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主角疯了(76)

2025-08-13 评论

  卫停吟视若无睹,回身一甩袖子,仍是笑吟吟的一张脸。

  他拿着文书。

  “还有人要打吗?”他笑着问,“没有,就开始领罚了。”

  所有人再不敢说一句话。

  高悬在空中的剑雨旁,第三层楼的栏杆旁,江恣坐在地上,隔着栏杆,望着下方。

  看着那一身白衣笑意吟吟地拿着文书,江恣毫不自知地也扬了扬嘴角。

  *

  直到日落西山,卫停吟才走上顶楼。

  他一身白衣都溅满了血。

  见神剑被收剑入鞘,挂在他腰间,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

  卫停吟苦着一张脸,扯着自己原本干净的上衣,望着上面的血迹。

  “全都脏了,”他嘟囔着,“还得费劲洗一洗……说起来我没带换洗的啊,这怎么搞……”

  “我把旧衣给师兄。”

  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卫停吟抬起头,江恣站在他前面,手握着一杆烟枪,笑着望他。

  卫停吟松开手:“你舍得啊?不是要拿去做窝吗?”

  “师兄在我屋子里住下了,一睁眼就能看见,也用不到了。”江恣苦笑着,“再说了,本就是师兄的东西,该还给师兄的。”

  “是吗。”

  江恣点头,又望了望他一身的血:“真是好多血啊……辛苦师兄了。”

  “废话,全是不服管的,得一个个罚过来。就跟小孩不摔一跤是不知道不听话一样,不让那群混账吃点儿苦头,他就不会怕你。不怕你,他就不听话。我全都罚一遍了,往后应当轻松很多。”

  江恣笑着:“那就多谢师兄了。”

  “真想谢谢师兄,就给师兄找个池子泡澡去,难受死我了。”卫停吟揪着身上的血迹,“师兄想泡澡。”

  “自然没问题的。”

  江恣带着他,往反方向走去,七拐八拐地带他到了一间屋子里。

  一进屋子,卫停吟惊了,屋子里竟然是个池子。

  只是池子边上点着的也是血烛。血红的烛火里,衬得池子全然是个血池,瞧着十分诡异。

  江恣一挥手,血烛烛火转作暖黄。

  眼前的光景立时温和了许多,卫停吟拍拍胸脯,感觉身心都已经舒服起来了。

  “师兄慢慢泡,”江恣说,“皂角和木盆都在这边。这儿有个木头柜子,师兄把沾了血的衣物放在此处就好。我去给师兄取衣物来,到时候也放在这儿,师兄出来穿上就好。”

  池子外有个推拉的木门,木门外头是一间小屋子。小屋子里有个木头柜子,算是个小小的更衣间。江恣给他指着的木头柜子底下,有个木盆,木盆里面放着皂角。

  卫停吟朝他点点头:“去吧。”

  江恣便走了,还体贴地给他关上了门。

  卫停吟脱下血衣解开发冠,步入池中。水温正好,他坐在里面,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沉沉的扼叹。

  爽!

  泡热水是真的爽,卫停吟感觉自己砍了一天魔修的疲惫都散了。

  虽说砍人不太好,但这里的魔修都不是好东西,杀人放火都做了,一命换一命都不够还的,砍了也是替天行道。

  泡了好一会儿,卫停吟才直起身,从水里站起来了些,抓过池台边上的木盆,从里面拿出皂角,给自己洗起澡来。

  不多时,江恣来了。

  他在外面敲了敲木门:“师兄?”

  “做什么?”

