希夷不予理会,用它划开了池愉的衣袍,很快,少年劲瘦柔韧的白皙身体展现在谢希夷眼前。
池愉被洞穿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血窟窿,在噗嗤喷血,很快草地上一片血污。
谢希夷拿出梼杌皮擦拭剑身,幻电微微一偏,将谢希夷修长的手指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谢希夷一顿,黑色的雾气涌到伤口上,在流血之前填补了伤口,很快,被幻电划伤的地方恢复如初。
谢希夷幽幽地说:“背主的剑没有存在的必要。”
禁咒锁链爬出,将幻电层层包裹,很快吞噬。
谢希夷低声道:“何时反省,何时出来。”
将幻电收回,谢希夷拿出一枚极品灵石慢慢镌刻咒印,到第三枚的时候,脚下的身体胸膛起伏起来,身下汇聚的一滩血液开始往回流淌。
很快,身下的血液都收回了那薄薄的胸腔中,胸膛被洞穿的伤口顷刻间收拢愈合,少年失去血色的脸颊也变得红润起来。
池愉很快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谢希夷那狰狞的鬼面,“……”
他打开面板,果然看见自己的年龄已经跳到了15岁,不能再在这种地方浪费了,再死下去到0是不是就变成受精卵了?
这种事情不要啊.jpg
池愉原地叛变,眼泪飙升抱住了谢希夷的大腿:“大佬我是被逼的!都是系统让我做的!系统让我博取你的信任然后背刺你啊啊啊啊!”
池愉一边嚎,一边震惊系统居然没有保密机制,他居然真的把系统两个字说出来了!
不是系统你……真的什么用都没有啊!
谢希夷对他的话并不吃惊,甚至都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看了全程,池愉复生时那一刹那的力量波动……和禁咒同源。
谢希夷漫不经心地对池愉伸出手,雾气再次化作手套将他的手包裹,他抬起池愉的脸,手又往下滑,仔仔细细地捏了捏他的肩头和手臂。
死一次,骨龄也变小了。
这分明是禁咒的力量,有意思,除他之外,还有人使用禁咒。
谢希夷有了些许兴趣。
池愉被他摸得身体一抖,即使谢希夷戴了手套,他被谢希夷触碰的地方都能感受到彻骨的冰冷。
和谢希夷这人一样,都让人感到阴森和寒冷。
谢希夷摸完骨龄,弯下腰来,将池愉扶了起来,声音依然愉悦、悦耳,只是说话间语气夹带了一丝虚伪的亲切,“我欣赏你的诚实,你可以留下。”
他语气顿了顿,依然笑吟吟的:“作为剑奴。”
池愉是见竿就上,“也行,我不挑。”
谢希夷看他立即收了哭脸,甚至极快的露出轻松的笑容,笑音微顿。
池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谢希夷问他系统是什么,看他要走,赶紧叫住了他:“老板,能不能把凌鹤洲放了?他是我朋友。”
谢希夷笑了起来,“他是我的猎物。”
他声音很温和,但这种如春风般和煦的温和下,是如雪山那般刻骨冰寒的冷漠和杀意。
虽然留下了池愉,但并不代表池愉可以触犯他的边界。
池愉沉默。
他又问:“老板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谢希夷淡淡的说:“你只是剑奴。”
顿了顿,说:“张嘴。”
池愉犹豫了一下,很快长开了嘴。
谢希夷手指都未动一下,心念之下,那黑色的符文锁链再次沿着他苍白的手腕蜿蜒而出,爬到了池愉的脚面上,顺着他的腿爬到了他身上。
这黑色的锁链给人的感觉很阴寒,隔着衣物触碰,都极冷,再往上爬,就是爬到了他的上身,蛇绞一般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爬到他脖颈上,锁链一头钻进了池愉的口腔。
舌蕾感觉到非常苦涩的味道,随后像是含着一块冰块,整个口腔温度都下降了,冻得池愉牙齿打颤。
牙齿和上颚被锁链扫过,最终选择了温暖的舌根处种下了一枚咒印。
因为口腔很温暖,禁咒汇聚成的锁链竟在其中磨蹭了一会儿,想往池愉喉咙里钻。
这时谢希夷手指动了动,锁链一顿,慢吞吞从池愉嘴里退了出来,回到了谢希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