  “我把衣物给师兄拿来了。”

  江恣隔着一道门跟他说,声音闷闷的,“我把东西放在外面了。”

  卫停吟嗯了一声。

  江恣说他回屋里去,卫停吟再次应下,随后门外便没了声音。

  沐浴完了,身上的血迹都洗净了,卫停吟穿着身里衣拉开木门,走了出来。外面已经没有了江恣的身影,一旁的木柜子里放着一身新的白衣。

  倒也不新,其实是卫停吟的旧衣。

  但能穿。

  卫停吟穿好了旧衣。这一身旧衣上面还有条干净的毛巾,卫停吟便拿起来,擦了擦自己一头的湿发。

  时候晚了,一会儿回去也是睡觉,卫停吟干脆就不扎头发,等头发干了些,就披散着一头长发,回了江恣屋子里。

  一推开门,就见屋内的烛火也成了暖色。

  卫停吟诧异了瞬,很快反应过来是江恣做的。他一偏头,看见江恣坐在床榻上,又在咳嗽着。

  他只穿了身黑色里衣。暖色的烛火比往日血红的血烛更亮一些,他那把消瘦的骨头更明显了。

  “又咳嗽啊。”

  卫停吟把擦着湿发的毛巾从脑袋上拽下来,往肩上一甩,蹙着眉说,“我怎么听着咳得越发严重了,没有药吗?”

  他没见江恣喝过药。

  “没有药。”江恣哑声望向他,“本就没病根,是身体不好才会咳的。”

  是受那雷渊影响啊。

  “总这么咳嗽也不好……过几日,你放我回去一趟,我去跟玉清山主讨点药给你。”

  江恣苦笑了声:“玉清山主如今可是三清门掌门了。”

  “是吗?”卫停吟琢磨了下,“也是,虚清山主那个逮谁说谁一张嘴得罪八百个人的样儿,师尊也不能把掌门给他。”

  江恣笑着,点了点头。

  卫停吟走近过来,江恣闻见他身上的香味儿。那块皂角是江恣从凡世带回来的,带着一股清冽的冷香。

  卫停吟又不好好把身上擦净,水淋淋地就把衣服穿上了。没干的水渗透白衣,露出些微肉色。

  衣服也不好好穿。他总是想着马上就睡,把一身白衣穿得随意不整,颈下袒露一片风光。

  头发也又没擦干,湿哒哒地搭在肩上,衣服湿了一片。

  望着他还挂着水珠的脸,江恣的脸有些发烫。

  他耳尖红了。

  见他还吞咽了口口水,卫停吟怔了下,毛都炸了:“你不会又在想那种事儿吧!”

  “没有!”江恣连忙辩解,“没有没有,我不会的!”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

  “我不会的!”江恣说,“我不会再那样对师兄了,我……我会好好对师兄的!”

  他说的情真意切,两眼诚恳焦急,眼睛里又亮起眼巴巴的可怜光了。

  一见他这副小狗样儿,卫停吟到嘴边的话立马卡了壳,咽了回去。

  “行吧,”他说,“信你一次。”

  卫停吟走到地铺边上。往常需要卫停吟自己拿出来的床褥,都已经齐齐整整地铺在地上,是江恣提前为他铺好的。

  卫停吟抱着双臂,冷着脸坐到床褥上,掀起被子。

  刚要躺下,江恣叫住他:“师兄!”

  卫停吟都躺了一半下去了,眼看脑袋就要沾到枕头上。被叫了这么一嗓子,他啧了一声,转头看过去:“又干嘛?”

  “师兄头发还没干呢,”江恣讪讪,“我给师兄擦头发吧。”

  他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诚恳极了。

  卫停吟抽了抽嘴角,一双橙红的眼睛死盯着他。

  卫停吟一看就是在戒备什么,江恣立刻指天发誓:“我绝不做多余的事!”

  他把手举得很高。

  卫停吟狐疑地盯着他:“真的只是擦头发?”

  “真的,”江恣紧张道,“我若动手了,师兄就砍我!”

 

 

第43章 何事

  卫停吟抓了个蒲团, 放到江恣床榻跟前,背对着他盘腿坐了下来。

  江恣坐在榻上,手拿着毛巾, 给卫停吟擦干一头湿发。

  他动作很轻,有些慢吞吞的, 能从力度里感受出他的小心翼翼。

  他几乎是捧起卫停吟的长发把它擦干的, 生怕扯着他, 弄疼他。

  卫停吟坐在地上,由他一点一点擦着自己这一头长发。

  江恣伸手,桌案上的一把梳子立时飞到他手中。

  他边擦着头发,边给卫停吟梳起长发。他为他细细分开发丝, 一缕一缕轻轻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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